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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警察聽了和徒弟一起「哈哈」笑。

    宋圓也忍不住跟著笑，笑音暫緩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輕嘆口氣開口，「不是悲慘的結局，還能擁有未來……真是太好了。」

    老警察和徒弟聽了宋圓的話，也頗有戚戚焉的默默點頭。

    等幾年後貨郎出獄後便能和他娘，以及小妹相聚。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或者繼續留在上海。

    但無論是哪種，未來都具有無限的可能。

    就算以後會有各種不如意，但只要還擁有「以後」，那本身便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該感到幸福的事。

    所以不僅是宋圓，就連老警察和徒弟，都禁不住臉上帶笑。

    ——因為別人的開心，自己也感到高興。

    「好了，我們也得繼續去查案子了。」老警察陪著宋圓走了一路後，在走到小巷的某個十字路口時停下腳步，看向宋圓，一面帶上帽子，一面提醒宋圓。

    「圓小姐，最近上海出現了一群偷珠寶首飾的賊，你也記得留意一些。順便提醒一下你的朋友吧。」

    「偷珠寶？」宋圓疑惑問。

    「正確點說，是偷梁換柱。他們這夥人先是和一些富家太太、小姐拉關係。等熟悉了就趁著平時相處的機會將她們佩戴的珠寶樣式記下來，仿照出一模一樣的，然後找機會以假換真。好多人都著了道，卻連什麼時候被換的都不清楚。」

    徒弟站在一邊，細細的給宋圓解釋。

    「原來是這樣。」宋圓點點頭，頓了頓後抬頭看向老警察和徒弟說，「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徒弟搖頭，輕嘆了口氣又說，「要是有就好了，受害的人太多，錯綜複雜的根本整理不清楚，而且有些富家太太愛面子，覺得自己帶了這麼久的假貨居然不知道，也不好意思說太多。所以……也增加了難度。」

    宋圓默默點頭。

    老警察站在一邊，這時「哎呀」了一聲皺眉看向徒弟，沒好氣的說，「你跟圓小姐說這麼多做什麼。」

    徒弟聽了抓抓頭髮，「嘿嘿」笑了笑，就算被師父罵了也不生氣。

    倒是憨厚實誠。

    老警察又扭頭看向宋圓提醒，「總之圓小姐您幫忙提醒你認識的人，多留心點兒吧。」

    「好。」宋圓點頭後補充，「我也會幫你們留心一下的，要是有什麼線索就給你們打電話。」

    「那我就先謝謝你啦。」老警察又笑了笑。沖宋圓又點點頭後，便沖徒弟一招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圓站在原處，目送了一會兒後這才繼續往前走，打算直徑穿過小巷坐黃包車回秦宅。

    但才走兩步便耳尖的聽見右手邊的巷口拐角處傳來呵斥的聲音，中間還摻雜了告饒。

    ——「我出門的時候就帶了這麼多，沒有其他的了。」稍顯年長的聲音傳來，語氣里有些虛弱疲憊。

    才說到這兒一聲巴掌聲便立刻響起，打斷了年長者的話。然後是惡狠狠的聲音，「老東西，你穿那麼好怎麼可能就這麼點兒東西？！」

    「大哥，說不定他那本子裡夾了錢。」另一人在一邊出主意。

    說完便是一陣搶奪，年長者急得忍不住高聲，「哎？！那是帳本！什麼都沒夾。你們快還給我，弄亂了我還得重新寫。」

    「我看這裡面一定有東西，你趕緊放手！」

    惡狠狠的聲音後是一陣拳打腳踢，以及呼痛聲。

    宋圓不敢再耽誤下去，扭頭就朝老警察和徒弟離開的方向跑去，等跑到拐角後便看見兩人的背影，這才開口喊「警、警官，那邊、那邊有人搶東西，你們快去吧。」

    「啊？！哪兒？！」老警察伸手扶了宋圓一把，皺眉急問。

    宋圓一手撐著牆壁，朝身後某個方向指了指。徒弟見了都不用老警察說話，立刻便拔腿朝那方向跑去。

    老警察見狀，扭頭沖宋圓說了句「圓小姐你在這兒歇會兒」，這才追趕徒弟去了。

    而宋圓，單手撐著牆壁喘著粗氣，慢了好幾拍才沖一前一後的背影揮揮手，似在說「你們快去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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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宋圓休息得差不多，慢吞吞的原路折返，偷偷靠近剛才傳來聲音的小巷後，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去。這才發現老警察他們已經制住了兩個搶東西的搶匪。

    面壁抱頭蹲在那兒，由徒弟看著。

    而老警察則在查看被打劫人的傷勢，察覺到有人，便扭頭朝宋圓看來，恰好和她探頭張望的小模樣對上眼。

    ……像只可可愛愛圓圓臉的小貓。

    「沒事啦？」宋圓見三人朝自己看來，眨了眨眼問。

    「沒事了。」老警察一面回答，一面伸手豎了大拇指，朝身後徒弟的方向指了指說，「兩個都沒跑掉。」

    那就好。

    宋圓鬆口氣，從拐角站出來，看向坐在地上的老人。

    和對方對上眼後，那人倒是愣了一下後開口，「圓小姐？」頓了頓後立刻明白是宋圓聽到動靜跑去叫的警察，便撐了牆壁想站起來沖她道謝。

    只是動作吃力得很，讓宋圓和老警察忍不住上前扶了他一把。

    「真是謝謝你了圓小姐。」那人沖宋圓微微欠身後說。

    「不客氣。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幫你叫了人而已。」宋圓點點頭，頓了頓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人，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後，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不記得在哪兒見過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