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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6:14:35 作者: 可達貓
    梅,混天混地的蕭賀欽這才幡然醒悟,可一切都晚了。

    他想補救,他難安,他每天都想扇過去的自己幾巴掌。

    扇死那個害了他姐的混蛋弟弟。

    他跟蕭燕梅一樣,整日活在內疚當中,他不敢睡覺,不敢做夢,每晚入眠都是他姐顫抖在他懷裡嚎啕大哭的場景。

    她說:「賀欽,姐不怪你。」

    「賀欽,別去找他了。」

    「賀欽,讓姐過點安生日子。」

    「賀欽,咱好好過,再也不要混了。」

    「好不好。」

    「賀欽,好不好。」

    他聽著蕭燕梅懇求到卑微的話語,看著她生不如死的絕望顫抖,嗓音出口是無盡的悲沉。

    「好……」

    *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如果二賴真的得逞了……我一定活不下去。」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尤其是那件事後,我不想見他,我也沒臉再見他。」

    「他說他不嫌棄,說他知道什麼也沒發生,我也知道,我知道他不會嫌棄,我知道一切都沒來得及發生。」

    為了她的清白名譽,陳東山把所有責任都抗在自己肩上,他頂住所有流言只想將這女人娶回家,他安慰她,他說他是壞分子,名聲本來就不好,也不在乎多一個罵點。

    他說燕梅這麼好,怎麼會成為他的壓力。

    他不僅不嫌棄還很心疼,他想把燕梅娶回家好好照顧。

    可最終,蕭燕梅都沒能走出來。

    蕭燕梅越說越哽咽,雙手掩目泣不成聲。

    「可我嫌棄,我嫌棄自己,我已經…」

    雖然最後並沒有發生什麼,可她每每一想到那些視線,那些冷冰冰投在自己身上不懷好意的視線,仿佛所有的錯全是她的。

    明明…明明做錯的不是她,明明什麼也沒發生。

    為什麼,那些人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她,為什麼要罵自己,為什麼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真的錯了嗎……她真的錯了。

    溫黎轉身將她顫抖地不成樣的肩攬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背。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還有賀欽,還有我。外人要說便說去,我們活得比他們好,活得讓他們羨慕,那些都不重要了。」

    溫黎邊撫慰她便道,等到身邊的蕭燕梅停了哭聲不再顫抖,她才開口。

    「蕭姐

    姐你沒有錯。」

    「錯的是他們。」那些看好戲又嫉妒你的人。

    夜色侵霜,體感溫度驟降,回到房間前蕭燕梅背對著溫黎,跟她說了一句話。

    「小黎,如果以後我家賀欽欺負你了。」

    「記得跟姐說。」

    已經把手放在門把上的溫黎頓了頓,忽而就驚訝了,她轉頭,望著蕭燕梅單薄的背影,那笑容是接近天光的明媚。

    「好。」

    蕭賀欽沒回家的第三天,鍾惠惠家外,一個男人往她家小院裡探頭探腦。

    「你做什麼!」鍾惠惠掙脫開吳峰的手,沒好氣問。

    她剛從院子裡挽著竹籃出門,卻沒想到被一個男人拉著去了牆角。

    來人正是吳峰,曾經找過蕭賀欽要他把自己介紹給溫黎的那個男人。

    「不是,我做什麼?鍾惠惠你別不是忘記上回跟你說的話了?」

    鍾惠惠把手臂上掛著的籃子取下,拎在手裡,「沒忘記,你別再來煩我了!」

    「我記得小時候你不老跟著蕭賀欽屁股後頭追,咋的,現在他倆都處這麼久對象了,你就甘心?」

    鍾惠惠皺眉,被戳破痛處的她想要逃離這裡,本就沒癒合的傷疤被這男人給硬生生撕開

    「關你什麼事!」

    話雖這樣說,鍾惠惠心底卻難以名狀地升起一片苦澀。

    不甘心又怎樣,賀欽哥的一顆心全撲在溫黎身上了,她縱使頂天了的好,也得不到他一個眼神。

    她說完就要走人,吳峰在後頭氣得牙痒痒,望著女人的背影大聲喊:

    「真不想跟蕭賀欽好了?」

    果然,此話一出鍾惠惠停頓了腳步,她咬唇,很想轉過身跟他說想,但…她回憶起上次這男人找她說的事,心裡是百般糾結猶豫。

    吳峰見她停下腳步勾唇笑得盪,一步一步朝著她走去,邊走邊說:

    「這幾天我一直在關注蕭賀欽,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還去支書那裡請了長假正好被我聽見,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鍾惠惠…」吳峰勾唇輕蔑一笑,「成不成可就看你了。」

    「我…」鍾惠惠心下開始緊張,眼神也飄忽,「我還是不敢,萬一,萬一……」

    萬一賀欽哥生氣了,萬一事情暴露了她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要被她爹娘罵

    死……

    吳峰知道這娘們就是膽子小,忙趁火打鐵道:「你女同志做事咋磨磨唧唧的,要不要干趕緊的,一句話的事兒你別在這給我扯皮!」

    鍾惠惠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本就心虛地不行這下大腦都快失去思考了。

    「可萬一賀欽哥……」

    吳峰趕忙打斷她,「萬一啥萬一,哪那麼多萬一,就一句話的事情又不是叫你去偷雞摸狗。」

    「可…」可這事比偷雞摸狗嚴重多了,她聽說,聽說前幾年隔壁村有個被玷污了的女知青,後來跳河自sh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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