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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3:13 作者: 斐嫵
    姜瑜微微頷首,將那塊玉拿了出來。

    玉簪立馬伸手去接,將玉呈給了老太太。

    姜老太君將那玉放在手中撫摸打量一陣,眼中露出驚艷的神情,顯然是識玉懂玉之人遇見了瑰寶。

    「艾兒,你瞧瞧……」老太君將玉遞給了劉氏。

    劉氏想到這東西的來處神情微變,隨即露出抹笑來,將那塊玉紅繩扯開,比劃著名戴在了姜浩脖子上,道:「母親您看,這玉戴在浩兒身上瞧著可真好看呢。」

    姜老太君沒有說話。

    大夫人目光便落在了姜瑜身上。

    這樣的孩子憑什麼和她的兒子爭東西呢,他也配?

    她的想法竟和姜浩不謀而合,可見是真母子了。

    姜瑜張了張口,劉氏便似笑非笑的模樣掃向他,道:「瑜哥兒想說什麼?」

    浩哥兒一到家哭鬧不休想要這塊玉,她這個做母親的豈能不讓兒子滿足?

    姜瑜登時便沉默了下來。

    天黑後,大老爺匆匆從外面回來,去了劉氏的房。

    劉氏正是欣喜迎接,喜色才露出一半,便被姜承文喝斥了一頓。

    「我一回府里就聽說你見過了瑜哥兒?」

    劉氏頓時收斂了笑容,道:「這是怎麼了……」

    大老爺動了動唇,臉色顯然不好。

    劉氏只覺莫名,便見對方進了暖閣去了。

    「你幹嘛去?」大夫人忙跟過去。

    姜承文二話不說便將熟睡中的小兒拎了起來,見對方脖子上果真掛著一塊白玉。

    「你發什麼瘋?!」劉氏低聲喝道。

    姜浩驀地被驚醒,看到父親的冷臉嚇得張嘴就哭著喊劉氏。

    姜承文哪裡管他眼淚鼻涕,只將那白玉扯下要拿走。

    劉氏隱約猜到了他的意圖,二話不是便伸手奪過來,「這是浩哥的東西。」

    姜承文臉上陰雲密布,語氣壓抑著幾乎要崩裂的怒火,沉聲怒道:「給我!」

    「哼,三房那個孽畜好生羞辱了我家浩兒一頓,你這個做父親的不疼浩哥兒,還不准許我這個做母親的疼他嗎?你今天敢搶了這玉去,我就去告訴姑母!」劉氏冷哼道。

    姜承文見她那副嘴臉,尤其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她以自己母親做要挾時怒意再壓不住,抬手便給了劉氏一個耳光。

    劉氏毫不設防,被對方一巴掌扇倒,撞在身後多寶閣上,碰翻了兩個花瓶,摔爛在地上。

    「無知婦孺,這是聖上賜給齊琅的玉,不配這玉的人是浩哥兒,只怕你想害死他吧!」姜承文對著劉氏踹了一腳,狠狠地出了口氣。

    這玉乃是聖上祖父長興帝贈與當今聖上之物。

    當年聖上之父很不得長興帝喜歡,甚至有意要廢太子,直到聖上出生,自幼養在長興帝膝下,與長興帝感情深厚,得長信帝贈玉不說,更使得長興帝打消了廢太子的想法,這皇位這才有今日的聖上繼承。

    而當今聖上將玉贈給齊琅,對齊琅的寵信可見一斑。

    劉氏滿臉驚恐,不知是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姜承文,還是他的話里內容讓她錯愕。

    「這件事情若是沒有人知道最好,若是有人知道了,也務必不要讓他們閉嘴。」

    齊琅無緣無故贈玉,會不會是善心所致他不知道。

    但只要對方想要做文章,那可就輕而易舉的叫他們姜家下水。

    「往後三房的供給一應都得和大房一樣,你聽見了沒有?」姜承文望著地上的劉氏問道。

    劉氏沒有應答,她自己從地上爬上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一身汗浸透衣衫。

    ☆、荷包

    這廂齊府平靜如往昔, 姜媞對這一切半點也不知。

    府外趣事再多,卻沒幾個敢在府裡頭亂嚼舌根的。

    這日齊琅應二皇子之邀去了對方府, 回來時候醉得一塌糊塗,隨行的轎子裡還有個年輕女子貼身相伴。

    待隔日,這消息便傳遍了全府。

    他們家爺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女子過夜了?!

    「夫人, 這事情真真的,我還跑過去看了一眼,大人上朝去了,就讓那女子隨意留在他寢室了……」採薇扭著帕子, 一臉的糾結。

    她們大人剛剛和夫人關係緩和下來, 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另一個女人插足呢?

    姜媞洗漱好了,碧思拿來衣服給她換上, 她一臉平靜,倒沒有向採薇想像的那樣著急。

    「夫人,您有什麼打算?」採薇委婉道。

    姜媞覷了她一眼, 道:「打算把你這嘴巴縫起來, 省得一早上喋喋不休。」

    採薇霎時住口。

    「哎……」她想說又不敢說, 可把自己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碧思見狀忍俊不禁,道:「她又多說了一個字,我這就去拿針線來。」

    「姐姐你也笑我……」採薇跺跺腳就跑到了次間去一個人鬱悶去了。

    碧思見她出去, 臉上的笑頓時也是一斂,有些擔憂的看向姜媞。

    「我與他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那樣了,你忘了嗎,我嫁過人了, 他府裡頭也還有很多的女子。」姜媞說道。

    碧思嘆了口氣,什麼也沒有多說。

    府里進來一個女人並不是稀罕的事情,稀罕的是,她是頭一個留在齊琅的寢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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