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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8:49 作者: 不止是顆菜
消息倏然解禁,輿論是可預料的甚囂塵上----
a「金盛可真是牛逼壞了還敢封消息,這是封不住了打算另想退路。」
b「現在這社會真是太**了,有錢有權什麼學校上不了,我等屁民就是韭菜本菜坐等收割。」
c「我以前以為高考是人生中唯一一次公平的考試,真是too sile,原來它也不是)」
d「眼睛都熬瞎了才考上的985別人天天玩到飛起也能去念,魔幻現實,啥新聞我都不驚訝了。」
e「我就坐等金盛孽力回饋,等以後這種社會垃圾接手遲早得把公司玩完。」
f「樓上你太年輕了,或許你聽過一個職業叫做職業經理人嗎?而且人家吃利息都比你一輩子掙得多。」
g「樓上發言太過真實引起不適,舉報了。」
……
諸如此類的討論沒有著眼在事件本身而是思維發散,對陸星延來說已經算是仁慈。
但更多的還是直接罵他,罵金盛。
現實生活中活得壓抑卑微的人,往往在網上倒能靠一把鍵盤罵遍天下無敵手。
反正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這幾天金盛股價也在斷崖式下跌,尤其在事情鬧大,省教育局發聲宣布介入之後,更是一路崩盤。
因為沒什麼人相信事情會有反轉,沒有人相信踩一本線的分數真的是陸星延自己考出來的,星大的自招也是他憑本事過的。
絕大多數人對此事都持不看好的態度,只等教育局調查結果出來,給出令眾人信服的懲罰。
其實不過短短三四天,本不值一提的造謠就忽然擴散成全國民眾圍觀的高考事故,這是陸星延順風順水的十幾年裡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他覺得分外可笑,如果陸山真的有心要給他鋪一條金光閃閃的大道,還用得著等高考?
他一開始都不肯相信,只不過憑空造謠,拿他高考成績和以前成績對比,憑什麼就輕易讓所有人信服了?
到後來罵聲一片,他又開始自我懷疑。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錢就是原罪,還是因為他這個人真的就那麼糟糕,糟糕到都沒有人願意相信,他也曾付出過很多的努力。
這幾天陸山因為陸雁之被氣到住院,都是在醫院裡開視頻會議。
陸星延也不能出門,活動範圍只在醫院和落星湖,兩點一線。
非常時間,陸山不允許任何人和他接近,還撥來一列保鏢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裴月更是不准他看手機,怕他看了網上的言論受精神折磨。
但他有好幾個備用機,收了一個還有第二個。
網上罵他的,罵陸山的,他看了一籮筐。
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氣憤難當,再到逐漸平靜,統共花了不過三四天功夫。
到後面他也懶得看了,大多時間就縮在自己房間裡,把遮光窗簾拉得緊緊的,然後手機關機,昏昏沉沉入睡。
他覺得沈星若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是個一無是處不學無術只會任性揮霍的二世祖,活著就只會製造麻煩生產垃圾占用資源,關鍵時候,半點忙都幫不上。
而且他還不能說話,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說話,可能隨便一句回應又會掀起無數波瀾,陸山陸雁之又要在他屁股後面幫忙收拾爛攤子。
這幾天去醫院看陸山。
他發現他們父子倆其實一點都不像。
陸山事業心強,能力還很突出,當年金盛的興起,他沒有依仗陸雁之半分,如今他在商場上依舊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輸著液也能和董事會叫板,吼得一個個服服帖帖。
可他就只配做一個呆在父母身後安心等待事情風平浪靜的木偶,不惹事生非就是他能力範圍內所能給予的最大幫助。
就連和他同窗三年的同學也在網上匿名開帖,說他在學校里的作派有多麼令人作嘔,在明禮三年最最看不慣的就是以他為首的這幫富二代公子哥,覺得他能幹出操作高考分數的事兒一點也不稀奇。
他真的是個很糟糕的人。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覺得自己和沈星若真的很不般配。
也難怪沈星若要和他分手
巴黎凌晨兩點,國內正是上午。
沈星若邊給陸星延打電話邊收拾行李。
可陸星延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裴月的電話也一應由陸山的秘書回應。
沈星若一晚沒睡,她訂了上午十點的航班回國,五點多,她就拖著行李箱獨自打車去戴高樂機場。
也就是在去機場的途中,裴月終於給她回了電話。
裴月當然不會和她講事情有多麼糟糕,只安撫她,讓她好好享受假期,在歐洲玩得開心,他們這邊一切都好,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星若也不糾纏,和裴月結束通話,就一直在和學校聯繫,和班上同學聯繫。
這期間,她時不時還會給陸星延打電話,但陸星延的手機始終都打不通。
最後,她給陸星延留了一條微信消息
事情已經是發酵到第五天了。
網絡罵聲已經歇了不少,大家都罵累了,只攢著力氣等省教育局的調查結果出來。
陸星延坐在暗沉沉的房間裡,也終於開了手機。
微信密密麻麻的紅色消息。
他往下翻,忽地翻到沈星若頭像上冒出來的那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