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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如今一看,遺珠閣當初那一場火災,怕是沒那麼簡單。只是,這到底是沈棄淮的家務事,旁人不好插手,頂多只能碎嘴兩句。

    孝親王氣得說不出話,很是失望地看了沈棄淮一眼:「寧王為國戰死,功績累累,他的靈位,是先皇親手捧進宗廟的。他的女兒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皇叔。」沈棄淮皺眉:「我對她如何。這麼多年,你們看不清楚嗎?」

    池魚垂了眼眸,孝親王也連連搖頭:「你以前對她如何我不管,現在,你既然知道是她,還縱容手下暗殺她,這算是什麼心思?」

    「王爺有所不知!」雲煙皺眉:「池魚郡主不滿主子,加害主子在前,主子大度不與她計較,只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看不過去……」

    「你也知道你是個下人?」孝親王冷笑,挺著胖胖的肚子往他面前一站:「你是不是覺得,有棄淮護著,你犯事了也沒什麼關係,所以這麼理直氣壯?」

    雲菸頭皮一緊,低頭不吭聲了。

    孝親王捏緊了拳頭:「我沈氏皇族的人,就算家破人亡,也還是皇族中人,輪不到你個下人來欺負!」

    「皇叔……」沈棄淮皺眉。

    「你別說了。」孝親王大手一揮:「你的護衛願意承擔全部罪責,就讓他擔,秋後處斬!」

    「皇叔!」沈棄淮有些惱怒:「您怎麼總是這般不講道理地護短?」

    四大親王之中,他最看不順眼的就是孝親王,太過維護皇室中人,卻從來不把他當真正的皇室中人。

    「律法嚴明,有膽敢刺殺皇族中人者,斬!」孝親王問他:「本王按律行事,哪裡不講道理?」

    沈棄淮眉心緊皺,深深地看他一眼,揮了揮袖子:「皇叔一意孤行,那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

    沈故淵撐著下巴在旁邊看著,眼裡趣味甚濃。

    廷尉府里狂風卷過,一片狼藉。雲煙入獄,余幼微因為沒有實打實的證據而逃過一劫,但名聲傳出去,已經是人人嗤鼻。

    池魚被沈故淵抱在懷裡,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你啊你啊。」沈故淵嘆息:「在人前膽子那麼大,什麼都敢說,人後怎麼就跟只落湯貓一樣,慫成一團?」

    池魚牙齒打顫,吞吞吐吐地道:「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本來不打算自曝身份的,畢竟身上什麼證據也沒有,只要沈棄淮說她不是寧池魚,她就不是寧池魚。

    但沒有想到,雲煙會突然說出她的身份,企圖以此為藉口脫罪。真是天真,!有護短的孝親王在,說出她的身份對他們有害無利!

    不過,她終於又能以寧池魚的身份過活啦!今年年終祭,還是能去祠堂祭拜父皇母妃。

    想到這裡,池魚勾了勾嘴角,眼裡滿是輕鬆的笑意。

    「沈棄淮今日被惹怒了。」沈故淵低聲道:「他發起狠來也是很可怕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做好了。」池魚微笑:「我還有一筆帳,想算在他和余幼微兩個人頭上。」

    這要怎麼算?沈故淵挑眉,好奇但是沒問,抱著她蹭了蹭她脖間的溫度,舒坦地眯了眯眼。

    「如今的形勢,已經容不得我們退讓了。」

    悲憫王府,沈棄淮看著眼前的余丞相,嚴肅地道:「今日算是與孝親王他們撕破了臉,往後,得我與丞相相扶持了。」

    「這個好說。」余丞相點頭:「朝中不少摺子是往我這兒遞的,與老夫交好的官員也不少。要分黨派,咱們可不會輸。」

    這話說得不假,三公之首的丞相,加上頗有威信的悲憫王爺,肯跟他們一條船的人沒兩天就擠滿了悲憫王府。朝堂之上,沈棄淮說一句話,應和的人也不在少數,甚至,他請假一日不上朝,朝堂上少了的官員將近三分之一。

    「國家不幸啊。」御書房裡,孝親王嘆息:「鎮南王養虎為患,引狼入室,如今蒼生怕是要迎來一場浩劫了。」

    「這與鎮南王有什麼關係。」靜親王皺眉:「當初覺得他是可造之材,能為皇室分憂的,不是咱們嗎?」

    是啊,當初在皇室里選拔能輔佐幼帝之人,沈棄淮是表現最出色的,是他們幾個商量決定的讓他做王爺。誰曾想……

    「目前來看,沈棄淮不過是示威,將他在朝中的影響力展示出來給各位看而已。」旁邊優哉游哉喝著茶的沈故淵道:「各位這麼著急做什麼?」

    忠親王回頭,滿臉嚴肅地道:「真等到他篡位那天再急,就來不及了!」

    「他憑什麼篡位?」沈故淵挑眉:「不是沈氏皇族血脈,名不正言不順,除非他殺光所有沈家人,但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篡位,讓他繼續把持大權,也不是個事兒。」孝親王嘆息:「原本以為你回來了,能不動聲色把大權收回,誰知道沈棄淮反應那麼激烈,直接與咱們對上了。」

    朝中的形勢不明,少部分人跟著站隊,大多數還在觀望。可今早送來他這裡的奏摺,比以前已經少了三分之一。

    「直接對上也沒什麼不好。」沈故淵依舊很從容:「不破不立。」

    一看他這態度,孝親王不樂意了:「故淵,你太樂觀了,那沈棄淮朝中黨羽眾多……」

    「皇叔。」旁邊的池魚笑眯眯地端了茶給他:「您先冷靜冷靜。」

    這還怎麼冷靜?孝親王瞪眼如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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