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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愛錯了人,就像得到了蜜餞也得到了匕首,糖嘗多了,匕首劃下來的時候就更疼。疼也就罷,傷口還會被撒上以前的蜜餞,愛恨交織,痛不欲生。
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怎麼也做不到平靜地面對沈棄淮,愛也好恨也罷,都是這世間最濃烈的感情啊,根本掩藏不了。
「別想了。」看著她又皺起來的眉頭,沈知白連忙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你受了傷,要補身子,先吃點好不好?」
「嗯。」回過神,池魚朝他感激地一笑:「我自己過去吃吧。」
「別動!」沈知白立馬按住她:「你肩上有傷,動不了筷子,我替你拿來。」
池魚一愣,剛想拒絕,沈知白就已經跑出去了,沒一會兒就端了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和幾碟菜來,飯和菜夾在一起,湊到她唇邊來。
「啊~」
有點不好意思,池魚伸手:「我自己來吧,能用筷子的。」
沈知白嚴肅地道:「你我認識這麼久了,還這麼見外嗎?快吃,飯菜都要涼了。」
池魚乾笑,張嘴吃了他夾來的一大口飯菜,細嚼慢咽下去,總算有了點活過來的感覺。
「慢點吃。」沈知白就著碗餵她,餵著餵著就輕笑了一聲。
「怎麼了?」池魚抬頭,嘴角邊白生生的米飯閃閃發光。
眼裡光芒流轉,沈小侯爺靠近她,伸手捻了她嘴角的飯粒,低聲道:「長輩們都說,飯吃到臉上,會長麻子的。」
臉上一紅,池魚嘿嘿笑了笑。
沈知白靠得太近了,整個人差點要壓到她身上。她覺得有點不妥,伸手就輕輕推了推他。
然而,這一推,沈知白整個人竟然直接飛了出去,衣袂飄飄,看得池魚不敢置信地低頭打量自己的手:「我沒用什麼力氣啊?」
「你沒用,我用了。」森冷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池魚瞬間頭皮一麻。
沈故淵面無表情地走過來,美目半闔,如鬼神降臨般,壓得人氣息都是一緊。
背後沈知白一個鷂子翻身落地,反手就來拽他:「你做什麼?」
「做什麼?」沈故淵冷笑,側頭看他:「我收拾自己的徒兒,還用得著你來管?」
擠回床邊護著池魚,沈知白皺眉道:「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靠近她!」
「喲。」沈故淵眯眼,皮笑肉不笑:「侯爺真是一貫的情深義重,可惜人家未必領情。」
池魚垂眸,沒敢抬眼看他。只輕輕拉住了沈知白的胳膊,低聲道:「侯爺不必緊張,師父既然來了,想必是有事。」
有什麼事能這麼氣勢洶洶的?沈知白很是不悅地看著他,道:「那您說,為何事而來?」
下頷緊繃,沈故淵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人,沉聲開口:「自然是關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寧池魚先跟我回去,不然,這攤子我可收拾不了。」
池魚微僵,捏著拳頭道:「這麼嚴重嗎?」
「是。」
沈知白狐疑地看著他,道:「這種大事,怎麼會跟池魚扯上關係?」
「我騙過你?」沈故淵冷笑著問。
沈知白抿唇,勉勉強強讓開了身子:「那我跟著一塊兒去,可以吧?」
「可以。」沈故淵嗤笑:「只要你去得了。」
這有什麼去不了的?沈知白起身就準備讓人去安排馬車,誰知道剛出內室,外頭的管家就急急忙忙跑過來道:「小侯爺,王爺摔倒了,您快過去看看!」
靜親王也算上了年紀了,摔倒一下可不是小事,沈知白一慌,連忙道:「帶路!」
說完扭頭就拿了個牌子塞進池魚的手裡:「這是王府的牌子,你有事隨時來找我!」
池魚愣愣地接著,抬頭就見小侯爺瞬間跑得沒了影子。
是個孝子呢,池魚低笑,捏著牌子看了看,放回了枕頭上。
「人家掏心掏肺地對你,你也這樣不領情?」沈故淵看著她的動作,冷笑一聲。
池魚依舊沒抬頭,抿唇道:「欠的恩情沒法還,既然還不了,還是不欠為好,我不想再給人添麻煩。」
沈故淵一頓,臉色有點難看,張口想說什麼,就見她已經從床榻上下來,朝自己行禮:「您既然有事,那咱們就先回去吧。」
說完,自個兒先跨出了門。
這算是,跟他鬧脾氣?沈故淵很是不悅,揮袖跟上去,一路上都沒個好臉色。
回到仁善王府主院屋子裡,他伸手就扔給她一套裙子:「換了。」
池魚一愣,低頭看了看這嶄新的白狐毛冬裙,抿唇道:「處理事情而已,還要換衣裳?」
「我看著你這一套靜親王府的丫鬟衣裳不順眼,行不行?」沈故淵眯眼。
她身上有傷,衣裳也被劍割破了,靜親王府少女眷,自然只能拿丫鬟的衣裳讓她先穿著了。池魚嘆息,想了想,還是先去把衣裳換了。
肩上還纏著白布,池魚動作有些緩慢。換完出去,意料之中地就又收到一聲吼:「你手斷了還是怎麼的?」
硬著頭皮在桌邊坐下,池魚小聲問:「我能幫上什麼忙?」
伸手拿起碗筷,沈故淵面無表情地道:「陪我把這桌菜吃了。」
哈?池魚終於抬頭,神色複雜地看向他:「您說的關乎社稷百姓的大事,就是讓我回來吃飯?」
沈故淵臉上一點心虛的神色也沒有,反而瞪她,底氣十足地道:「你不回來吃,我一個人吃不完,就得倒掉,倒出去讓外頭吃不飽飯的百姓看見了,定然就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從而對皇室心生不滿。然後民怨沸騰,叛賊四起,戰火點燃,天下遭殃!你說,這難道不是關乎社稷百姓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