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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7:57 作者: 其君折枝
    尤其今日府外還有不少人過來旁敲側擊打聽消息。

    要是世子夫人再不回來,她與世子和離的消息只怕不日就要在城中傳開了,到那時,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一想到這——

    徐管家就只想唉聲嘆氣,派出去找世子的人還沒回來,他倒是想派人去莊子喊老夫人回來主持大局,可世子明令在先,他也不敢在這個當口去觸他的霉頭,年近五十的老人急得在屋中踱著步,兩天的功夫,他頭上白髮都多了好幾根,額頭上的溝壑也是越來越深,倒是一向機靈的小孫子徐錦在一旁說道:「爺爺為何不派人去找姑奶奶,前日姑奶奶不是才派人送來東西嗎?從前都是世子夫人給人準備回禮的東西,她這次走的急,東西還沒送過去,等姑奶奶收到東西肯定覺得奇怪,便是世子知道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徐管家聽得眼睛一亮。

    他怎麼忘了,還有小姐呢!

    小姐和世子夫人的關係一向要好,又是世子的嫡親妹妹,有她出面,這事一定能成!本來還愁雲密布的徐管家一下子舒展了眉毛,他撫了撫小孫子的頭,忍不住夸道:「還是錦兒聰明!」

    說著喊來自己的兒子和人交代一通後又讓人尋個機靈的婆子現在去一趟魯國公府。

    ……

    蕭家來人的時候。

    蕭思妤正和塗以辭在房中逗弄他們才出生不久的兒子。

    僕從都在外頭,蕭思妤看著身邊的夫君和榻上的兒子,少時驕矜的眉眼因為歲月和生活的沉澱也變得柔軟了許多。

    「我聽說師兄回來了?」她問塗以辭。

    她說的師兄是齊豫白,當年齊豫白和塗以辭都曾在國子監上學,後來又一起被當朝宰執看上成為他的關門弟子,蕭思妤這一聲「師兄」喊得不差。

    塗以辭點點頭,他手裡還握著一個撥浪鼓,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與自己的妻子說道:「昨兒夜裡才回來,怎麼,」他抬眸問她,「你尋他有事?」

    「上回麟兒滿月禮,師兄人雖沒到卻送來大禮,我尋思著怎麼著也該請人來家中吃個便飯。」

    塗以辭又豈會不知道她的打算,桃花眼上揚瞥她一眼,「吃飯可以,不過你可別像母親似的把人喊來家中給他相看。」說著又低頭與自己兒子說道,「你阿娘年紀不大,倒跟人學著做起紅娘了。」

    話音剛落,就被蕭思妤拍了下胳膊,不疼,但塗以辭還是輕輕唔一聲,一副佯裝吃痛的模樣,餘光瞥見她不高興的小臉,這才停下手中的撥浪鼓,把人攬到自己懷裡勸道:「我這師兄脾氣倔得很,他不肯的事,誰說都沒用。我也是怕你回頭好心辦壞事,師兄那邊倒是無礙,就怕你那幾個朋友回頭要說你不是。」

    蕭思妤被他一哄,氣也就消了,卻還是不解,「可師兄好端端的,怎麼就是不肯成婚?我看他也不是不喜歡小孩呀。」

    麟兒剛出生的時候,齊豫白就來過,她那天看他抱著小孩很是喜歡的模樣,顯然並不抗拒成婚。

    至於好男風——

    她卻是不信的。

    她家這口子跟他同吃同住三年也沒見他們有什麼,難不成……

    「莫不是師兄心中有人?」她忽然想到這個可能。

    塗以辭聽到這話,目光卻是一閃,好在蕭思妤低著頭,並未瞧見,若不然肯定要繼續盤問。「或許吧……」

    他說的含糊不清。

    蕭思妤一聽這個回答就有些不滿,正要繼續問,翠蓉卻在外頭說道:「夫人,家裡來人了。」

    這個點?

    蕭思妤從塗以辭的懷裡坐直身子,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翠蓉,「可有說來做什麼?」

    翠蓉在簾外回答,「說是來回禮的,不過奴婢看他面色忡忡,像是有什麼事。」

    蕭思妤擰眉,「肯定有事,大嫂一向重規矩,不可能大晚上派人過來送禮,你讓人去外廳候著,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聽翠蓉應聲出去後,蕭思妤喊人進來伺候換了身見客的衣裳也跟著出去了。

    塗以辭繼續逗弄著自己的兒子,兩刻鐘後,見兒子睡著,他正想喊乳母進來把人抱走,就見自家小妻子陰沉著一張臉回來了,少見她這副模樣,他不禁奇道:「怎麼了?」

    蕭思妤正想說話,見榻上昏睡的兒子,忙又住聲,讓乳母把人抱走後才與他說起這兩日家裡發生的事,說到後頭,她又是氣憤又是惱怒,「我早跟哥哥說過讓他少管那個女人的事,他總是不聽,現在好了,嫂嫂被他氣得離家出走。」

    她沒有瞧見塗以辭在聽到和離一事時略有些異樣的目光,只繼續惱道:「我知道嫂嫂的脾氣,她若是能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既然選擇離開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跟哥哥過了。」

    便是清楚。

    蕭思妤才這般焦急。

    「不行,我現在就得回家一趟。」她打小就是風風火火的性子,說著就要喊人進來收拾東西,卻被塗以辭阻攔,「你這會回去難保旁人瞧見不會多想,等明早天亮我陪你去一趟。」

    蕭思妤也知道他所言非虛,嫂嫂離家這樣的事,雖然還沒傳開,但左鄰右舍肯定瞧見動靜了,她這個時候回去,只會加深他們的猜測。

    「罷了。」

    她嘆了口氣,「只能明早再回了。」

    翌日天還沒亮,一夜沒怎麼歇息好的夫婦倆便起來了。而成伯府中,同樣沒怎麼睡好的顧情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仍是一身素服,因為一夜沒怎麼合眼,眼下有些泛青,倒襯得那巴掌大的小臉愈發柔弱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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