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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7:01:44 作者: 白鷺成雙
這好像是她想要的回答,但怎麼聽著就是讓人高興不起來?池魚低頭疑惑地想著,還沒想出個結果,就撞著了個人。
「抱歉。」知道是自己走路沒看路,池魚連忙先行禮。
旁邊的人一襲青白攏煙織錦袍,被她撞得微微一晃,站穩之後,倒是沒責難她,反而開口問了一句:「你知道靜親王府怎麼走嗎?」
嗯?一聽這話,池魚猛地抬頭:「小侯爺?」
前頭不管不顧走了半晌的沈故淵,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過來。
玉冠高束,墨發如瀑,沈知白長了一張秀美的臉,窄腰系玉,香囊垂帶,瞧著就是個翩翩貴公子,只是這臉上的表情總是一片冷淡,瞧著有點不近人情。
池魚失笑,下意識地就道:「您還是找不到路。」
一聽這話,沈知白皺眉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微微一驚:「池魚?」
「侯爺安好。」朝他行禮,寧池魚笑了笑:「久違了。」
神色凝重起來,沈知白抿唇,拉著她的手腕就往前走:「先跟我回王府再說。」
「侯爺……」
「全京城都以為你死了,你這樣貿然出現有危險,不管有什麼話,都先等等。」
話剛落音,就覺得有人拉著池魚一扯,連帶著扯著他不能再前行,沈知白微愣停步,就聽得人道:「她想說的是,你走錯方向了。」
修長的手拉著池魚另一隻手的手腕,沈故淵袖袍輕揚,臉上沒個表情:「王府在後面。」
看著他那一頭白髮,沈知白一驚,更加拽緊了池魚,皺眉戒備地看著他:「你是?」
池魚被這兩人扯得快成了一條繩子,艱難地開口道:「侯爺,先鬆開我。」
聞言,沈知白只往他們的方向走了兩步,神色嚴肅地道:「為什麼是我松?」
「難不成,要我松?」頭一次遇見敢跟自己嗆聲的,沈故淵冷笑一聲:「我是她師父,敢問閣下是?」
「我是她兄長。」沈知白皺眉,盯著這男人想了一會兒:「你是……三皇叔?」
倏地就長了一個輩分,池魚聽著,忍不住撲哧一聲。
狠狠掐了掐她的手腕,沈故淵不高興了:「我有那麼老?」
「這跟老沒關係啊師父。」池魚連忙掙扎:「這是輩分,輩分啊!」
冷哼一聲,沈故淵突然就看沈知白不順眼了:「靜親王和寧王爺可沒什麼血緣關係,你這個兄長哪裡來的?」
「長她一歲,自然是兄長。」沈知白也看他不太順眼:「倒是您與池魚,分明是叔侄,叫什麼師父?」
「這個說來話長。」瞧著都快掐起來了,池魚連忙拉著這倆一起往王府裡頭走:「找地方坐下慢慢說啊!」
終於看見了靜親王府大門,沈知白也不犟了,先進去讓管家知會父親一聲,然後就領著他們往自己的院落走。
「半個月前悲憫王府就說,池魚被燒死了。」走在無人的小路上,沈知白忍不住先開口問:「既然沒死,沈棄淮怎麼就要娶別人了?」
池魚垂眸,忍著心裡重新泛上來的悲憤,用輕鬆的語氣道:「沒什麼,我沒用了,所以他想殺了我娶別人。」
回頭震驚地看著她,沈知白臉色都白了:「他想殺你?」
這怎麼下得去手?且不說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沈棄淮曾經為了池魚受過多少罰,池魚又為他受了多少罪啊,他還以為這兩人只有死別,沒有生離,怎麼竟然……
簡單地說了一下事情經過,池魚勉強笑道:「你是除了師父之外第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可一定要替我瞞好才是。」
「你放心。」沈知白沉聲道:「我不識路,但我識人心。你的心,比沈棄淮好千萬倍。」
有些感動地看他一眼,池魚正要開口,就聽得背後的沈故淵涼涼地道:「這並不是你帶錯路的藉口。」
啥?回過神,池魚往前頭一看,嚯,竟然已經到王府後門了。
沈知白沉默地盯著那扇大門,許久之後才認真地開口:「我記得我的院子,上次是在這裡的。」
池魚:「……」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總算是坐在了沈知白的院子裡,沈知白給他們倒茶,低聲問池魚:「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這個先不論,今日來訪,是有事想請你幫忙。」收拾好心情,池魚笑道:「秋收大事,想必你一向有興趣。」
「是因為三皇叔立的軍令狀嗎?」沈知白挑眉,看了沈故淵一眼:「我聽父親說過了,三皇叔真是膽色過人。」
或者說,是不長腦子。剛管事就下這麼大賭注,贏了就會得罪一大片人,輸了自己就貶為平民,所以不管輸贏,日子都不會好過。
「別在心裡罵我,我很記仇。」沈故淵睨著他,冷聲開口:「你就說幫還是不幫。」
心裡一跳,沈知白皺眉看著他:「就算您是長輩,讓人做事的態度也不該是這般。」
「乳臭未乾的小子,能做什麼事?」沈故淵眼含譏誚地看著他:「要不是池魚舉薦,我今日不會來這一趟,你倒還端著架子了。」
「誰乳臭未乾?」沈知白微怒:「論輩分我不如你,但在朝中做事,我可是比你做得多!」
「有什麼用?」沈故淵慢條斯理地道:「朝廷庫收還是一年不如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