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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最近很容易暴露心思的舒念咻地轉頭，收回視線。

    眼睛盯著犬舍里的狗狗們巡視了一圈，一眼看見縮在角落裡打瞌睡的那隻奶牛色狗狗。

    像是感受到了舒念的視線，狗狗慢慢悠悠仰起腦袋，看了舒念一眼。不像二哈的二白眼，滿瞳的黑眼珠子，看著就特無辜。無辜中又帶著點佛系的淡定。看得舒念一愣一愣的。

    「我能……」舒念看著那隻重新趴下腦袋，還不忘用小眼神不動聲色，暗戳戳偷瞄了她一眼的狗狗，「能領養它嗎？」

    「啊……」小姐姐像是有些許猶豫，見舒念表情挺認真的，就和她解釋說，「領養它，估計得買一送一，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再養一隻……」

    小姐姐話還沒說完，狗狗肚皮底下就咕涌咕涌鑽出來一個小東西，還是同色系的黑白奶牛色。

    「？」舒念脖子都抻長了，向下拽著紀放的手，試圖通過力的反作用讓自己墊高腳尖，看得更高更遠。

    「想不想再領養一隻同款同色小奶貓。」小姐姐看見那個小喵咪自己主動站了出來，一口氣把話連著說完，「小貓兩個多月了，已經會自己上廁所吃幼貓貓糧了，還挺好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這個同色系的邊牧串串當成了媽媽，兩個小傢伙老是黏在一塊兒。」

    紀放感受著她手上的力道，好笑地抬了另一隻手，揉了揉她腦袋，稍稍俯身，看表情就知道不用問她喜不喜歡了，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那我們就領養它們，好不好？」

    「嗯。」舒念回視他，點點頭。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紀放看著她，輕聲笑了笑，又沒忍住，揉了揉她發心。

    而裡面的邊牧串串，不知道是不是混合了邊牧和田園犬的雙重智商，在紀放說完「領養」，「它們」，又看見舒念點頭之後，就拱著那隻小喵咪站了起來，開始前後抻著腿伸懶腰。

    像是隨時做好了要走的準備。

    -

    兩個小傢伙跟著舒念和紀放回了家，幸福地過起了「一家四口紀放最狗」的日子。

    關鍵是紀放一點不覺得自己狗啊，明明狗的是這倆小崽子。明明給它倆開著車運回來的是他，每天帶他們出門遛彎兒的也是他，舒念只要負責在旁邊陪著逗樂子。

    沒錯，那個小奶貓大概是狗子帶大的，遛起彎兒來比膽子小點的狗狗還雄赳赳氣昂昂。

    但是為什麼只要舒念在家，這倆貨就老愛纏著他老婆？？果然萬物都想綠他！連貓貓狗狗都覬覦他老婆的才華和美色！

    嘖，紀放再一次暗自握拳發誓，一定要晚些時候要孩子。你看，就這倆小動物，都那麼煩人了，要是倆崽，他可不得頭大得扎針都沒法放氣？

    於是，趁著春夏交接的空檔，紀放把家裡兩個小傢伙，愉快託付給了阿姨，然後領著舒念，上平城看生日禮物去了。

    紀放送她的，是個青瓦灰牆的三進四合院。四月末的天氣，院子後頭的那片楓林，葉片兒還綠著。

    紀放牽著人進了朱紅色的宅門，繞過外院，踏過銜著抄手遊廊的垂花門，進了內宅。

    倆人逛園子似的盪悠著小手，閒適地先逛了一整圈。

    這院子，紀放一早叫人來收拾打掃過，正房和東西廂房都鋪陳了洗乾淨曬好的被褥床套。甄楠也不是沒在小群里嘗試著嚷嚷過要來暖房。紀放絕不承認自己心眼兒小，這第一回 來，就是想和小姑娘單獨來待兩天。

    甄楠幾個，下回再議吧。

    這會兒站在內院裡，紀放從身後摟著她，平城四月，白天二十來度的太陽曬著，閉著眼睛，都是一片橙色的暖意。不太熱，又舒服。

    「念念，」紀放磕著她的肩窩蹭了蹭，語調有些黏糊，輕聲對她說，「等秋天的時候，我再陪你來看楓葉，好不好？」

    舒念被他從身後摟著腰，雖說被紀放蹭著頸窩，自己站著的大半力道，倒是被他扣著抵在了自己身上。

    心裡漾著春日午後的暖，舒念彎了彎唇角，輕聲應他，「好。」

    紀放聞言，輕聲笑了笑，又閉著眼睛抱著她，站了一小會兒，才重新開口，低聲問：「那我，年年陪你來看，好不好？」

    舒念聞言，怔了一小會兒。像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清晨，紀放站在樓下的廚房裡，從背後摟著她，問的也是類似於這樣，像是承諾一般的問題。

    ——「我只為念念做過這些事情。以後，也只想為你一個人做這些事情，可以麼？」

    她也記得，那回她站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回答。是紀放沒強求，先拉了拉她的手，對她說：「走吧，出去吃飯了。」

    問完剛剛那句，紀放在她身側的呼吸好像都輕了些，像刻意壓著似的。先前摟著她輕晃的細小幅度，也跟著一道停擺。

    鼻腔微酸，舒念點頭，彎著笑意鄭重道：「好。」

    耳朵邊上繼續安靜了幾秒，才聽見紀放重新輕笑出聲，然後扣著她，摟得更緊了些，輕搖慢晃地，在她耳邊說了聲：「嗯，好。」

    -

    他們這回，連著假期，打算在平城待個三四天。

    也沒想去那些名勝古蹟人擠人，舒念腦袋裡，倒是一直惦記著領養基地小姐姐，臨走前都不忘囑咐她的「CP粉福利」。

    於是，舒念同學嘗試著問了下紀放，「那個，你喜歡拍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