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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7:57 作者: 其君折枝
    蘭因終於知道那一世,她臨死前誰在痛聲呼喚她,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控制不住往下掉,她哭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難過,卻連聲音都發不出。

    她被齊豫白伸手攬到自己懷裡。

    整個人坐在齊豫白的腿上,她的腰肢被人用一隻溫熱的手虛攬住,另一隻手卻落在她的臉上。

    淚眼朦朧。

    透過模糊的視線,她能看到齊豫白面上的無奈。

    「這一天,你跟我哭過多少回了?」耳邊傳來齊豫白無奈的聲音,他似是有些自責自己又讓她哭了。

    蘭因一字不發,她任齊豫白擦拭著她的眼淚,晚風拂動廊下的竹鈴,在那清脆的聲音中,蘭因看著齊豫白忽然啞聲喊他,「齊豫白。」

    「嗯?」

    齊豫白還在擦她臉上的眼淚,直到耳邊響起一句——

    「我想親你。」

    他手上動作一頓,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已經被人抱住,而坐在他膝上的女子微微俯身,在那風鈴聲下,在他還未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喜歡了兩輩子的姑娘第一次低頭吻了他。

    第62章 他們的上輩子 「齊豫白,我會對你好的……

    這個吻雖然是由蘭因開始的, 不過很快就變成齊豫白作為主導,在齊豫白強勢卻又不失溫柔的親吻下,蘭因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等一吻結束, 她只能埋在齊豫白的肩上不住喘-息, 雙目都失了神。

    回過神來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蘭因小臉通紅, 怎麼都沒膽量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 根本難以想像先前竟然是她先主動的。

    齊豫白的狀況其實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男人的本能驅使著他去占有去索取, 但其實他也只是個門外漢,倘若蘭因這會神智還清晰,一定能夠發現他先前強勢中帶著的青澀。

    「出去走走?」

    腰肢還被人攏在掌心之下, 耳邊卻傳來他喑啞的嗓音。

    蘭因能感覺出他此時的聲音明顯要比平日還要沙啞一些,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她臉上才消下去的熱意又重新升起來一些,卻也沒有拒絕,她埋在他的肩上輕輕嗯了一聲。

    這種時候這樣的環境,他們倆要是再繼續待下去肯定得出事。

    收回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蘭因剛要從他膝上下去就被人抱著站穩了, 緊跟著,齊豫白動作自然地替她整理亂了的衣裳和頭髮,等整理完她的, 他才整理自己的, 比起她的境況, 他的情形卻明顯要好許多,只隨意抻了下衣裳,便朝她伸了手, 「走吧。」

    蘭因沒有猶豫沒有拒絕,她把手放到了齊豫白的手心中。

    元寶還在酣睡著,聽到動靜也只是在昏暗的光線下睜開一隻眼睛,並沒有別的動靜,蘭因看著這個幼時的玩伴,卻心情很好的和它說道:「明天我給你帶酥魚過來。」

    它應該是聽懂了,卻還是那副懶得理人的高冷模樣。

    蘭因想它小時候一雙眼睛都睜不大開卻整張小臉埋在奶盆里喝奶最後喝得滿臉都是奶水的軟萌樣子,又看了看它如今這副高冷霸氣模樣,忍不住回過頭和齊豫白說道:「它和你真像。」

    「嗯?」

    齊豫白垂眸,看了看元寶,又看了看蘭因,颳了下她手心的軟肉,也不氣,只是看著她好笑道:「把我比作貓?」

    蘭因怕癢,即使是手心也一樣,她想縮回手,卻被人牢牢牽著,齊豫白大概是察覺到了,他長眉輕挑,又在她的手心不輕不重撓了幾下,直把她惹得小臉緋紅,開口求饒,「別,別撓了,我就是覺得你們倆脾氣差不多。」

    都是不熟悉的時候看著不好親近的樣子,只有真的靠近了,才知道他其實很會親人,甚至有些黏人。

    大概這就是寵物類主吧。

    她忍著癢意,臉上掛著忍不住的笑意,一雙杏眸含著水光,眼尾滿是瀲灩的紅,在屋中燭火的照映下,此時的蘭因整個人顯出平日瞧不見的風情。

    齊豫白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見她這般,心裡的慾念就像出閘的猛虎,他原本含著笑意的眸光都變得晦暗起來。

    心裡嘆了口氣,很少對什麼事感到後悔的齊少卿此時無比後悔早間的時候答應蘭因慢慢來,他就該直接把人娶回家才好,哪至於像如今這般親一下都得忍著,怕再這樣下去,折磨的是自己,也怕時間太長,兩位老人家起疑,他沒再鬧她,只伸手替她揩了下眼角因為忍笑而迸出的眼淚。

    「走吧。」他牽著蘭因的手往外走。

    蘭因任他牽著,沒有拒絕,走了一會,或許是離開了那個旖旎的環境,她心裡原先波瀾不止的漣漪也終於慢慢平靜下來了,她一面跟著齊豫白的步子往前走,一面仰頭凝視他在月色下的側臉,沉默一會後,她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齊豫白。」

    「嗯?」

    男人低眉看她,月色下那副神情還是溫柔的模樣,「怎麼了?」

    「你……能和我說說你後來怎麼樣了嗎?」蘭因這話說得十分艱難,可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看著他,不曾因為心中那點害怕的情緒而移開。

    早在與她說那番話之前,齊豫白就已經做好被她追問的準備了,他並未隱瞞,「你走後,我便離開了汴京。」話音剛落就被蘭因用力握住了手,看著她霎時變得蒼白的臉還有猛地縮緊的瞳孔,知道她在想什麼,齊豫白帶著安撫性地回捏了下她的手,繼續語句輕柔地與她說道,「我知道你請了秦太師幫忙,他和老師都有替我說話,不少從前要好的官員也都為我擔保,御史雖然上了摺子,但陛下並未處置我,是我自己想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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