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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手微微一僵,沈故淵瞬間有些狼狽,眼神閃爍片刻,別開頭咬牙道:「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咯咯咯。」池魚笑得眼睛眯起,盈盈泛光:「是啊,多謝王爺,跟我道歉了。」
喉頭微動,沈故淵起身就想鬆開她,然而剛要站直身子,腰帶竟然就被人勾著拉了回去。
「王爺不是想要我的身體嗎?」池魚微笑,眼裡的紅色褪去,眼波盈盈,卻是看不清情緒了。一手勾著他的腰,一手扯著他的腰帶,輕聲道:「我給你啊。」
烏髮漫散。衣襟微開,面前的女子身子輕輕顫著,動作卻是大膽,扯了他的腰帶,解開他外裳的系帶,竟然就直接鑽進他的懷裡,將他的外袍系帶重新繫上,把她自個兒也攏在了他的衣裳里。
她抬頭看著他笑,貼著他的身子,將自己身上的喜服一件件地脫掉。
大紅的鴛鴦褙子、並蒂蓮的外袍、繡著鶼鰈的貼身衣裙,寧池魚眼裡波瀾不起,伸出藕臂攀上他的脖頸,勾唇問他:「王爺是要這樣才肯放了葉凜城,是嗎?」
沈故淵僵硬地站著,感覺到自己身前貼著的美好線條,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沙啞著嗓子問她:「你現在是在報復我嗎?」
「王爺這說的是什麼話?」池魚眨眨眼:「您自己提的要求。怎麼就成了我報復您了?」
狠狠掐著她纖細的腰,沈故淵道:「我以為你不會答應。」
她分明是怕他的,只要有碰觸,身子都微微發抖,可這雙眼裡卻偏偏滿是無所謂的神情,反而顯得他很狼狽。
神仙是不重欲的,上一次是鄭嬤嬤搗的鬼,這一次沒有。但……該死的,他怎麼還是有反應?手的反應甚至比腦袋更快,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就已經捏著她的腰在往自己身上壓了。
池魚輕笑,睨著他,又像是透過他看著別處,淡淡地道:「只要王爺說話算話,事後放了葉凜城,要怎麼對我都沒關係。」
葉凜城就當真那麼重要?沈故淵眯眼,手上力道更重,揉捏著她的腰身,恨不得給揉進自己的骨頭裡。
很疼,但這點程度,池魚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叫喚都懶得叫喚,任憑他處置。
沈故淵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狂了,方才還只是想讓寧池魚給他服個軟,好好跟他說說話,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眼下這樣。捏著她,他本來也只是想欺負她一下,讓自己心裡好過些,誰知道她這柔軟溫暖的身子,竟然引得他凡心大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
腦子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怎麼回事,身子就已經把人撲壓在了地毯上。柔軟的地毯上散落著她大紅的嫁衣,把人按在上頭,沈故淵喉結微動,張口就咬她。
只是這回,沒有上回那般兇狠,輕輕一咬,牙印都沒敢留,他便輕吻上去,輾轉安撫。
池魚是做好了再被蹂躪一次的準備的,但沒有等來狂風暴雨,倒是迎來了一陣微風和煦,她有點怔愣,睜眼看著身上的人。
沈故淵眼裡有痛色,好像在懊悔什麼,懊悔之餘,臉上神色難得地溫柔起來。
這人是表現變臉的?池魚想笑,但壓根笑不出來,唇上被人一吻,壓著的委屈止也止不住地順著眼角往下流。
沈故淵瞧見了,眼裡神色很複雜,白髮垂落下來,覆蓋住了兩人的身子,他低頭,憐愛地含了含她的唇瓣。
他不是個會哄女人的人,雖然也常常笑塵世里的痴男怨女,總有因為口舌而毀姻緣的傻子在。但當真輪到自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能讓她別生氣了。
思來想去,沈故淵果斷地咬開她脖頸上繫著的繩帶。
外頭下起了小雪,屋子裡卻是溫暖如春。
天色破曉,池魚動了動身子,剛曲起腿,紅色的綢緞就從腿上滑了下去,冰涼又柔和。
她側頭,沈故淵就躺在她身側,伸手摟著她,一雙美目緊閉,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直接扔下她離開。
茫然地看了他兩眼,池魚起身,撿起自己的衣裳,一件件地穿上。
「你要去哪裡?」沈故淵閉著眼睛開口問。
池魚頭也沒回:「昨晚王爺可還盡興?」
「……」
「要是盡興了,還請兌現自己的承諾。」系上外袍的系帶,池魚起身,整理好嫁衣,平靜地看著他道:「要是不盡興,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抵死的纏綿,汗落掌心的熱情,雲雨歡騰的極致,沈故淵不盡興是不可能的,然而一大早就聽她說這種話,他很是不悅,起身道:「你還要跟我鬧多久的脾氣?」
鄭嬤嬤都說,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床尾都和了,她為什麼還這樣?
池魚覺得好笑:「王爺以為,我是在鬧脾氣?是因為生你的氣,所以這個態度?」
「不然呢?」沈故淵皺眉:「你不生我氣,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池魚想了想,問他:「你覺得,後來,我對沈棄淮那種冷漠的態度,是因為我還恨他嗎?」
「不是。」沈故淵搖頭,她的恨意在後頭已經放下了,只是不愛了,所以冷漠罷了。
「那不就得了?」池魚聳肩:「一樣的道理。」
眼睛一眯,沈故淵冷笑:「那你還能與我歡好?」
「歡好這東西,未必跟感情有關。」池魚平靜地道:「先前您不是也對我沒有感情,在外力的作用下,照樣與我歡好嗎?而我,說白了。只是為了救葉凜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