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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捏著筷子的手一僵,池魚緩緩側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今日遇見忠親王,他提起沈知白和你,想讓我幫著牽線。」從袖子裡拿出一段紅繩來,沈故淵道:「別的我不會,這個我是最在行的。」
放了筷子,池魚沉了臉:「我不嫁。」
「嗯?」沈故淵斜眼:「你先前還說為了報恩一定會找一段好姻緣。」
「恩我報過了。」池魚閉了閉眼:「我已經與人拜過堂,斷然沒有要再報答你,再成一次親的道理。」
看一眼她這滿臉牴觸的模樣,沈故淵也不著急,收了紅繩就道:「嫁不嫁隨你,但我答應人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明日你跟我去一趟忠親王府。」
池魚氣極反笑:「師父要牽線,不是該帶我去靜親王府嗎?去忠親王府幹什麼?」
「這就是你不懂了。」沈故淵道:「直接去靜親王府,難免落人口舌,背後編排些不好聽的。去忠親王那裡就不一樣了,忠親王新收義女。邀幾個王爺過府喝杯酒,你和沈知白見個面也是理所應當的。」
「有勞師父費心。」池魚扯了一個笑容給他:「我吃飽了。」
說完,放了筷子就走。
沈故淵平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也沒開口留人,掐指算著,略有所思。
忠親王收了何宛央為義女,在王府擺了酒席,請了靜親王、義親王和仁善王爺。沈青玉還沒來得及搬府,被沈故淵一併帶了去。
在看見何宛央的時候,沈青玉傻眼了,瞪著她半晌沒說出話來。
「我這個義女,有點特殊。」忠親王笑道:「是故淵介紹的,身世有些飄零。」
「豈止是飄零。」沈故淵補了一句:「未入洞房就守寡,簡直算是悽慘了。」
在座的幾位王爺都是心軟慈悲的人,義親王聞言就道:「既然如此,那何不再指一段好姻緣?前塵往事,就不必再究了。」
「義親王覺得妥當?」忠親王眼睛亮了亮。
義親王笑著拱手:「這有何不妥當的?」
靜親王也點頭:「沒立牌坊也沒進洞房,改嫁不算什麼大過錯,加上如今這親王義女的身份,招個上門女婿來一起孝敬你,倒也不錯。」
這個主意好啊,白撿一個義女,還多一個女婿?忠親王很滿意,側頭問沈故淵:「故淵你既然是宛央的恩人,這婚事,不如你也幫忙著張羅張羅?」
沈故淵沉吟。
旁邊的寧池魚一早猜到要發生什麼,只管盯著那邊的沈青玉瞧。
沈青玉的臉色可謂精彩,震驚未散又多一層驚惶,頻頻往何宛央那邊看。
「三皇叔這是幹什麼?」沈知白坐在他旁邊,小聲問:「瞧著讓人背後發涼,好像要算計誰似的。」
池魚側過頭去小聲道:「你看他穿得那麼喜慶,就適合當媒婆,能算計誰啊?頂多是說個媒。」
「說媒?」沈知白低笑:「我原以為他今日來就為著你我呢,想不到還有別的媒要說。」
池魚抿唇,看了看那邊準備開口的沈故淵,淡淡地道:「他是急著想回去屬於他的地方了,所以大鍋炒,一鏟子想把所有事都做完。」
這猜的是沒錯的,沈故淵本也是慢慢悠悠地在人間晃蕩,不打算走。可自從皇陵棺材裡躺了回來,他每晚都做噩夢,夢裡那女人給他的感覺還越來越近。
鄭嬤嬤說,他前世沒有什麼姻緣,若是不一直做這個夢,那他也就信了。但這麼幾天連續不斷的誅心之夢,沈故淵起了疑心。
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卻很重要的事情被人抹去了,他想不起來也找不回來,只能快些完成這凡間瑣事,回月宮裡去找水月鏡看個明白。
所以,何宛央和沈青玉的姻緣,他不打算一步步慢慢來了。直接把兩人送做一處即可。
「真要給宛央找個姻緣的話,我看堂下就有人合適。」沈故淵轉眼看向沈青玉:「而且鎮南王之前與忠親王交情匪淺,他的兒子來做王爺的女婿,想必王爺十分高興。」
青玉?忠親王喜上眉梢地道:「這倒是好,本王本還想著不知道該如何照顧青玉呢,來做我女婿好啊,以後我這老頭子天天就給你們操心,也不怕閒得無聊了。」
「王爺。」沈青玉有些尷尬:「我與她……」
何宛央捏緊了手,不敢抬頭看。
「你與她是有夫妻相的。」沈故淵道:「既然你還沒有正室,何不試試呢?」
「三皇叔……」沈青玉皺眉,他不懂這唱的是哪一出,他和何宛央是認識的,三皇叔應該知道啊,這怎麼就裝作什麼也不懂似的,亂點了鴛鴦譜?
「怎麼,你這是不願意麼?」忠親王冷靜了下來,一臉好奇地看著他道:「我這義女長得也算周正,你看不上?」
「不是……」
「哎呀,你們當著兩個人的面兒說媒,年輕人總是會不好意思的。」靜親王嗔怪地看著他們道:「原以為你們說媒靠譜呢,結果倒是幫倒忙。」
說著,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知白,你帶著池魚青玉和宛央先去庭院裡走走,過會兒再回來。」
沈知白挑眉:「你們說他們的媒,我和池魚迴避什麼?」
說完,他就拍了拍腦門,低笑道:「當我沒說,池魚,走。」
寧池魚乾笑兩聲站起來,朝各位行了禮就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