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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誰告訴你小侯爺是一個人?」沈故淵嗤笑:「堂堂侯爺,身邊沒幾個幫手不成?禁軍里有幾個守東門的人,正好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來幫忙了。」
有這麼巧?池魚想了想:「那為什麼要綁余幼微?」
「因為光是我和靜親王府的壓力,怕是不夠燙得沈棄淮對宣統領縮手的。」沈故淵道:「加上一個丞相府,就剛剛好。」
池魚搖頭:「余幼微不會與沈棄淮為難的,這兩人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那可不一定。」沈故淵輕哼:「傷著臉的女人,脾氣可是很大的。」
這話倒是沒說錯,余幼微一向愛美,這回臉上擦傷,結痂出好大一塊疤,看得她眼淚直掉。
「到底是怎麼回事!」余夫人在她旁邊,比她更急:「你這丫頭,如今本來名聲就不太好,再傷了臉,還怎麼進得去悲憫王府?」
「您以為我想的嗎?」余幼微氣得直吼:「鬼知道他們怎麼會把我也抓去,明明說好了只抓寧池魚的!」
余夫人想了想,皺眉道:「你會不會是被王爺給騙了?」
話說得好聽,什麼一定會來娶她,可看看現在過去多久了?婚事一點動靜沒有不說,還總是讓她犯險,誠意在何處?
余幼微愣了愣,抿唇搖頭:「不會的,棄淮不會騙我。」
「傻丫頭!」余夫人語重心長地道:「你看看他先前與寧池魚多好?如今還不是反手就拋棄了她?這樣的男人,你當真指望他會真心真意對你好?」
「他不會拋棄我。」余幼微篤定地道:「眼下正是他的危急關頭,他需要丞相府的助力,絕對不會拋棄我。」
「就算不拋棄。你上趕著送給人家,人家也就不覺得你珍貴。」余夫人搖頭:「為娘給你說過多少次,男人這東西就是賤得慌,你得晾著他,讓他反過來追你,不然他是不會珍惜的。」
沈棄淮的確是很需要余家一族的助力,但他的助力很多,眼下也不是非余家不可,所以與她的婚事才一拖再拖。甚至,她提出自己去拖著沈故淵,沈棄淮都沒了反應,像是完全不在意她了一樣。
這樣不行。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痂,余幼微眼神暗了暗。
第二天的仁善王府,池魚正高興地吃著郝廚子燒的蘑菇雞,冷不防地就聽見蘇銘跑進來道:「主子,廷尉衙門開審了。」
「這麼快?」沈故淵捏著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池魚的嘴角,頭也不抬地道:「有證據了?」
「是。昨晚廷尉府就不知從何處得了物證,今日一大早傳了宮中好多禁衛盤問,眼下人證物證俱在,將宣統領帶過去了。」
咽下一口香噴噴的雞肉,池魚眨巴著眼道:「沈棄淮做事,一向天衣無縫,竟然會有這麼多把柄流出來?」
「以前他常用你做事,你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出賣他,自然是天衣無縫。」沈故淵嗤笑:「現在身邊換了人,都是些沒骨頭的東西,你真當他還是以前的沈棄淮?」
池魚一愣,半垂了眼。
可不是麼?她以前也被人抓住過,拼著命不要都逃了,不願出賣沈棄淮半分,是以沈棄淮高枕無憂了這麼多年。而如今,在他耳邊說話的變成了余幼微,那位嬌生慣養的小姐。別說吃苦了,稍微一個情緒上來,都有可能做出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這也算一種報應吧。
不知道沈棄淮的臉上,現在是個什麼表情。
悲憫王府。
沈棄淮平靜地聽著雲煙的稟告,臉上無波無瀾:「她是氣急了。」
「是。」雲煙皺眉:「余小姐年歲不大,衝動之下做錯事也正常。」
「錯事?」輕笑一聲,沈棄淮站起來,逗弄了一下旁邊籠子裡的鸚鵡:「余幼微不會做錯事,她只會做對自己好的事情。給宣統領下絆子,無非就是想讓本王去求她。她在怨本王最近對她冷淡。」
雲煙張嘴欲言,可想想自己的身份,還是罷了,沉默為好。
沈棄淮陰著眼神,心裡很不舒坦,可現在四面楚歌,他也沒別的選擇。
突然就有點懷念寧池魚了,後面的背叛暫且不計,至少之前的十年,她從未做過一件讓他生氣的事情。懂事又貼心,給他省了很多麻煩。
輕輕捶了捶眉心,沈棄淮悶聲道:「雲煙,拿酒來。」
涼意侵衣的天氣,還是適合喝酒暖身。
池魚小心翼翼地把酒壺放在小火爐上,舔著嘴唇眼巴巴地等著,旁邊的沈故淵聽著蘇銘帶回來的消息,笑得可惡極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沈棄淮,向女人低頭,可真是狼狽。」
蘇銘拱手:「廷尉開審,人證物證具已表明冷宮綁架之事是宣曉磊有意為之,但沒給判決。」
「堂堂禁軍統領,可不是廷尉能判決得了的。」沈故淵嗤笑:「送去陛下面前才能有個結果。」
「師父。」池魚扭頭,好奇地看他一眼:「您要跟那宣統領過不去嗎?」
「是啊。」沈故淵撐著下巴,美目半闔,很是苦惱地道:「但為師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把這件事做得漂亮。」
還要怎麼漂亮啊?池魚撇嘴:「您難不成還想奪了他的統領之位?」
那可是沈棄淮精心培養多年的人,又不是焦三那種小角色,隨意就能拉下馬。
沈故淵不語,斜眼看她一眼,突然道:「你今日的琴課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