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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33:13 作者: 斐嫵
    朱繡心下頓時一喜。

    先前她背著邵玉媛做小動作時還擔心對方會生氣,當下對方總算是開了竅,她做丫鬟的自然不會違逆。

    「姑娘怕是忘記了,夫人把奴婢送到您身邊來也就是替您處理這些個事情。」朱繡說道。

    邵玉媛微微頷首。

    若非是朱繡,她早就不知被人欺負到哪裡去了。

    姜媞知道自己昨天夜裡受了涼氣。

    她回去沒多久管家就甚為細心地送來了配好的藥材。

    「庫房裡的藥材不夠,採薇姑娘隨人出府去買了。」丫鬟將藥材擱下就離開了。

    姜媞覺得鼻塞難受,便不等那採薇回來,自己拿了藥去後房熬。

    待幾碗水熬幹了之後,姜媞用抹布包好燙手的壺耳,將藥汁倒了出來。

    「人都哪裡去了?」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姜媞回首,瞧見朱繡走了進來。

    朱繡見是她,倒也不意外,只是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藥,道:「您倒真是懂事,知道咱們家小姐受了涼,還給她熬藥?」

    姜媞抿著唇,望著她一言不發。

    朱繡目光不善只走到桌旁伸手便要碰那碗藥被姜媞擋住。

    「李夫人,你不過是個罪臣之妻,難道真以為自己是個主子不成嗎?」朱繡咬牙切齒道。

    姜媞擋在她面前,道:「你一個小小婢女便敢算計到我頭上,莫不是就以為我只是個罪臣之妻?」

    便是上一回的事情,她都未來得及與對方計較。

    朱繡卻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冷嘲道:「你自然不只是個罪臣之妻,你還是個婊/子,見到男人就想倒貼的娼/婦……」

    啪----

    朱繡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巴掌印赫然印在了她的右臉上。

    她怔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發麻的面頰。

    姜媞收回手,臉色愈發沉鬱,「你記住了,此間能對我指手畫腳的人只有齊琅一人。」

    「你……」朱繡大覺受辱,哭著便跑了出去。

    姜媞打了人之後並無快意,僅是對這種猶如蒼蠅一般的存在甚為不耐。

    這個丫鬟興許覺得自己比小姐厲害,所以處處都想要搶占風頭,來證明自己。

    可丫鬟就是丫鬟。

    她打了個噴嚏正要伸手想去端藥,這才發現藥已經被對方順手帶走。

    姜媞眉頭愈發緊蹙,正應了那去俗話。

    屋漏偏逢連夜雨!

    ☆、懲戒

    「大人,您回來了。」

    管家將齊琅迎到內院,朝南邊望了一眼。

    「怎麼了?」齊琅問他。

    管家搖頭,「媛姑娘病了。」

    「請了大夫沒有?」齊琅問道。

    「請了,大夫正在那邊看著,只是媛姑娘一直在哭……說是您一回來就請您過去。」管家說道。

    齊琅微微頷首,道:「知道了。」

    隨即他便進了內室著下人更換成常服。

    邵玉媛坐在床沿邊上哭得直發顫。

    「朱繡,我的臉……我的臉真的要壞了……」

    朱繡忙躬身安慰她道:「姑娘,若不逼真一些,旁人又如何會信,您放心吧,待過幾日便消下去了。」

    邵玉媛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只是太害怕了。」

    「大人回來了。」外面一個小丫鬟跑來通傳。

    朱繡忙站到一旁。

    邵玉媛正想迎上去,卻想到自己的臉,當即又坐了回去,埋頭嚶嚶哭泣。

    「小姐這病沒來由的,我也是看不出來……」那大夫進來屋內,神情訕然,對自己學藝不精甚為慚愧。

    齊琅抬眸看向帳後,朱繡道:「我們姑娘這幾日染了風寒,吃飯也無甚胃口,只是今天喝了一碗藥,結果才變成了這般情況……」

    「照你這麼說,你家姑娘會不會是吃錯藥了?」大夫問朱繡。

    朱繡道:「怎能呢,這可是弄花閣那位熬的藥,她也是傷寒之症。」

    大夫撫著鬍鬚沉思了片刻又不言語。

    「大人,或我命人去叫她過來……」管家在齊琅身邊低聲問道。

    「去吧。」齊琅說道。

    「大人,尋常傷寒之藥是不會引起毀容作用的,除非藥中還加了旁的成分。」大夫接著便道。

    邵玉媛緊張地攥著手帕,道:「表哥,我今日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吃,只……只喝過那藥。」

    齊琅不言。

    朱繡見狀向齊琅微微一福,兩眼通紅道:「大人,奴婢今日還被姜氏打了一耳光,奴婢本以為她討厭奴婢,可現在看來,奴婢只怕她針對的人並非奴婢一人,而是我們家姑娘。」

    她臉側赫然一個巴掌印,與她所說的完全對得上號。

    那大夫頓時做出恍然狀,對這後宅裡頭的陰私亦是諱莫如深。

    姜媞在上房被人告知此事時候還略怔愣。

    「您的臉倒是好好的呢,不似那位,臉上每一處好地,可嚇人了。」來告知的丫鬟說道。

    姜媞心中思量著,隨那丫鬟過去。

    二人只一到門口便聽見裡面少女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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