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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馬上就是年終祭奠了。」沈故淵半點不著急地道:「到時候,各位可得早點來。」
池魚一聽這話,心裡不免有點慌,等他們都散場了,拉著沈故淵小聲道:「師父,您打算做什麼?」
沈故淵道:「我要做的,一直都是把沈棄淮拉下馬的事情,不是嗎?」
他看不明白這些老頭子一個個的為什麼擔憂不已,擒賊先擒王,只要沈棄淮失了勢,那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池魚咽了口唾沫:「沈棄淮不好對付,您……打算用別的什麼法子嗎?」
比如妖術什麼的!
瞥她一眼,沈故淵伸手直戳她的腦門:「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要對付他,定然是堂堂正正。」
池魚捂著腦門,眼裡擔憂不減。
「我問你啊。沈棄淮最看重的是什麼?」沈故淵抱著胳膊睨著她。
池魚想也不想就答:「權力。」
「那要報復他的話,把他最看重的東西拿走,他是不是會特別難受?」
「會!」池魚點頭:「他會生不如死!」
「那咱們的目的是不是就達到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池魚眨眨眼,突然很感動地道:「師父,您做這些,原來只是想幫我報仇?」
「不。」沈故淵面無表情地道:「我只是想看他難受。」
臉一垮,池魚撇撇嘴,小聲嘀咕兩句:「妖怪就是沒人性。」
「你說什麼?」沈故淵挑眉。
「沒什麼沒什麼。」連忙擺手,池魚道:「那我就去準備東西了,我也有好多東西要燒給父王母妃。」
說完,提著裙子就跑了個沒影。
沈故淵覺得有點奇怪,想了想,轉身就去踹開了鄭嬤嬤的房門。
「主子。」鄭嬤嬤嘆息:「老身說過多少遍了,您可以敲門的。」
「你跟她說了什麼?」沒理會她的話,他徑直問。
鄭嬤嬤低頭認真地縫著裙子。不咸不淡地道:「老身能說什麼?池魚姑娘這不是好好的嗎?」
好好的歸好好的,但最近看他的眼神怎麼就那麼奇怪呢?而且每晚非得來給他暖床,趕都趕不走,完全沒了之前的芥蒂。
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主子您多想了。」鄭嬤嬤笑道:「您啊,還是好好操心那些?煩事吧,老身只管縫衣裳,別的都不管。」
「但願你說到做到。」沈故淵抿唇,轉身走了出去。
年終祭祀的日子來了,池魚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準備的東西,道:「這麼多,怎麼搬得過去?」
沈故淵站在她身後,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
紙疊的金銀元寶,堆成了兩座大山。把整個主院都占滿了。
「你帶這麼多去幹什麼?」他皺眉:「宮中又不是沒有紙錢。」
「那不一樣。」池魚撇嘴:「我小時候說過,長大了要賺銀子孝敬我父王母妃的,現在有銀子他們也花不了,自然要多疊些元寶。」
說完,又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袖:「師父,替我想想辦法帶過去吧?」
沈故淵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辦法?讓蘇銘去找幾輛牛車。」
「可以嗎?」池魚眼睛亮了亮:「師父沒有要運的東西嗎?」
「沒有。」沈故淵抬步便走。
沈氏畢竟與他沒有真正的血緣,他對祭祀不上心,池魚覺得很正常,高高興興地讓鄭嬤嬤幫忙,先把這些自己疊的元寶運進宮再說。
今日整個京城裡的氣氛都有些詭異,天亮了街上也沒什麼人。沈故淵看著,就見各家的馬車都在往皇室宗廟的方向走,一路上護衛極多。
「真是謹慎啊。」池魚小聲感嘆:「守衛比往年都森嚴。」
沈故淵一語不發,眼神深邃,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池魚猶豫了一下,道:「師父當心些,今日沈棄淮必定有動作。」
「我知道。」沈故淵道:「你保護好你自個兒就行。」
池魚點頭,她就算幫不上忙,也絕對不會拖後腿,這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祠堂在皇宮背後的羅藏山腳下,祭祀開始,沈氏皇族嫡親會進主祠堂,其餘皇室子弟會在幾個分堂旁邊先焚燒祭品,等待儀式吉時。
然而,吉時還沒到,一聲怒喝就從主祠堂里傳了出來。
「這不是荒謬嗎?年終祭典他都不來?」孝親王怒不可遏:「季亞棟是要造反了是嗎?」
沈棄淮站在他旁邊,平靜地道:「王爺息怒,何必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兒這麼大火氣?季大將軍今日臥病在床,來不了也怪不得他。」
「好個臥病在床!」孝親王冷笑:「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算盤!」
今日他們是想借著祭典收回季大將軍手裡兵權的,趙飲馬也已經帶了人在各處守著,一切都準備妥當,季亞棟竟然不來。
這不是擺明了不會交兵權嗎?剛回京的時候不交,還可以搪塞說是剛剛回京,來不及。那現在呢?七八天過去了,手握兵權駐紮京城之外。安的是什麼心?!
「皇叔此言差矣。」沈棄淮淡淡地道:「本王和季大將軍為國效力,打的只會是對陛下好的算盤,倒是王爺您,一直把我們當外人往外推,怎能不讓我們寒心?」
這話里有退讓也有威脅,孝親王聽得臉色鐵青,捏了拳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