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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南稚?」看清對面帶頭的人,沈棄淮皺眉:「你帶人過來幹什麼?」
護城軍統領南稚,長了一張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娃娃臉,笑眯眯地朝他拱手:「王爺。聽聞朝中眾多皇親國戚被困,卑職特地帶人來救。」
「你來救?」沈棄淮萬分想不明白:「余丞相沒跟你說什麼嗎?」
這南稚是余承恩的侄子,按理說余承恩應該告訴過他,這幾日無論如何也不要把兵力借出去,更不能來羅藏山,可怎麼反倒是專門來壞他事了?
「余丞相說了。」南稚看他一眼,捏著腰間刀鞘道:「有賊當抓,有逆當殺。」
身子一震,沈棄淮皺眉看他半晌,還是沒想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王爺很聰明,想的都沒錯。」沈故淵從旁邊的林子裡走出來,伸手拂開攔在自己面前的枝丫,低聲道:「女人都一樣,喜歡感情用事,她們眼裡才沒有什麼家國天下,有的只是自己的虛榮顏面。」
看見他,沈棄淮臉色變了變,抓著池魚後退兩步。
沈故淵一步步走過來,像是花園漫步,壓根沒在意他的緊張:「王爺看看現在余幼微的表現,是不是剛好如你所願?」
沈棄淮皺眉,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怪物:「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
「耳朵尖。」沈故淵在他面前站定,低頭看向依舊被捆著的寧池魚:「我的徒兒,與別的女人可不一樣,在她心裡,家國天下可比什麼顏面重要多了。」
看見他,池魚立馬鬆了口氣,渾身都放鬆下來,咧嘴笑了笑:「師父!」
「受苦了。」沈故淵淡淡地說著,卻出手如電,猛地一掌拍在沈棄淮的胸口,將池魚扯了回來。
兩人之間本還有些距離,但沈故淵動作實在太快,沈棄淮連躲避都沒來得及。胸口就是一疼,手也是一松。
池魚撲在沈故淵懷裡,眼睛亮亮地問:「咱們是不是成功啦?」
「嗯。」沈故淵點頭:「你可以好生休息了。」
池魚一臉驚訝:「師父連我一晚上沒睡都知道?」
「我就在你旁邊不遠的地方。」
感動地看他一眼,池魚倒在他懷裡就睡了過去。
清冽的梅花香,聞著就讓人安心。
師徒倆的對話可輕鬆了,但眼下的形勢卻是劍拔弩張。沈棄淮看了沈故淵一眼,發現他沒帶什麼人,於是矛頭還是先對準了旁邊的南稚:「是余丞相讓你來的,還是余幼微讓你來的?」
「王爺這話怎麼說的?」南稚道:「卑職是武官,忠於陛下,哪有別人話的道理?」
這句話一說出來,沈棄淮就明白了,南稚不是開玩笑來攔他,是鐵了心的。
三萬護城軍,他不是對手。
捏了捏拳頭,沈棄淮道:「我與你也算親家,咱們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商量?南統領。咱們借一步說話如何?」
南稚也是個明白人,眼下大局在握,倒也有風度,頷首道:「王爺但說無妨。」
沈棄淮眼波流動,將南稚拖到旁邊一頓糾纏,拖延了半個時辰,季亞棟就帶人趕到了。
「喝——」羅藏山下頓時兵聲震天。
池魚嚇得抖了抖,睜開眼卻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皇陵里。
「外頭怎麼樣了?」一看見他們,孝親王立馬就迎上來問。
沈故淵勾唇:「狗咬狗,給他們一天的時間打,咱們晚上趁亂就能下山。」
「太好了!」眾人歡呼。
沈故淵皺了皺眉,對他們這麼吵鬧錶示了嫌棄,抱著池魚就去了個安靜的墓室,讓她繼續睡。
「師父。」池魚打著呵欠道:「我其實還能挺一會兒。」
「別挺了。」沈故淵嫌棄地道:「本來長得就不怎麼樣,還頂倆?漆漆的眼圈,你以後是不想嫁人了?」
池魚一愣。苦笑一聲閉上眼,靠在他懷裡問:「必須得嫁嗎?」
「那是自然。」沈棄淮抿唇:「你答應過我的。」
「嗯。」池魚應了一聲,然後再無聲息。
羅藏山里,季亞棟帶人和南稚一方打了個你死我活,一邊打還一邊罵:「余承恩這個老奸巨猾的狗賊,背信棄義,你這人還助紂為虐!」
南稚與人拼殺,一張娃娃臉笑得開心得很:「你們膽敢謀害皇室,幸好有餘丞相識破奸計,詐得你們謀反的證據。現在只要將反賊拿下,余丞相就是大功一件!」
一方不要臉,另一方更不要臉,雙方從太陽高照打到?昏日落,整個羅藏山都是刀槍碰撞之聲。
瞧著天?了,沈故淵立馬帶著皇陵里的人下山,大家都不想繼續住在皇陵,所以很是配合,安靜又迅速地往山下走。
然而,幾千個人,想悄無聲息地離開還是有難度的,剛走到半山腰就撞見了沈棄淮的人。於是,趙飲馬帶人斷後,一眾皇親國戚不要命地往山下逃。
這動靜就大了,四周的人不管是哪一邊的都紛紛趕過來包夾。趙飲馬正覺得吃力,就見山下另一支軍隊衝上來,舉的是皇旗。
「援兵……」沈青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援兵來了,請陛下趕快回宮!」
趙飲馬大喜,哈哈大笑,朝旁邊的李晟權道:「我說這世子跑哪兒去了呢,原來是去搬救兵了,一定是三王爺的安排!怎麼樣?我就說三王爺很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