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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7:42 作者: 含胭
沒想到,半夜裡他竟然湊到我身邊來,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耳邊,濕熱的吻在我身上遊走,令我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葉思遠從未如此粗野,他趴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皮膚,扭動著身子用力地磨蹭著,甚至還用他的腳趾緊緊地鉗住了我的腳趾。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並沒有做反抗,反而熱情地回應起來。
他要進入的時候,我想幫他的忙,他拒絕了,在我耳邊說:「我自己來。」
小小遠很雄壯,高高地昂著頭,葉思遠坐在床上,沒有手將它按下去是無法進入我的身體的,他只得趴下來,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命令我抬高臀部,張開雙腿迎接他。
他不許我用手去握小小遠,只憑自己身體的扭動找尋入口,很久都未果。
我心疼得要命,忍不住想要幫他,可是手才碰到小小遠,就被他喝止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可以做到的!」他一遍一遍地對我說著,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可是小小遠幾乎已經貼住了他的小腹,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它進入我的身體。
我強忍著眼淚,任由葉思遠在我身上扭動磨蹭,換著各種姿勢嘗試。
很久以後,他漸漸停下動作,從我身上翻了下來,仰面躺在了我身邊。
漆黑的房間裡只有中央空調出風口「嗡嗡嗡」的出風聲,我的心臟跳得劇烈,手慢慢摸索過去,碰到了他的腰身,他一身的汗,皮膚很熱,身體在我的掌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我開了床頭燈,扭頭看他。
燈光亮起後,他迅速地偏過了頭去,我只能看見他小半個側臉。可是我依舊看見了他泛紅的眼眶。他的胸部急促地起伏著,嘴裡卻壓抑著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天花板。我看著他的側臉,他的嘴抿得很緊,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眼睛裡有東西在閃爍。
我輕輕地坐起身,跨坐到他的身上,握住他依舊堅/挺的小小遠,送入了自己的身體。
葉思遠皺著眉頭看我,我對他微笑,身子開始動起來,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小小遠在我溫暖濕潤的身體包圍下,狀態越來越好。我的手撫上他的身體,手指在他胸前的敏感點畫著圈圈,我撩撥著他的情緒,使盡渾身解數,只求能令他重新振作起來。
葉思遠的激情終於被我點燃,他向著我抬起殘留不多的手臂,短小的殘肢輕微地晃動著,他叫著我的名字:「小桔……小桔!抱我!」
我俯下/身去,緊緊地擁住他翻了個身,讓他又一次伏在了我的身上。
我說:「思遠,你是最棒的!」
他吼了一聲,身體開始劇烈地動起來,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滑落,我閉上眼,手指狠狠地抓撓著他背上的皮膚。
順著他的背漸漸往上,掠過他清晰的肩胛骨,我撫到他的肩膀,又順著肩膀,摸到了他的雙臂殘肢。
我將它們牢牢地握在手裡,手指摩挲著它們的末端,體會著那薄薄的皮肉里包裹著的短小骨頭,我突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葉思遠身子一滯,他的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裡,我們都看不見彼此,我嚎啕大哭,發泄著一天來所有的心酸和委屈,為自己,更是為他。
我大聲地喊:「不要停!不要停!不要管我!葉思遠!不要管我!不要停!」
他「唔」了一聲,更加猛烈地律動了起來,我的雙腿緊緊地夾著他的腰身,卻一直沒有停下哭泣。
在我悲慟的哭喊聲中,葉思遠達到了高/cháo,但我們一直都沒有分開彼此的身體,我真想就這樣和他一直緊密相連,用人類最最原始的本/能,永遠永遠地連在一起。
撫著葉思遠汗津津的身體,我腦袋裡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讓我們,就這樣入土吧!
我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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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葉思遠一起搭航班回H市,我們商量後決定,我先回家,他再回D市收拾些行李回來陪我。
是的,我不敢去D市,因為那些照片的事,我不敢和他的父母見面。
但是我們必須要在一起,最後的一個月,我們必須要在一起!
我們沒有打計程車去省會機場,而是坐了大巴,到了那邊再打車去轉機場大巴,期間要經歷數次買票、上車、下車、付錢。可想而知,對葉思遠來說,這些都是很難獨自完成的。只是有我在他身邊,他顯得安心了許多,一路上喝水、檢票,系安全帶、脫卸背包都由我來幫他做。
他總是安靜地低著頭看我做事,只是去公共洗手間上廁所,他還是堅持自己來,雖然時間會比較久,可我知道,這一趟出行他已經受了足夠多的挫折,能自己完成的事,他一定想自己做。
一直到下午,我們才到達機場。
我是第一次坐飛機,對於換登機牌、過安檢、登機等事項完全不懂,都是在葉思遠的指導下完成。經歷了一遍登機流程,我才明白他一個人來P市需要經過多少難關。
他是怎麼換的登機牌?是曹叔叔幫忙的吧。
過安檢時,他是怎麼做的呢?放下包、背上包,有人幫他嗎?遞還身份證和登機牌,他是用嘴咬?還是用腳拿?
登機時,他是不是要用嘴咬著登機牌上機?
坐在飛機上,那麼狹窄的座位,誰幫他系的安全帶?誰幫他放行李?他能自己吃東西、喝水嗎?要上洗手間怎麼辦?他一定是憋著的。
坐擺渡車時,他有座位嗎?他沒有辦法扶住扶手,如何在晃動的車廂里站穩?
下機後,誰幫他背包?走出機場,他打出粗車會不會不方便?有沒有計程車司機看到他的身體後,拒載?
一路上,有沒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他是怎麼在這些目光中,一個人,背著包,來到我身邊的?
我不能想,一點兒也不能想。我真的好慶幸自己在他身邊啊!葉思遠看起來坦然了許多,情緒已經和平時一樣了。在賓館自助餐廳用早餐時,他還能和我說笑,說我給他拿的東西不好吃,說我的吃相就像餓死鬼一樣。
看著桌子對面他笑吟吟的臉,他的右腳擱在桌面上,腳趾夾著湯匙,一邊和我說話,一邊伏著身子喝粥,我終於也笑了起來,拿著紙巾越過餐桌擦了擦他的臉:「有麵包屑。」
他笑得更開了,臉頰邊的酒窩浮了出來,眼眸亮晶晶的。
我有些放心了,我小看了葉思遠的自我調節能力,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絕對比我想像的要更堅強。
而昨天,在我面前,只是他偶爾的情緒宣洩,只是一次小小的放縱,我能理解。
將來的將來,他一個人在遙遠的義大利,要獨自面對的事還有許多許多,我不能為了這些事替他擔心,他不需要我的擔心,他需要的,只是我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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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的第二天,曹叔叔開車來接他回家,兩天後,他就帶著行李回到了我身邊。
這個8月好熱,颱風遲遲不來,每天都是燥悶難耐,我和他窩在家裡,除了買菜、散步、逛超市,我們幾乎不出門。
我們在這間大房子裡共度最後的時光,用我們炙熱的情緒,年輕的身體,分享著每分每秒的幸福。
我真希望這個夏天永遠都不要結束,每當日曆翻過一天,我的心就往下沉一點,我會躲著他偷偷地哭,或者看著他的背影發呆,我會在晚上睡覺時,在夜色中悄悄看他沉靜的睡臉。
我想把他的臉刻進腦子裡,連同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吻,他一切的一切……我沒有機器貓,不能讓時間靜止,在不知不覺中,暑假就結束了。
邁入九月,我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進入了倒計時。即使我不睡覺不上課,24小時地和他粘在一起,分別的那一天,還是在悄悄地逼近了。
交學費的前一天,我收到了爸爸的簡訊:學費和生活費已打到你卡里。
那一刻,我淚流滿面,一個人在洗手間裡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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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葉思遠開始變得古怪。
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他,他的臉色很差很差,明顯心情不好,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
我以為是因為他即將出發,心情煩躁,卻不知道是因為另一件事。
如果當時我能知道,結局會不會變得不同?
9月上旬的一天,唐銳又出現在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著他,發現他比幾個月前更顯頹廢,人也瘦了一大圈。他纏著我,求我幫忙,讓他恢復學籍。
我煩不勝煩,告訴他我能做的已經做盡了,能幫忙的人我也為他找到了,至於葉思禾有沒有聯繫他,這關我什麼事?
沒想到的是,唐銳在我面前跪下了。
就在學校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他絕望得要命,就差要抱著我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