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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3:53 作者: 城下煙
舒念無奈,想了想,認真道:「嚴格來說,手都沒牽過。」
桑檸:「??」所以這是為什麼??
知道自己不說清楚,桑檸得被她慪死,舒念猶豫片刻,還是說:「外公……是真的胃不好。」
桑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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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放這回還真是說到做到,除了讓生活助理通知舒念領證的時間,在民政局和舒念見過一面。其餘時候,半個字都沒和舒念說過。
當然,舒念比他還信守合約。連紀放的助理,她都沒有聯繫過。
趙鐸和周枳意也問過倆孩子,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要結婚了。
結果,舒念和紀放倆人的默契「閉口不談」,在兩家長輩的思路里,就合理誤會成了和桑檸一樣的想法。
面對親媽的質疑,紀放很想說,這原因你應該去問你兒媳婦,因為他也不知道。於是,只好一臉「盡在我掌握之中」地什麼都不說。
周枳意以為親兒子就是「見色起意」,差點踩著細高跟追了紀放八條街。並且揚言他要是婚後敢欺負人家小姑娘,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紀放委屈,紀放堅決不說。
而趙鐸,則是神色略尷尬地說了句,「沒關係,都是成年人了嘛。外公理解,理解。」
舒念:「……」
念念冤枉,念念果斷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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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就辦在紀家老宅。聽說當年建了這座宅子的紀家祖爺爺,也是在這座花園裡辦的婚禮。民國初期最時興的西式婚禮。此後一對璧人恩愛有加,即便亂世,也沒能把兩人分開。
按照舒念要求的越快越好,紀放只準備了一個禮拜不到。周五領證,周六婚禮,堪稱神速。
除了紀舒兩家的重要親戚朋友,沒有任何外人參加。宅院方圓幾里之內,也派人圍了起來,以防有媒體為了流量偷偷摸摸扒牆頭。
紀放前去舒家接親的婚車,從趙鐸那兒接到舒念,直接開進老宅花園。沿路的媒體記者吃瓜路人,除了能拍到一溜婚車的輪子,什麼也沒看清。新娘子到底長什麼樣,又成了謎。
伴娘伴郎都是現成的。同齡人里,就他們倆英年早婚。
知道舒念一定是讓桑檸當伴娘,紀放不計前嫌地把伴郎的任務交給了二五仔曲鳴。
趙鐸紅著眼眶,牽著舒念的手,鄭重把他疼了小半輩子的外孫女,交到紀放手裡。
紀放雖然沒有告訴過舒念任何關於婚禮的細節,但讓助理交給她的婚紗,甚至連現在紀放套到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都意外地正巧合適。
雖然是一場早已能預見結局的協議婚姻,但無名指被套上戒圈的時候,舒念心裡,還是下意識地起了點不一樣的情緒。甚至被戒圈上的透明光暈,耀得顫了顫眼睫。花園裡的樂聲,證婚人的證詞,都跟著耀得恍惚。
「這時候還發呆?」紀放極其無奈地小聲提醒她,「該你了。」
舒念回神,取過絲絨小盒子裡紀放的婚戒,套到他左手無名指上。
冰涼的金屬貼上指節的皮膚,紀放垂睫,看著這個人在這兒,心思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的女孩兒。等她替自己戴好婚戒,紀放垂手到身側,指節微曲,拇指彎向掌心,搭上戒圈,輕輕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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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結束,趙鐸的眼淚,大概是全勻給了桑檸,小姑娘哭成狗,假睫毛都差點衝掉。
「嗚嗚嗚,念念……」桑檸哭得口齒不清,抱著舒念不撒手,甚至還倒吸涼氣似的抽了兩聲,「以後你的被窩裡,就要有別的狗了……嗚哇哇……」
舒念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一遍遍重複,「不會的。」
老婆被人抱住,還要被人內涵的紀放:「…………」
「快擦擦吧,」曲鳴看著紀放春意盎然的臉色,試圖解圍,遞了張紙給桑檸,「妝都花了。」
「要、要你管。」桑檸抽抽噎噎不想撒手,影后包袱都不要了,「反正又沒人拍我丑照。」
「就是說,」甄楠雖然沒混到伴郎,好歹一身禮服來參加了婚禮,自覺和外人還是不一樣的,「檸檸妹妹趕緊多抱會兒,以後念念就要有別的狗子了。」
「……」紀放緩緩偏頭,盯住他。
任清識抬眼,給了甄楠一個「自求多福」的禮貌微笑,解了眼鏡,認真擦拭。
覺得自己可能又說錯話了的甄楠:「……」我可真太他媽難了。現在改名還來得及嗎?
周枳意看這一幫孩子,好笑又欣慰。見趙鐸和紀放爺爺在花園另一處聊天,偏身問身邊的紀銳博,「老公啊,你……會不會怪我?」
紀銳博明白她的意思,舒家出事後,原先舒念父親手裡的產業股權,後來雖然都轉到了舒念手上,可是實際掌控權和決策權,早就易主。
雖然紀家不需要靠兒子聯姻來錦上添花,可舒念這孩子的情況,又有點特殊。那個對舒家來說是禁忌的人,這麼多年一直沒出現。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他們。
甚至,萬一那人又出現,舒念會有什麼發應,誰都沒法預料。
男人收回心思,輕笑一聲,稍稍俯身,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小聲說:「當年是誰讓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才肯回來的?我後來哪次敢不聽?什麼敢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