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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恆微點了下頭後，在他面前站定，朝章鈴離開的方向抬了下下巴問，「這怎麼？」

    「哦，那位太太啊。」蘇菖蒲苦哈哈的，「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見，一來就說要見老爺。說是有事相求。這不，還帶了那麼多禮物來。我就把這事告訴管家了，之後是管家接待的，具體也不知道是找老爺幹嘛。」

    「反正是沒見到人就是了。」蘇菖蒲說。

    蘇恆聽了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那你繼續忙吧，我去後院兒了」，便在蘇菖蒲的應聲中穿過前堂，從一旁拐到後堂去。

    還沒走到後院，半路上便在藥圃地里遇見了蘇岳。

    ……以及早上才洗乾淨，現在就跑到藥圃里來打滾睡覺，重新弄得一身髒還壓壞不少草藥苗的狸花貓。

    「你說說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每天壓壞我的草藥。」蘇岳舉著狸花貓，一臉嚴肅的和它說話，「早知道我就不把你從北平帶到這裡來了。」

    你是小可愛嗎？你不是。你是個小壞蛋。

    被罵的狸花貓保持著被蘇岳舉高高的姿勢，尾巴左右搖晃了好幾下才睜著圓滾滾的貓眼，一臉無辜的瞅著他，輕輕的「喵~」了一聲。

    好像它什麼壞事都沒錯一樣。

    蘇恆在一邊聽得清楚，腳步不停的又往前走了幾步，近了後才在藥圃邊停了下來，看向蘇岳的方向喊了聲「爸。」

    蘇岳聽了，和手上舉著的狸花貓一起扭頭看向他。眼神落在蘇恆身上的時候，狸花貓的貓耳朵還微微抖動了幾下。可可愛愛的。

    等它再看見那個熟悉的小魚簍後就更是按捺不住了，「咪咪」叫著要扭開蘇岳的手。

    蘇岳見了沒好氣的將它放地上。

    才沾地狸花貓便抖著渾身的小肥肉，顛顛顛兒的朝蘇恆邁著貓步跑近。等到了跟前直立起後腳，兩隻前爪爪便「吧唧」一下搭在蘇恆的腳上了，仰著圓乎乎的貓貓臉沖他「咪咪」叫。

    蘇恆聽了，便沖小魚簍里拿了條一指長的小魚遞給它。狸花貓嗅了嗅，這才叼在嘴裡蹲坐在地上慢慢吃。

    蘇岳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一面往外走一面沒好氣的開口，「又踩我的藥圃。」

    這隻貓現在對自己的體重真是一點數都沒有。

    等走出藥圃，蘇岳低頭彈去身上的塵土時，這才發現蘇恆手上除了小魚簍外，還有幾包零嘴。

    正疑惑還未開口呢，反倒是蘇恆先一步笑著開了口，並揚了揚手上的零嘴說，「路上遇見圓圓，幫她下棋贏了兩老人家，她給我的謝禮。哦，這包蠶豆是專門叫我給您的。說是讓您下酒吃。」

    什麼？圓圓？！

    剛剛還因為傲嬌習慣性有些臭臉的蘇岳一聽宋圓，立刻眼前一亮，馬上就朝蘇恆身後左右張望。

    好像宋圓是可以被蘇恆揣在身上藏著的瓷娃娃一樣。

    一面笑眯眯的開口說，「圓圓呢？在哪兒啊？」

    「她下午還有事，就沒跟來。」蘇恆回答，語氣中也顯得頗為遺憾。

    「下午有事中午也能在這裡吃飯嘛。」蘇岳聽了不服氣，說出來的話都和兒子一模一樣。

    不虧是父子兩，連說辭都是一模一樣的。

    蘇恆聳聳肩表示沒辦法。但頓了頓後又看了蘇岳一眼，又慢吞吞的開口補充了一句，「宋小先生也和圓圓一路呢。」

    「……嘖。」蘇岳聽了立刻沒好氣的嘖了一聲，「那不用說了，一定是這臭小子攔著不讓圓圓來。」

    哼，等著吧。

    蘇大夫在心裡一面哼哼，一面繼續給宋行舟記上一筆。

    蘇恆？

    蘇恆站在一邊什麼都不說，只笑眯眯的。

    似在無聲附和一樣。

    等父子兩人一起並肩往後堂走，狸花貓顛顛兒的跟在小魚簍後面，仰著小圓臉不住的眯眼嗅的時候。蘇恆又想起剛剛在大藥房門口看見的事。

    便閒聊般問起，「對了爸，剛剛門口趕走的人是來幹嘛的？」

    如果是正經求醫蘇岳並不會趕人，要是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疑難雜症，說不定還會免費幫忙看看。

    所以會被趕，一定是因為其他原因。

    蘇岳聽兒子這麼問，又沒好氣的輕哼了一聲這才大致將事情經過說給蘇恆聽，頓了頓後又憤憤不平的說，「真是好笑，一個之前嫌棄我們書苑不夠好轉校到博洋去，現在又因為考試作弊被博洋開除的學生。竟然還有臉回頭想再進書苑。」

    「哼！真當我們書苑是垃圾場嗎？！真是莫名其妙，所以我就讓老蘇把人給趕出去了。」

    蘇岳說到最後，還覺得不解氣的又揮揮手。似在攆蒼蠅。

    蘇恆倒是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件事。

    緩緩點頭後想了想，又笑著說，「那這事還挺有意思的。」

    「嗯？」蘇岳沒明白兒子的意思，重新扭頭看向他。

    「爸。我們家是書苑真正的所有人，雖說不是什麼秘密，但我們也從來沒大張旗鼓過。所以這事好像沒多少人知道吧？」蘇恆說到這兒，見蘇岳略帶沉思的微微點頭後，便又笑了笑繼續說，「這個人居然能打聽到，看樣子……挺有門路的啊。」

    蘇恆說到這兒又看向蘇岳問，「爸，是誰你問了嗎？」

    「沒問。」蘇岳搖搖頭，頓了頓又沒好氣的說，「連面都沒見我問那麼多做什麼。只知道姓章，誰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