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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

    簡單談好後，溫黎轉身埋入幽深的小巷子，剛剛她就是從這裡過來的，裡面沒有什麼人，是個死胡同，胡同靠外有顆很大的樟樹擋住視線。

    現在又是午飯時間，大家基本都在家裡，那地兒偏僻，應該足夠安全。

    溫黎快步走進去，又探頭在外面看了好久，確定沒人會經過後，拿出布包里的大麻袋放在樟樹後掩藏，抬眼望一回外邊，再從空間裡掏出大米、麵粉、掛麵、玉米面……

    拿出她的大帽子，再一個黑色口罩，本來還想拿墨鏡了，想想太誇張了，沒必要。

    好在這大樹都粗.壯，一個麻袋塞完居然能全部隱匿在樹後，她站在一旁遮掩著等幾人過來。

    女老師來得很快，到的時候還在喘氣，看來是跑著去叫人的。

    她身後跟了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年紀都是三十歲上下，走路都急切得很，不斷張望四周又望望溫黎所在方向。

    「同志，我們來了！」

    女老師拐個彎到了溫黎所在的小巷子，見到包裹得嚴實的她還有點愣住，退後幾步環顧四周，奇怪地撓頭。

    「是我呢！」溫黎朝她招招手。

    「害！你咋突然包這麼嚴實，把我嚇一跳！」女老師笑著走過來，眼尖地就看見她旁邊擋著的大麻袋，心下暗喜。

    「後邊是我同事！我怕人多眼雜，就沒讓他們全來，還有幾個在學校里等我幫他們帶回去。」

    溫黎沒再說話，看了眼她身後，彎腰把麻袋打開，裡面規整放好的大米麵粉些全部暴露在每個人眼底。

    分明是昏暗的光線環境下，那大麻袋了放著的糧食卻好像在發光，在伸出手向他們招搖。

    女老師身後的幾個人慢吞吞走了進來，看著打扮奇怪的溫黎，又墊腳看看麻袋裡面放著的糧食，兩眼皆是不可思議。

    幾人走近了些，溫黎開口讓他們挑。

    「東西都在這裡了，想要啥你們就挑，挑好了給我稱，稱好了給錢給票。」溫黎頓了頓，往外跨了一步方便他們過去挑，「我不要糧票肉票，只要給我布票、煙票、酒票……」

    她一連說了好幾種她目前能想到的票，「這些票不好得我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收你們多了，按照市面上的價格來，不過錢可以少給點。」

    糧食她現在根本不缺，只缺各種稀奇古怪的票和錢，以後說不準就要用到。

    話出口，幾人不約而同看著溫黎，眼裡有不同於剛才看見糧食時候的詫異光芒。

    盯著這些人略顯懷疑的眼神，溫黎勾唇，「我家裡親戚有關係，能從特殊渠道給送來這些東西。不過我現在也不缺這些，就想換點錢票。」

    聽著倒也沒什麼不對，這些人細細思索了片刻也沒再有意見，見溫黎好說話，說話間的氣度也不像普通人家出來的，心下便沒了剛才看見她詭異打扮時候的不自在，忙不迭低頭開始挑選起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是沒幾秒鐘，就身後傳來溫黎的聲音：「你們出去一個人看著，有情況喊一聲！」

    幾人面面相覷都沒動作，還是裡面唯一的男人先開了口，「行！我先出去盯著，你們先挑，記得給我多留點麵粉！」

    「行行行！老羅你去吧！」

    等到羅利東站在小巷子門口望風，幾個女老師才放心翻開麻袋挑選起來。

    溫黎環臂杵在一邊看他們。

    「這麵粉可真白啊……」 嘖嘖，供銷社賣的最好的麵粉咋好像都沒她這白！

    「小張啊，你瞧瞧這掛麵，多細膩！」

    「是啊，是啊，都是好東西……」

    「你們挑快點。」 溫黎被口罩悶得有點發暈，抬手扇了扇風，催促道。

    別等會把路人給挑來了，有啥驚訝的話買回去了再說好嗎？

    「誒好！這正在挑呢！」就是看著這些好東西，都想買……但錢票不夠啊！

    「這……」被女老師帶來的另一個女人把要的糧食稱好裝進自帶的深藍色大布袋，隨後抱在懷裡，看著溫黎露出來的兩隻大眼睛問：「同志，我可以回去拿點錢嗎，我這手裡的不夠了……」

    她實在捨不得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溫黎皺眉，看了眼痴痴往裡面張望的羅利東，開口道：「下次吧，下次我們換個安全點的地方，我還有其他事情，沒時間等你們了。」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她現在沒這時間等你啊！

    白色碎花襯衫的女人垂頭遺憾，掏出外套裡面縫得嚴嚴實實的錢袋子，開始數錢票，然後不舍地交到溫黎手裡。

    交易成功的一刻，她定定望了幾眼安靜躺在麻袋裡剩下的大米，暗自嘆氣。

    失策失策，今兒個出門就該多帶點錢票，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啥時候。

    現在糧食不咋好買，每月限購，她和她丈夫是雙職工，工資還不錯，平時省下來的錢就想買點好東西給家裡老人孩子補補身子，可惜了這次……

    「老羅你來挑吧！」

    「哎來了！」

    ……

    這次交易還算快，溫黎放進去的半麻袋糧食基本都賣光了，只剩點糖果之類的零嘴。

    那時候也沒拿太多出來，畢竟在那些人面前也不能拿出太多，要不然就算有個「牛」親戚也怕是詭異。

    幾個人雖然是老師，可力氣也夠大，每個人挑了七八斤東西回去，還給學校裡頭的同事帶了幾斤大米麵粉，走路的時候神采奕奕，臨走前對著溫黎連連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