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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咱幾個多熟。」溫黎笑笑，幾口就吃完剩下的威化餅乾。

    這餅乾是分大小包裝的，大包裝上面印了字符日期一類的文字，裡面是乾淨的獨立包裝，透明的包裝袋裡面是一塊小小的威化餅乾，給他倆的自然是小包裝，並不會讓他們看見袋子後起疑。

    「誒，你們

    聽說了嗎，上邊的風向好像要變了。」

    靜謐的房間裡突然傳出張華神神秘秘的話，溫黎兩人停下「嘎吱嘎吱」聲不約而同望著他。

    「什麼風向？」趙靜芳問。

    「我對象她親戚有在市里上班的，那人去他們領導辦公室門口聽見，說是黑市那種地方以後不會再跟前幾年一樣管得嚴！」

    趙靜芳很驚訝，「真的！」

    她忙環顧一圈四周，壓低了聲音激動道：「那咱以後買東西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那我就不曉得了，反正就是聽那些個領導閒聊，是這麼個道理。」張華扔了塊餅乾進嘴，嚼了兩下看著溫黎說：「前幾天去縣城我見著你對象了。」

    溫黎詫異，忙問他：「你見到蕭賀欽了？」

    「嗯，我記得你那對象以前不是在紅旗村幹活的，咋跑去城裡了，我還看見…」

    說完他停頓下來，溫黎催促道：「看見什麼？」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想知道那男人跑哪去賣東西，本來想著下次回家一定得從他嘴裡撬出來，沒想到被張華見到人了。

    「那個…」張華猶豫，怕溫黎不知道她對象現在在做什麼，這些話說出來會不會影響人家兩口子的感情。

    遲疑半天他才又問：「你知道你對象現在在幹啥嗎？」

    「知道。」溫黎點頭。

    「知道啊，知道就好，那我就跟你說了吧。就是上回我去縣城給我對象買東西，去供銷社的時候太晚人家早就賣光了，我這一下子沒有辦法，就去黑市想碰碰運氣。」

    張華說著開始感嘆，「我對象以前跟著我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前幾天我們兩家商量好婚事了，下個月結婚，所以我就想著她馬上就是我媳婦兒了，得去多買點她喜歡吃的玩意兒回去，沒想到還真被我在黑市裡頭碰著了！」

    「那個賣點心的說全縣城只要來過的都知道，他家的點心絕對獨一無二，而且我看周圍來問存貨的人不少，價格雖然貴了點我一咬牙還是買了！」

    「不過我想買的那幾款點心那時候剛好被賣完了，那人就把我帶去一個小院子外頭等，結果，等來的居然是溫老師對象！」

    「所以說...」溫黎內心是止不住的詫異，「賀欽現在在倒騰點心？」

    這...

    又是冒出個什麼想法，不是說倒賣糧食，怎麼又跑去做點心了？

    難不成上次過年回家，柜子里那些個小零嘴全是他那裡得來的？可還有外國貨呢，他一個小小的倒騰點心的人，還跟國外打交道？

    越想越神秘，越想越心驚，溫黎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情緒，她感覺自己突然又重新認識了一遍蕭賀欽，現在張華口中的男人，才是有能力，敢上天敢入地的蕭賀欽。

    「鏘——」

    外頭有人在敲鑼，應該是校長打的鈴聲，示意上課時間到了。

    果然，三人尋聲望去，窗戶外邊原本還鬧騰的一群小孩一個個悻悻然跑了教室。

    「行，不說了，我去上課了。」

    「我也得去了。」趙靜芳站起來，抿了抿嘴，臉上是意猶未盡。

    張華笑著看了眼趙靜芳又看看溫黎，他拍拍手掌上殘留的碎渣問道：「溫老師你這點心還真是好吃，是不是你對象給你帶回來的？」

    「嗯，蕭賀欽給我帶的，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叫他帶點回來。」

    張華一聽樂了，「那感情好，麻煩了麻煩了，多少錢到時候我再給你。」

    他媳婦兒是真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以前家裡窮，現在條件稍微好點了，吃了那麼多苦，他就想給自家媳婦兒多買點好吃的補補。

    「不客氣。」溫黎擺手。

    「那我們先去了。」

    「嗯好。」

    公社小學校長人很好，最後一節若是沒有課是能提早回家的，她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便出了辦公室門，校長正好在旁邊屋裡看書。

    溫黎跟他打了聲招呼就走了，今天天氣一般，初夏的天氣不怎麼溫度不怎麼高，一路騎車回家的溫黎被風吹著很涼爽，只是吹久了會覺得有些發涼，那冷風直肆意地灌進脖子裡。

    她一路騎車一路仔細地看路，經過村口的時候看見鍾惠惠的娘跟一個大嬸湊在一起說話，說得十分入迷，連她的車騎過來了都沒看見，還把本就狹窄的小路給堵了起來。

    「麻煩讓讓！」

    談話的兩人聽見自行車清凌凌的鈴聲終於反應過來，忙給她繞道，只是溫黎將將跟她們倆擦肩而過，那兩人竟是一刻也等不及，再次挨在一起講話，車身差點就劃到她們倆了。

    溫黎

    沉沉呼出一口氣，蹙著眉往後瞧了一眼，那兩人說得跟沒魂似的，看都沒看她一眼，溫黎只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蕭燕梅。

    她沒仔細多想，只當這些長舌婦又在嚼蕭家的舌根，騎著自行車平平穩穩進了蕭家的必經之路小樹林，小樹林還沒到的地方有一戶人家，是鍾惠惠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