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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3:13 作者: 斐嫵
姜姈將那荷包遞過去,道:「您瞧瞧,這魚戲蓮葉荷包舊的很,靜兒這樣喜歡,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貼身伺候的丫鬟都說是他自己放進去的,不過這也怪我沒看護好他,希望這幾日能好好照顧以彌補。」
齊琅看到那舊制的荷包沉默不語。
等齊子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他一睜開眼便看見齊琅在他身旁守著。
「爹爹。」
齊子靜有些心虛地爬坐了起來。
「裡面的花瓣是你自己放的?」齊琅問他。
「爹爹說這裡面以前就是放花瓣的,我就想放一些看看。」齊子靜說道。
齊琅聞言沒有要說教他的意思,只溫和道:「以後不要放了。」
齊子靜鬆了口氣,低聲應道:「是 。」
「再休息一會兒。」齊琅道。
齊子靜不敢不聽他的話,只翻身躺下了。
齊琅看了他一會,見他眼皮仍舊亂動,便將那清理過的魚戲蓮葉荷包塞到了對方的枕頭下。
片刻,對方便睡熟了。
齊琅走出寢室,姜姈已經在西次間準備好了晚餐。
「您吃些東西吧。」姜姈對他說道。
齊琅沒有推拒,坐下來後,姜姈又替他斟了杯酒。
「我近日總見您愁眉不解,想必也是諸多煩憂,不如今夜都放下了,您就當我不在,好些放鬆。」姜姈吸取了先前的教訓,努力的將自己透明化,讓齊琅不那麼注意自己。
果真,她安靜地在一旁吃飯,齊琅便端起了那酒飲了下去。
姜姈暗喜,自己也不再動手,讓一旁丫鬟幫忙斟酒。
丫鬟很懂得眼色,等齊琅喝了兩三杯後,姜姈讓人退下。
在齊琅伸手握住酒壺把手的時候,姜姈便將手覆蓋在他手背上,柔聲道:「夫君,酒壺裡沒有酒了。」
裡面的量雖然少,但已經足夠了。
齊琅抬眸望著她,似有些走神。
姜姈見時機成熟,便試著靠近齊琅,見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推開他,便直接紅著臉倚在了他懷中。
「夫君,您不要再推開姈兒了好不好?」姜姈的語氣裡帶著撒嬌的意味。
身前人沒任何動靜,姜姈抬眸,還未看到對方的臉,脖頸倏然一緊,她整個人被扯了出去。
「呃……」
姜姈不可置信地看著齊琅。
「你找死。」
齊琅的嗓音有些喑啞,下一刻卻將她重重摔在了地上。
姜姈撫著脖頸咳得眼淚直流,看著他滿臉絕望。
「夫君,到底為什麼,你為什麼總是不給我一點機會?」
齊琅捏著她的臉,眼中露出一抹冷意,「我納你為妾的時候,可沒有承諾過要給你機會,普天之下,也沒有那個男人說自己一定會碰誰才能納妾。」
他將話說得這樣直白清楚,令姜姈的臉色猶如豬肝色般難堪。
是了,齊琅和家裡那些男人不一樣 。
和她的父親更不一樣。
她的父親是那樣的耳根軟,那樣的懦弱,母親對付父親不費吹灰之力。
而齊琅,他是一個有本事有野心的男人,這也是姜姈想要成為他身邊人的原因。
玉棠收拾了東西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姜姈一個人坐在地上,脖子上還有一圈紅痕,嚇得險些丟了東西。
姜姈讓她不許聲張,悄悄地將東西收起來。
「我一定……一定會得到他的。」姜姈嗓音沙啞道。
「可是他喝了摻合了春、藥的酒,怎能就這樣跑出去了呢?」玉棠有些擔憂道。
姜姈閉上眼睛,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這個事情的結果了。
此刻齊琅走在夜色中,成淮十分不安。
「您沒事嗎?」成淮問道。
「這些藥對我不管用。」齊琅說道。
往年給他下藥的人比比皆是,在他喝那酒的第一口時他便覺得不對,因而他也沒有真的喝下去。
只兩三杯,對方便露出了端倪。
「您不回去嗎?這不是回去的路。」成淮追在他後面說道。
☆、花粉
齊琅當然知道這不是回去的路。
他看到黑暗中的房子, 裡面走出來一人。
黑燈瞎火的屋子裡,多寶閣上擺放的美人粉青釉花瓶折射出瑩瑩月華。
姜媞驀地驚醒, 乍然看到床邊上站著一個黑影。
「是誰?!」
那黑影頓了頓,發出了碧思的聲音,道:「夫人, 是我。」
姜媞聽到是熟悉的聲音,心這才落下。
她緩了口氣,問:「你這麼晚了還不睡做什麼?」
「我起夜方便,想來夜涼, 便進來看看您有沒有蓋好被子。」碧思解釋道。
她說著替姜媞掖了掖被子。
「幫我點燈。」姜媞吩咐道。
床頭燈點亮, 碧思穿著褻衣正撥弄著燭焰。
她轉頭見姜媞沒了困意,不免有些抱歉, 「夫人,怪我吵醒你了。」
「沒甚麼,我這些日子向來淺眠, 橫豎白日裡也沒有事情, 若是困了直接補覺就是。」姜媞說道。
碧思聽她說話順勢就坐到了她的床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