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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6:14:35 作者: 可達貓
    她想開口解釋,喉嚨口卻像有一團破棉花哽咽住,澀澀的酸脹,半晌都開不了腔。

    蕭賀欽沒多看她一眼,他走了,騎著自行車絕塵而去,不留給她半分好臉色……

    原來,被心上人如此看待…心竟是痛到窒息。

    *

    這邊的溫黎對蕭賀欽遇上鍾惠惠的事情一概不知。

    周四下了課她歡歡喜喜拎著包包回家,沒成想收到了一份來自蕭賀欽的禮物。

    看著房間書桌上莫名出現的一本嶄新的《數理化自學叢書》,在火紅的夕陽下,亮晶晶的封麵皮上熠著耀眼的反光,溫黎腦子有點懵。

    而後她似是感應到什麼,急速一個回頭,自家親親男人不正站在身後嗎。

    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往後跨了一小步,身子倏地微微向後仰,好在被蕭賀欽長臂單手一攬,整個人又倒了回來,跌進他的懷裡。

    溫黎穩住身形後忙揪住他胸口的衣襟,杏眼裡儘是詫異的小星星。

    「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藏到我後面的?」她說著把桌上那本新書拿在手裡,手都微微顫,「這是你買的吧?你什麼時候買的呀,這也太厲害了……」

    這套數理化是一周前新出來的,別說縣城書店有沒

    有賣了,還沒上架就被人家老闆說訂光光了,後來的每一天去看大傢伙都是掃興而歸,這男人路子挺野,居然給她弄到手了。

    「一本書罷了,有什麼厲害的。」他好笑得揉弄溫黎的發頂,直弄得她抬手拍人才停下。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蕭賀欽覺得大半夜去排隊真是值了!

    「厲害啊,太厲害了。」溫黎喃喃,她把書放下後頂著崇拜的眼神望著他,「我聽李安安說這書實在太難買了,她跟陳爍都去蹲了三天,每天五點就到縣城還沒買到呢。」

    「嗯,那是他們不行。」蕭賀欽含笑,笑得寵溺,那膩歪的勁兒簡直要把人的心給看化。

    「是你太厲害了。」

    溫黎眉眼彎彎,簡直把他當成神仙了,忽而心裡湧出一抹奇異的感覺,她想想蕭賀欽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來的書,再細細打量他的臉,眼尖下的一片青黑愈發襯地他疲憊感加重。

    「你…」

    蕭賀欽見他嬌嬌弱弱的對象突然紅了眼眶,頓時無措起來,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只能笨拙地抬手給她拭去眼角的小淚珠,一顆一顆地,越抹越多。

    「別哭別哭,怎麼了?」蕭賀欽全然懵.逼,不知道自家對象好端端的,上一秒還在笑嘻嘻,下一秒竟是在無聲流眼淚。

    「別哭。」他把人攬在懷裡細細安慰,卻始終搞不懂怎麼會哭了?

    怎麼會哭了呢?你說說這…太奇怪了。

    溫黎一直平復了很久的情緒,才暗自唾棄一把自己的矯情,囁嚅道:「我聽他們說…說那書根本不好買,人家半夜起來排隊都買不到,托關係也買不到,你是怎麼買到的。」

    她真是被這男人感動得稀里嘩啦,其實前幾天她就寫好信拜託上海的家人幫她買來寄過來,誰知道這傻男人居然跑去給她排隊熬夜買。

    蕭賀欽恍然,心陡然鬆了一口氣,他當她是怎麼了,原來是為這事兒呢!

    「沒呢,哪裡那麼難買,就是早起買本書罷了,別聽那些知青瞎說。」蕭賀欽安慰她,心卻為這小女人如此疼惜自己感到滿足。

    值了,真是值了!一本複習資料就能得到溫黎的崇拜和疼惜,也是件十分美好的事情了。

    「賀

    欽。」她擦乾眼淚在他懷裡低低喚他。

    「嗯?」

    「蕭賀欽。」她重複叫了一遍。

    溫黎倏地就墊腳,輕輕抬手環抱住男人的脖頸,只往下一拽,那男人就躬了腰。

    她卷翹的長睫下分明還掛著淚珠子,卻見她緩緩垂頭,學著他最愛的那樣把兩人的鼻尖抵在一塊兒,紅唇笑得嬌俏,就是外面山上的花兒,也沒她的櫻唇那樣晃眼。

    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溫黎撲簌兩下長睫,竟是與他那一排的細密相互碰撞,纏繞,而後——

    她抬頭親吻他的畫面朦朧美好地不可思議,宛如徐徐鋪展開的一副清晰油墨畫卷。

    金色的落日餘暉在臉上游移,等兩人親吻地難捨難分時,那陽光竟是已經從側顏來到他硬朗的下頜線。

    一層薄薄的金光打在輪廓。

    溫黎沉醉地眯眼,在他粗喘著氣的時候,輕輕從唇吻到下巴,再以迅耳不及掩耳之速去偷襲他的喉結。

    「嗯——」

    蕭賀欽被這樣的動作驚得身子都僵硬,心是猛然一滯,竟是跟著不自覺悶哼出聲。

    「砰」的一下極大力,主導地位的溫黎陡然被這男人推倒在木門上抵著,他本溢著溫柔光芒的眼睛頓時目露兇狠,像匹野狼,周遭都是危險氣息彌散開。

    「賀…賀欽。」溫黎弱弱地喚,青睫不斷撲簌,直把他心給撲地麻癢,越看越想將她吞之入腹,拆分來吃掉!

    二人的距離是極度危險的近,他的壓迫感沿著脊椎骨緩慢襲上,未出口的話語再次湮沒在無聲的親吻中。

    他今天又似溫柔又似野蠻,時而輕緩地細細品嘗她的甘美,時而發了狠般用手指蹂.躪她的耳垂,一直磨得她發紅髮燙嫣嫣然才肯罷休。

    「溫黎。」他在她耳廓喘氣,胸膛大幅度起伏,熾燙的呼吸噴出又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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