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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沒睡好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差不多快十一點的時候，萬籟俱寂時分，蕭賀欽一個翻身起來，敲響了溫黎的窗戶。

    溫家有兩個陽台，外邊的公共陽台勉強算一個，客廳外面還有一個私人小陽台，平時都堆放著雜物，一頭連接了溫黎的房間，一頭連著袁麗的房間。

    「溫黎。」他站在陽台邊緣，敲響了她窗戶木框。

    閉眼躺床上養著神，還沒睡著的溫黎被蕭賀欽的聲音嚇得清醒過來。

    她往聲音來源處探去，沒有人，但是一隻有勁的長臂在窗外揮舞，嚇得她外套都來不及套就往窗邊走去快速打開來，探頭出去找人。

    「嚇死我了！你不睡覺跑來這裡幹嘛！」還以為他從窗戶外爬過來，這裡可是三樓，萬一不留神摔下去，可怎麼辦！

    幸好幸好，這男人沒有失去理智，只站在陽台上敲窗戶。

    蕭賀欽笑著探出頭，二人隔著一道牆和一扇窗戶對視，他的笑在不甚清晰的月光下鋪了層淡淡的暗影。

    「你把門開開。」他壓低了聲音道。

    溫黎蹙眉，開什麼門大晚上了，不會是老毛病又

    犯了吧。

    她不去，輕聲對著男人說：「我都睡著了又被你吵醒，趕緊回去！」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是極寒，溫黎只穿了套薄絨睡衣站在窗戶口被風吹得腦袋發蒙，她想回去睡覺，蕭賀欽不讓她走，大手轉而繼續流連在窗戶框。

    他輕輕敲了兩下：「溫黎，把門打開。」

    「你到底要幹嘛？」溫黎沒好氣道。

    「你開開就知道了。」

    溫黎無語，並沒有想要打開的意思，蕭賀欽哪裡能不知道她這對象現在是個什麼想法，他太了解她了。

    於是他在溫黎想要關窗戶走之前，來了一句：「你要是不開，我就一直敲，如果你還是不開，那我從這爬過來找你。」

    「你！」這不是無賴嘛，溫黎氣鼓鼓一把將窗戶關了個嚴實。

    屋內溫度不高，沒有蕭賀欽暖床，好不容易躺暖和了的床這才幾分鐘就涼透了。

    溫黎氣得要死，走上去開了門，沒想到蕭賀欽這廝已經斜靠在門口等著了，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把她氣得不輕。

    她抬手幾拳捶在他胸口，男人好笑地用大手包裹她的粉拳，將人推了進去，而後另一隻手反背在身後，鎖了門。

    「你幹嘛啊！」溫黎壓低聲音問。

    「不幹嘛，就是來看看你。」他說著把溫黎塞進床上，一個眨眼的瞬間，他也跟著挨了上去。

    感受著男人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流，寒冷的溫黎打了個顫，身子奇異般舒服了起來，僅僅是他一個溫暖的擁抱，便能將她內心的惶恐不安給撫平。

    不知道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自從那個夢過了之後，腦子裡總是控制不住地亂想關於她跟蕭賀欽的未來。

    她知道自己的穿越的，還是穿越進一本根本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小說，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假的。

    愛她的蕭賀欽是假的，疼她的家人是假的，就連讀的大學也是假的。

    她怕，那女人出現在她夢中的那一晚開始她就在怕。

    她多怕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怕這些都會被原主搶回去。

    這些本就都不是她的，除了蕭賀欽，除了蕭賀欽對自己的一顆心是真的，其他所有原本都不屬於她。

    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每次躺在蕭賀欽的懷裡，她總是

    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安心，那種安心沒人能替代，就是面對袁麗和溫俊德的時候，都沒有過的安寧。

    「在想什麼？」

    溫黎安靜躺在男人懷裡，本來她還想像征性地掙扎兩下，後來覺得懶得做無謂掙扎，便沒有動作了。

    「沒想什麼。」她回。

    「今天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沒有我陪你睡覺，所以才……」

    蕭賀欽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溫黎一把捂住不讓他繼續發聲。

    「我才發現，原來你是這麼自戀的人。」她說。

    蕭賀欽轉動兩下眼珠子，被對象捂住的掌心下是他彎起的唇。

    今晚月光明媚，她忘記關窗簾了，能依稀辨別對面人臉上的神情。

    她現在的情緒好了很多，不再像白天那天悶悶，蕭賀欽敏銳地覺察出來了，他繼續：「嗯，我自戀，所以你在不開心嗎？」

    溫黎沒回他，轉移話題問：「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裡做什麼呢。」

    「想知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他說。

    「好端端的我怎麼不高興，又沒人惹我。」她爸媽都沒察覺出來自家女兒的心事，難不成這男人就看出來了？

    她感覺自己的表現明明跟以前沒什麼區別。

    「沒有嗎，我感覺你情緒不對勁，在想什麼，說出來吧，這裡也沒別人。」蕭賀欽指尖挑起她幾縷髮絲，撩到鼻尖，有幽香的味道鑽入鼻腔，他享受般閉眼。

    溫黎又發現這男人開始抱著他像小狗一樣聞，無語地一個轉身，二人面對而躺，她逆著光，蕭賀欽忽然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了。

    她的鼻腔里也有他熟悉的味道，心忽而停下了肆意的跳動。

    他又問：「是不是元旦後我要回紅旗村，你捨不得了，所以才不高興」

    「才不是。」溫黎一拳頭砸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