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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哦?」雲煙似笑非笑地道:「我以為池魚小姐對王府的路很熟悉呢,不然也不會徑直就往無人看守的地方走。」
一陣涼意從心底泛上來,池魚不敢露出心虛的表情,只能強自鎮定:「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我只是隨意走走。」
「余小姐一直說,您就是寧池魚。」雲煙看著她,道:「王爺不信,卑職卻是有點懷疑呢。」
「哦?」池魚笑了笑:「雲煙大人和余小姐的關係真是好啊,她說什麼您都聽,晚上還呆一個屋子聊天。」
一聽這話,雲煙驚了,左右看了看,怒斥她:「你胡說什麼?」
「不是嗎?」池魚聳肩:「前些時候我也迷路過,恰巧走到西苑的客房,就聽見大人和余小姐的聲音,這事兒,我還沒同王爺說呢。」
第20章 你是本王的人
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手裡有他更不能說的把柄。先前雲煙為什麼會去瑤池閣,沈故淵說過原因,池魚本來是當笑話聽的,沒想到這時候能派上用場。
雲煙的表情只慌了一瞬便穩住了,皺眉看著她道:「空口無憑,你以為王爺會信你還是信我?」
「那咱們試試咯。」池魚一副無所謂的流氓樣:「反正你說我出去了,我能說我去了哪兒,棄淮哥哥不會怪我。但你麼……有先前的刺殺事件在,棄淮哥哥又不傻,定然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說罷,朝他眨了眨眼,一蹦三跳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寧池魚。」看著她的背影,雲煙沉聲開口:「他遲早會認出你,到時候,你一定會再死一次。」
死?池魚回頭,給了他一個輕蔑的微笑,然後「啪」地一聲扣上了房門。
她本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反倒是還活著的人,不知該什麼時候死?
雲煙惶恐不安,等到沈棄淮回來,立馬去他跟前告了一狀。
「哦?」沈棄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也覺得她是寧池魚?」
「是,而且來王爺身邊,實在居心叵測。」雲煙皺眉道:「她本該恨透了王爺,現在卻這般偽裝地陪在您身邊,必定有妖。而且……」
「雲煙。」打斷他的話,沈棄淮微微皺眉:「你怎麼總說和幼微一樣的話?」
身子一僵,雲煙半跪下來:「主子此言何意?」
「她也常跟本王說,池魚就是寧池魚,讓本王離她遠些。」深深地看他一眼,沈棄淮道:「你們是都以為本王傻嗎?」
「主子明察。」雲煙抿唇:「卑職與余小姐都是對寧池魚甚為熟悉之人,既然都有這樣的感覺,那就還請主子重視!」
「就你們對她熟悉,本王不熟悉?」拂袖起身,沈棄淮冷笑道:「寧池魚已經死了,屍體是仵作驗過的,身上的玉佩也確認無誤,所以你別再跟著幼微提這些謬論了。」
「可……就算如此。」雲煙低聲道:「現在這個池魚也畢竟是個外人,您不該放任她進出書房。」
「本王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了?」沉了臉色,沈棄淮不高興了:「這王位,要不要給你來坐?」
「主子息怒!」雲煙咬牙:「卑職只是擔心主子!」
奴才就是奴才,能懂個什麼東西?沈棄淮冷笑,他算計的東西,自然不必同下人交代。
不過麼……側頭看了看窗外,沈棄淮舔了舔嘴唇,起身打開了房門。
夜色低沉,池魚坐在客房的軟榻上雙手抱膝。
窗外的月亮很大很圓,院子裡很安靜,然而,她白天壓住的情緒,在這種時候,就容易統統翻湧上來,激得她眼淚直流。
從她「被燒死」那天算起,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可她身上的燒傷還是沒有痊癒,時不時就隱隱作痛,提醒她自己都經歷過些什麼。
這月亮分明都是同一個月亮,可被月光照著的人,變化怎麼就那麼大呢?
正苦笑,冷不防的,有人敲了敲她的門。
微微一驚,池魚斂神警惕起來:「誰?」
「是我。」沈棄淮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你睡了麼?」
大半夜的,他過來做什麼?池魚眉頭緊皺,猶豫了片刻,下床去將門拉開一條縫。
沈棄淮一身素衣,眉頭輕鎖,看起來像是有什麼煩心事。瞧見她,勉強笑了笑:「本王有話想問你。」
「這麼晚了,王爺不困嗎?」池魚沒有鬆開門:「有話,明日再說不好?」
「不問完,本王睡不著。」伸手抵著門,沈棄淮俯視她,眼裡情緒不明:「你牴觸本王?」
手僵硬地放下,池魚側身讓到一邊,淡笑道:「沒有,只是這孤男寡女的……」
「你早晚是本王的人。」嗔怪地看她一眼,沈棄淮道:「忘記了?本王說過,秋收之後便迎你為側妃。」
說完,毫不避諱地跨進她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池魚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站在門口不敢動,看著他走到桌邊,親手點上了蠟燭。
屋子裡亮了起來,沈棄淮回頭看她,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打從被他下過一次迷藥之後,池魚對那若有若無的迷藥氣味特別敏感,輕輕嗅了嗅,覺得四周沒什麼問題,才放鬆了身子,笑著朝他走了兩步:「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本王來只是想問問,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雲煙了?」沈棄淮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