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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這倒也是,池魚抿唇,她感覺這世間就沒有沈故淵做不到的事情。
「你跟著他,過得還好嗎?」沈知白側頭問了一句。
池魚點頭,想起昨日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我讓沈棄淮跌了個大跟頭,他認出了我,並且很狼狽呢。」
微微一頓,沈知白停下了步子:「他認出你了?」
「別擔心。」池魚無所謂地聳肩:「現在我可不是他想殺就能殺的人了。」
有沈故淵護著的寧池魚,已經躍出了悲憫王府的池塘。不再任他宰割。
糖葫蘆攤到了,池魚認真地看了許久,挑出了一串最小的。
沈知白正想笑,冷不防就聽得旁邊有人道:「不是找到新的男人可以靠了嗎?怎麼還這副窮酸樣。」
眉心一沉,沈知白回頭看去,就見余家大小姐余幼微掀開轎簾看向這邊,眼裡譏諷之意甚濃。
池魚聽見聲音就知道是她,也沒回頭,掏出銀子遞給賣糖葫蘆的人。
小販驚了驚:「姑娘,這一串糖葫蘆,用不了這麼多銀子啊。」
「除了這串,其餘的我都要。」池魚笑了笑,接過他肩上的糖葫蘆山,把那一串最小的還給了他:「家師嘴刁,喜歡吃酸甜合適的,這串小了。定然很酸。」
小販大喜,靶子都不要了,連連作揖:「多謝姑娘!」
朝他笑了笑,池魚轉身,終於看向了余幼微。
悲憫王府的轎子,沒過門的媳婦兒坐得臉不紅心不跳,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斜睨著她。
「喲,這是被我一句話激著了,買這麼多?」余幼微捏著帕子嬌笑:「誰吃得完吶?」
「吃不吃得完,是我師父的事情,與余小姐有何干係?」池魚笑了笑:「倒是余小姐,這大庭廣眾的,梳著未出閣的髮髻,坐著男人的轎子,怕是不合適。」
眼裡陡然生了些恨,余幼微抿唇看她,聲音都沉了:「你別太得意,就算婚事不成,我也是悲憫王府公認的王妃!」
「也是。」池魚勾唇,學著沈故淵的樣子笑,嘲諷之意鋪天蓋地:「全京城都知道你余幼微嫁在了悲憫王府門口。」
甚至,時至今日,煙花柳巷都還流傳著關於她的葷段子呢。堂堂王妃,眾目睽睽之下露了身子,也只有她還覺得沈棄淮一定會娶她。
「你……」余幼微想下轎子,可一看旁邊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就有些難堪,只能抓著轎簾咬牙道:「你別太得意了!就你這樣的姿色,嫁去誰家門口都沒人要!」
池魚冷笑,正想還嘴,眼前就擋了個人。
淡色青紗攏著的繡竹錦衣被風吹得袖袍輕揚,沈知白背脊挺得很直,面無表情地看著余幼微,問:「我與余小姐素無恩仇,余小姐為何一上來就罵人?」
瞧見他,余幼微頓了頓,神色柔和了些:「怎麼侯爺也在這裡?方才倒是小女眼拙了。小女與這惡婦有口舌罷了,哪敢罵侯爺。」
「沒罵?」沈知白眯眼:「余小姐自己剛吐出來的話,就要不認帳了?」
她吐什麼話了?余幼微很茫然:「我方才分明是說……這寧池魚嫁去誰家門口都沒人要。」
「這話難道不是罵我?」沈知白一本正經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不是人?」
「……」
秋風拂過,整條街仿佛都安靜了下來。池魚睜大眼,有點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他飄揚的墨發。
余幼微也傻了半晌,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方才臉上的柔和就一掃而空,譏誚地道:「寧池魚別的本事沒有,勾搭男人倒是厲害,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說罷,急忙忙地就放下了轎簾,讓轎夫起轎。
池魚扛著糖葫蘆山,漠然地看著那轎子消失,扭頭打算回府。
「她怎麼好意思那麼理直氣壯的?」沈知白跟上來,皺眉道:「要是我沒記錯,她先前與你還甚為親近。如今搶了你的夫君,怎麼還反過來像是你搶了她的一般?」
「臉皮厚需要理由嗎?」池魚歪頭問。
沈知白認真地想了想,道:「這也委實太厚了些,畢竟是丞相家的嫡小姐,大家閨秀,怎麼做的事情跟勾欄里的女子沒兩樣。」
「余幼微自幼喪母,被她爹寵壞了,覺得全天下的好東西都該是她的,要不是,那就搶。」池魚聳肩:「以前跟別家小姐爭搶珠寶首飾的時候,我還只覺得她是小女兒心性。」
如今看來,她的本性暴露得很早,只是她一直沒發現。
沈知白點頭,走著走著,餘光掃池魚兩眼,輕咳兩聲道:「方才情急,我說的話要是有冒犯的地方,你見諒。」
「侯爺言重了。」池魚笑道:「我知道您是想替我解圍,又怎麼會覺得冒犯。」
就只是……當做解圍而已?沈知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說。看著她的側臉,眼裡滿是嘆息。
池魚全然未覺,心情很好地扛著糖葫蘆山回去交差,沈知白坐了一會兒,也就告辭了。
沈故淵咬著糖葫蘆,斜眼看著她問:「出去一趟,有沒有什麼收穫?」
「有啊有啊!」池魚跪坐在軟榻邊,雙手搭在他腿上,很乖巧地道:「遇見余幼微了!還嗆了她幾句!」
「誰問你這個?」白她一眼。沈故淵道:「我問的是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池魚茫然地看著他:「其他方面是什麼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