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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沈棄淮揮手讓人關上了主祠堂的門,看了一眼面前的四大親王以及旁邊的幼帝和沈故淵,道:「時至今日,明人也不必說暗話。本王自認為國效力不少,雖不至死而後已,但也算鞠躬盡瘁。各位何以這樣對本王?」

    三司使入獄、宣曉磊定罪,他手裡的大權被他們一點點給扯了回去。不就是沈故淵回來了嗎?至於這般落井下石?

    「我們怎麼對你了?」孝親王面沉如水:「你當著沈氏列祖列宗的面說清楚,你一個外姓之人,鎮南王給了你沈氏姓,讓你繼承他的封地和王位,你不知感恩,反還要來怨嗎?」

    「讓我繼承他的封地和王位……」沈棄淮嗤之以鼻:「您當真覺得,以鎮南王的性子,會讓我一個外人繼承王位?」

    孝親王頓了頓。

    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們只是略有耳聞。只知道鎮南王爺薨逝,王妃殉情,府中世子也下落不明,按照鎮南王遺書,王位給了沈棄淮。本也不該那般草率,但當時正好是幼帝登基,手忙腳亂的時候,無暇顧及那麼多,就暫時那麼定了。

    誰知道後來的沈棄淮實在出眾,幫了他們不少的忙,故而這王位,他們也就?認給他,還重新給了封號,希望他慈悲為懷,憐憫蒼生。

    「當年的事情沒有再提的必要,咱們來說說眼下吧。」沈棄淮冷笑:「我為朝效力多年,你們憑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就要剝奪我的權力?難道就因為我不是沈氏血脈?」

    的確是因為這個,皇族的血脈比什麼都重要,奪回他手裡的權力無可厚非。

    孝親王緩和了神色:「棄淮,我們也沒有要置你於死地的意思,只是讓你休息一下,不必再那麼累。」

    「那與要我死有什麼區別呢?」沈棄淮失笑,指著上頭的牌位道:「讓你們沈家列祖列宗看看,你們這般過河拆橋,嘴臉有多無恥!」

    「無恥的是你吧。」沈故淵抱著幼帝,慢悠悠地開口:「權力本就是沈氏皇族的,你想來拿。心甘情願地付出精力和辛苦,又不是沈家各位求你的。如今你狼子野心,危害社稷,沈家要收回權力,有什麼不對?」

    沈棄淮一愣,回頭看向他,冷笑:「我危害社稷、狼子野心?你問問在座的各位,誰沒有野心?」

    「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靜親王皺眉:「我等有何野心?」

    嘲諷一笑,沈棄淮道:「你們沒人想進皇陵看看嗎?」

    在場的人,除了沈故淵,都是一愣。

    沈故淵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啊,你這個流落在外的皇子還不知道吧?」沈棄淮笑了笑:「沈家皇室有個天大的秘密。」

    「沈棄淮!」孝親王怒了:「你休要胡言!」

    看著他們這慌張的表情,沈棄淮眼裡流出些快意:「他當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當人皇兄的人可不厚道啊,一邊利用人家來跟我爭,一邊瞞著人家,怪不得咱們三王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原來壓根不知道。」

    「知道什麼?」沈故淵挑眉。

    「沈氏太祖,曾為其愛妃求九轉還魂丹,然求而不得,反倒是得了不死藥。可惜他一心求死,於是那不死藥也隨他一起下葬。」沈棄淮舔了舔嘴唇:「也就是說,現在的皇陵里,有不死之藥,常人吃下,可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一直是凡人追求的東西,尤其是位高權重的人,想延續自己享受的時日,就會求不死藥。

    這可比皇位還誘人。

    沈故淵微微皺眉,看了旁邊的四大親王一眼,他們眼裡的欲望沒有沈棄淮這麼濃,可要說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

    「然後呢?」回頭看著沈棄淮。他問:「有這麼一種藥又怎麼了?」

    「你不想要?」沈棄淮挑眉。

    「不需要。」沈故淵聳肩:「再說,既然是太祖陪葬之物,你們難不成還去撬開太祖的棺材?」

    「萬萬不可!」孝親王皺眉:「只要本王還活著,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輕哼一聲,沈棄淮道:「怕是只是不想那藥落在旁人手裡吧?王爺也並不是沒派人探查過皇陵。」

    孝親王眉毛倒豎:「你胡說什麼!」

    無畏地攤手,沈棄淮道:「本王反正是看透了,有你在,外人在這朝中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與其等著被你們一點點削權,王爺不如來做個選擇。」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四大親王心裡都有氣,孝親王權衡片刻,問他:「什麼選擇?」

    「第一條路,季亞棟不交兵權,你們若要為難,他大軍可以進京。」沈棄淮眼皮一翻,看向台子中央的先祖靈位:「第二條路,讓我進皇陵,一天的時間就夠。」

    「你做夢!」孝親王氣得發抖:「你這是造反!造反!」

    「來人啊!」靜親王大喊一聲:「捉拿叛賊!」

    趙飲馬就帶人在外頭守著,一聽見聲音就沖了進來,將沈棄淮團團圍住。

    沈棄淮身邊一個親兵也沒有,卻半點不緊張,笑道:「趙統領也是好本事,這麼快就讓禁軍都聽您的了。只可惜,禁軍雖然精銳多,但畢竟人數少。」

    這話是什麼意思?眾人一頓,還沒來得及問,就感覺四周一陣地動山搖。

    「喝!」鎧甲齊整的士兵從遠處而來,將還在巡邏的禁軍團團圍住。雖沒有刀劍相向,卻逼迫得他們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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