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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50:58 作者: 髒袖
    裴真坐在車上給姚冰發信息:「幫我請個假,我今天回家睡。」

    姚冰回過來:「OK,出什麼事了嗎?」

    少女看了眼身邊的人:「家裡有點事要處理,別擔心,沒事的。」

    到了家中,裴真第一眼就看到茶几上冷掉的飯糰。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少年居然還沒吃過晚飯。

    「我給你做點吃的?」她問。

    少年搖搖頭,「沒有胃口。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他拿出手機,翻了翻剛才一直沒時間看的簡訊,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今晚估計不能睡了。

    看著看著,少年滑動屏幕的手指徒然停滯,仔仔細細閱讀簡訊上的每一個字:

    「黎棄你好,我是黎騰的秘書馬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看什麼時間有空,我們安排個地點見一面好麼?」

    少年眼中亮起了幽暗的火,明明滅滅,變幻莫測。

    黎騰不是傻子,他通過馬遠來找自己,說明已經知道了什麼。

    「父親」……對少年來說,這個詞陌生又遙遠。

    小時候,有一次母親喝醉了,回來抓著他的脖子對著電視上的男人又哭又喊:「你看,他就是你爹!那個不要你的爹!」

    她酒醒後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但少年從此記住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黎騰。

    少年心情複雜,一半期待,一半害怕……

    他會來找自己說什麼呢?

    他當初為什麼拋棄妻子和孩子?他後悔過嗎?會愧疚嗎?又或者,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

    八月夏末,驕陽似火,知了在樹上叫的歡快。

    見面地點定在酒神咖啡館,那裡是少年除了家之外最放鬆自在的地方。

    他抿了口冰咖啡,看著馬遠拉開了咖啡館的門,黎騰走了進來。

    少年盡力做到面不改色,看著中年男子和馬遠一點點靠近。

    馬遠替黎騰拉開椅子,想了一下,沒想好該怎麼稱呼對面的少年。

    黎棄?黎總?黎少?

    他乾脆忽略稱謂,從文件包里拿出許多份文件推給少年,微笑道:「這些是老闆的一點心意,希望你收下。」

    少年翻了翻他所謂的「心意」,是各種資產,黎騰想轉給他。

    不知為什麼,他看得無名火從心頭冒起,挑眉看向黎騰道:「黎總這是什麼意思?做慈善?我不缺錢。」

    黎騰目光閃爍,朝馬遠擺擺手:「你下去吧。」

    馬遠如釋重負:「好的。」

    咖啡館剩下他們這一桌,老闆和項南知道這件事意義重大,都沒出來打擾他們。

    黎騰看向眼前一米八七的俊佻少年:「我一直很想來見你,但是怕你不肯見我。」

    「哦?」黎棄裝聽不懂,故作驚訝,「為何?黎總想見我應該是我的榮幸啊。」

    黎騰苦笑:「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他拿出那份親子鑑定給少年:「我們是……親生父子。」

    少年看也不看那份文件,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嘲諷弧度看著他。

    「你早就知道了吧?」黎騰看他的反應,基本明白黎棄一直知道這件事。

    他手心有汗,解釋道:「這段時間我都調查清楚了。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你母親很相愛,當我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之後,我就求婚了。我們原本要在秋天舉行婚禮的。可我的母親,也就是你奶奶,並不同意這門婚事。她背著我找到利瑛,讓她打掉孩子,說我以後要和門當戶對的女孩結婚。說利瑛她……配不上我。」

    黎騰看著玻璃杯中沉沉浮浮的檸檬片,繼續道:「我不知道她還說了些什麼,總之有一天,利瑛給我留了言,說孩子沒保住流掉了,她很傷心,要出國一段時間。從那之後我就沒了她的消息。」

    「那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孩子是真的沒保住,直到那天……」

    少年聽完,又抿了口手中的咖啡,問了個讓黎騰意想不到的問題:

    「利瑛是誰?」

    他看著黎騰:「我媽媽叫利琴。」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麼問題來了:利瑛是誰?利琴又是誰?

    第62章 、第 62 章

    黎騰驚訝:「你說什麼?」

    黎棄「我看過她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利琴。」

    黎騰拿出錢包,從夾層里抽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子溫婉動人,有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他問:「是她嗎?」

    黎棄眼睛微微眯起, 仔細觀察照片中的人。乍一看確實是她, 但——

    又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印象里, 她經常濃妝艷抹, 穿鮮艷的裙子, 而照片裡的女人眉眼清淡, 身上一條素雅的翩翩白裙, 手裡捧著一本詩集。

    好像不是同一人。

    黎騰突然想到了什麼,問:「利瑛右肩這裡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胎記,你說的那個利琴有嗎?」

    雖然時間久遠,但畢竟曾經朝夕相處過, 少年很快篤定回答:「沒有。」

    黎騰略微一沉吟:「我馬上派人去查。」

    吩咐完手下的人,趁著他們調查的功夫, 他又和少年聊了一會兒。

    從來不怯場的他此時竟然有些緊張:「你……」

    欲言又止,想問的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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