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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然而,旁邊看著的沈故淵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寧池魚朝他笑,他面無表情。寧池魚朝他拋媚眼,他還是面無表情。寧池魚一曲彈完台下掌聲雷動,他依舊面無表情。

    池魚垮了臉,沮喪地走下台子問鄭嬤嬤:「他瞎的啊?」

    鄭嬤嬤乾笑:「姑娘很用心了,老身若是男兒身,也必定為姑娘傾倒。」

    「可他沒反應。」委屈地扁扁嘴,池魚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好看嗎?」

    鄭嬤嬤微笑,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有人圍上來朝她拱手:「小生何生亮,敢問姑娘芳名?」

    「在下李沛,敢問姑娘芳名?」

    「敢問姑娘,可許了人家?」

    池魚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群人,臉上紅了紅,繼而更加委屈。

    瞧瞧,這麼多人都覺得她不錯,那她方才那一曲在沈故淵眼裡,為什麼連點波瀾都驚不起?

    關了窗戶。沈故淵和忠親王坐回桌邊,將收義女的細節都商量妥當,並且決定好讓宛央跟著忠親王走。

    「故淵,池魚郡主是不是還沒許人家?」臨走前,忠親王忍不住道:「你看那靜親王府家的小侯爺如何啊?門當戶對的,很是般配呢。」

    沈故淵垂眸,手指輕輕捻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之後才道:「這樁婚事,我會去找靜親王談的。」

    明天凌晨見

    第53章 你撒謊

    旁邊低著頭的宛央愣了愣,有點錯愕地看了他一眼。

    沈故淵神色自如,眼裡沒有半分多餘的情緒,一張臉俊朗得不近人情。

    怎麼會這樣呢?宛央想不明白了,郡主說三王爺不喜人鬧騰,不喜人在他面前晃,也不喜女人進主屋。可她在仁善王府這幾日,分明瞧見郡主經常在他面前鬧騰,經常在他面前晃,也經常……在主屋裡歇息。她還以為,三王爺對郡主是不一樣的,甚至說是有些情愫的。可怎麼一轉眼,他便要商量她和別人的婚事了?

    忠親王聽著這話倒是樂呵,笑著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靜王爺最近可為小侯爺的婚事操碎了心,如此一來,我倒是能給他傳個喜訊去。」

    「有勞。」沈故淵頷首。

    忠親王笑眯眯地就帶著宛央下樓了,宛央一步三回頭,就見三王爺微微轉了身子,一雙鳳眼掃向窗戶的方向,臉上無悲無喜。

    納悶地走出琴坊,宛央抬頭就看見了池魚郡主,她避開了人群躲在旁邊的小巷子口,很是沮喪地瞅著琴坊,腳尖在地上劃啊劃的,看起來可愛又可憐。

    她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想過去跟她說兩句話,可礙於前頭的忠親王,宛央還是忍了,乖乖地跟著忠親王上了馬車。

    池魚等啊等,都看見宛央跟著忠親王走了,也沒見著自家師父下樓來,眼瞧著天色都要晚了,池魚深吸一口氣,提起裙子就打算自己上樓去找人。

    她的計劃是很美好的,準備了花瓣也準備了焦尾琴,將這麼久以來一直藏著偷練的琴藝一股腦全抖出來了,為的就是能讓沈故淵大吃一驚,順便看看她這個昔日裡不成器的小丫頭,如今也是小有所成。

    然而,現實殘酷得如冬天沒有火爐的仁善王府主屋,把她一顆心冷得哇涼哇涼的——別說被驚到了,他連個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沒有就算了,現在還不下來找她,難不成她要灰溜溜的一個人回王府?

    才不要咧,池魚鼓嘴,抬腳就要跨進琴坊。

    「池魚。」背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微微一頓,她回頭,就見一身青白寬袖雪衫的沈知白站在不遠處,有些驚訝地道:「你怎的也在這裡?」

    捏手屈膝,池魚道:「我隨師父來的。現在也該回去了。」

    「三皇叔也在?」沈知白道:「那我便去問個安吧。」

    「好。」池魚笑眯眯地同他一起上樓。

    然而,二樓的隔間早就空了,幾杯茶都已經涼得沁人,池魚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抓了個夥計來問:「剛剛在這兒的白髮人呢?」

    夥計想了想,道:「那位貴人半個時辰前就走了。」

    半個時辰前?池魚傻眼了:「不可能啊,我一直在下頭等他,他若是走了,我怎麼會沒瞧見?」

    沈知白臉色沉了沉,問那夥計:「你這兒有後門?」

    「自然是有的。」夥計拱手道:「咱們這鋪面大,後院也是一起辦了的,前後自然都有門。」

    沈知白不高興了,轉頭看著寧池魚道:「也就你這麼傻,當真一直等著他。」

    池魚錯愕地微張著嘴,半晌也沒回過神。

    這算什麼?不想看見她所以寧可從後門繞路走了?沈故淵是傻的嗎?任憑他再怎麼躲,回去王府里一樣要見面啊,她想不明白,把她丟在這裡,對他有什麼好處?

    越是想不明白,心裡反倒是越揪得緊,像是落白的爪子爪上來,爪尖兒用力,掐著心口不放了。

    「……沒事。」緩過神來,池魚朝沈知白傻笑:「我師父一向事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突然出了什麼事,他就先走一步了。小侯爺要問安也就下次再問吧。」

    沈知白微蹙了眉頭:「我問不問安沒什麼要緊,倒是你,你與他一起來,他卻一個人先走了,這是什麼道理?」

    撓撓頭,池魚垂著眼眸笑:「興許是我方才哪裡做得不對,他不高興了。小侯爺你是不知道,方才我可出風頭了。在下頭台子上彈了一曲,琴藝有師父的三分之一了,他定然覺得臉面上過不去,所以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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