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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5:55 作者: 蟹總
    「你說吧。」

    久路想了想:「那帶我兜風吧。」她記起去年的一個雨夜,第一次坐他車時,那令人瘋狂到想大聲尖叫的速度。

    「成,全聽你的。」

    馳見載著她一路向北,到污水河後,環鎮飛馳。

    小鎮外圍建築少,地勢較開闊,平坦馬路上,除了昏黃的燈光,半個行人都沒有。

    油門轟起,耳邊只剩風聲。

    前面少年的頭髮立起來,他一揮頭,那些髮絲隨風向後。

    「夠不夠刺激?」他側頭高喊。

    「不夠!」

    馳見加速。

    風更響,把所有景物都迅速甩在身後。

    「這回呢?」

    「還是不夠!」

    繼續加速。

    久路大聲道:「能再快嗎!」

    不能再快了,本來就沒頭盔,馳見要顧及兩人的安全問題。

    「女人真他媽不知足。」他嘴唇開合,暗罵一句:「不信老子今天鎮不住你!」

    他忽然降速,將摩托在路邊停穩,腳支住地,「下來下來。」

    久路不明所以,被馳見拉過來站到他面前。

    風停止後,這才暴露失紊的呼吸聲。

    馳見弓身坐著,吊起眼梢上下打量她:「這麼長時間憋壞了吧?想要刺激的?」

    還不等她吭聲,他一抬手,將她綁頭髮的發圈輕輕摘去,一揚手,瀟灑又利落地拋向後。

    黑髮如瀑,夜色中仿佛披了層月光,在半空劃一道弧線。

    久路沒有阻止,心跳加速。

    「你裡面穿衣服沒?」他邁下摩托,站到她身前。

    李久路下意識退後一步,抬眼看他,卻在他伸手解她扣子時,沒有退卻。

    她外面穿著寬鬆的藍格子襯衫,馳見眼瞼低垂,將那些紐扣一粒一粒解開,停一瞬,替她脫下來。她裡面穿著白色吊帶背心。

    入眼肌膚雪白,胸部飽滿,脖頸修長。

    馳見吹起口哨,讓自己顯得灑脫些,找到襯衫的兩個袖子,半弓著身,為她系在腰間。

    「請吧,李小姐。」他一歪頭,輕飄飄道。

    這回讓她坐前面,再次上路,沒給她緩衝時間,他直接將速度提到可控範圍內的極限。

    衝出去的那刻,久路髮絲迅猛飛散,每一寸裸露肌膚都能感受到風的兇悍。她肌肉緊繃起來,好似有一股超強電波在身體裡亂竄,前方危險未知,仿佛死亡在下一秒來臨,有種想讓自己快速爆炸的瘋狂感。

    馳見壓低身體:「爽嗎?」

    她點頭,大口呼吸。

    「那就喊出來!」

    「喊什麼?」

    馳見給她打樣兒,抻脖子大吼:「我媳婦終於畢業了----」

    這稱呼讓李久路起一身雞皮疙瘩。

    馳見抬起左手,食指直衝天空:「她自由了----」

    李久路眼中明亮,兩手捂住口鼻。

    他沒敢太放肆,手又立即放回去:「啊----自由了----」

    「啊----」

    被馳見帶動,她也安奈不住。

    「啊----」久路兩手環成喇叭狀:「啊----」

    「啊,啊----」

    一聲比一聲嘶聲力竭,她瘋狂的想著,最好將身體裡所有氣力都消失殆盡才好。

    這才是她想要的啊,不需要壓抑,不在偽裝,想怎樣就怎樣。

    沒人明白她,沒人跟她存在同一個世界,唯獨馳見。

    她一直都覺得,她和馳見是一路人,他們在一起才更適合去流浪。

    馳見繞著小泉鎮整整飈了一圈兒,最後停在鎮北的污水河岸邊。

    他用兩腿做支撐,承擔著兩個人的重量。

    月光灑在河上,樹影婆娑,如果除去氣味兒,這裡還挺詩情畫意的。

    瘋狂過後,嗓子喊啞了,力氣也用沒了,他們盯著河面,誰都沒說話。

    李久路不經意挽了下頭髮,將長發捋到一側肩頭。馳見目光下移,便看到她蝴蝶骨上那頭鯨魚。

    鯨魚顏色越發飽滿,仿佛長在了她身上。她的皮膚就像一片海,它尾扇高高掀起,目中無人的自由游弋,磅礴又威風。

    馳見低下頭,在那刺青上輕輕親了下,親完後,突然想起她當初來文這東西的初衷,氣不過,又照她肩膀不輕不重啃了口。

    「嘶----」久路縮肩。

    「什麼時候把『見』字刺上去?」

    她沒答,問道:「終於承認自己耍心機了?」

    馳見哼哼兩聲,手攀上她的腰,準備加力騷她癢:「說,什麼時候?」

    「別鬧別鬧,癢!」她亂扭。

    她的背蹭著他胸膛,他垂下眼,便能看見她身前秀麗的山丘和中間那道淺淺溝壑,她在亂動,它更不安分。馳見感覺身體起變化,輕輕嗓,趕緊將目光移開,越過鎖骨和脖頸,他視線落在那小巧圓潤的耳珠上。

    這次沒猶豫,馳見湊下去一口含住。

    久路所有聲音都卡在喉嚨里,身體觸電一般,一陣陣發涼。

    她忍不住咬住唇肉,秀眉微擰。

    好一會兒,馳見鬆開嘴,卻緊貼著她耳孔深深淺淺的呼吸。

    久路縮肩躲避,忽然回過身捧住他的臉,將吻送過去。

    這晚,馳見把李久路送回老人院已經過了零點。

    她悄聲打開鐵門,朝馳見拜拜手,剛要進去,身體又立即縮了回來。

    「怎麼了?」馳見邁下摩托,穿過馬路。

    久路食指壓住嘴唇,朝馳見示意後,指了指大門裡,噓聲:「有人出來。」

    馳見代替她的位置,將門開啟一道縫隙,往側面瞧,見周克正站在房門口:「是周校長。」

    「這麼晚了,周叔叔出來幹嘛呢。」久路又看了眼,皺皺眉:「……他抽菸?」

    「男人抽菸有什麼稀奇的。」

    兩人一上一下從門縫往裡瞧,周克站片刻,忽然從台階上走下來。

    馳見下意識將縫隙縮小,卻見周克隨意看了看,抬步往後院去。

    兩人對視一眼,他將鐵門輕輕扣回去,倚著牆邊:「等會兒吧。」

    那時他們沒多想,以為周克只是睡不著出來散步的。

    於是兩人又站著說了會兒話,一根煙的功夫,他小心翼翼打開鐵門。院內毫無動靜。

    馳見說:「可能回屋睡覺了。」

    「嗯。」

    「再看看。」

    「好。」

    又過十來分鐘,直到院子裡半個人影都見不到,李久路才做賊一樣弓身跑進去。

    最後一個暑假就這樣開始了,江曼對她和馳見嚴防死守,出去一趟要報告地址,還要約束時間。

    她給她配了部手機,不管走到哪裡,她的電話都會追過來。

    久路漸漸麻木,也不期望能在白天和馳見說話了,兩人在院裡見面就像陌生人,背地裡卻勾勾搭搭,能摸一把是一把,能親一下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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