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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夠了，謝謝阿姨。」我接過飯碗和筷子，和她一起走去餐廳。

    葉媽媽把兩個菜擱在餐桌上，笑著對我說：「你慢慢吃，我叫小遠來陪你，吃完了我們一塊兒看會電視。」

    我點點頭，扭頭朝客廳看，葉思遠正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微俯下/身和他爸爸說著話。他的面上帶著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埋頭吃起飯來，我真是餓壞了，已經算不出有多久沒吃東西了，魚和茼蒿的味道都非常好，我狼吞虎咽地吃著，一抬頭，就看到葉思遠已經站在了我身邊。

    他的腳勾開椅子，坐下來看著我說：「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我沖他笑笑，立刻又大口大口地扒起飯來。

    很快我就吃完了一碗飯，我看著空碗，小聲問葉思遠：「我還想添點飯，成麼？」

    他一下子就笑了出來，說：「我還真幫不了你，你自己去廚房盛吧，沒事兒。」

    我紅著臉低著頭快速地走去廚房，又給自己添了半碗飯沖了回來。

    我隱約聽見了葉思遠爸媽低低的笑聲。

    終於吃飽了肚子，我把吃得底朝天的碗盤端去廚房，葉媽媽快步走了過來，說：「放著好啦，我來洗。」

    「阿姨，我來洗吧。」

    「你這孩子，真是。」她也沒有勉強，就站在我身邊，看我手腳麻利地洗了碗盤筷子，洗完擦乾，我不好意思地問她：「阿姨，放哪兒？」

    「我來吧。」她拉開一個抽屜，接過碗盤放了進去，笑著對我說，「來，擦擦手，坐一會兒吃點水果。」

    「哦，好。」我跟著她走出去，就看到葉思遠正靠在廚房門框上衝著我笑。

    我乖乖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葉思遠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我抬頭看看他，還是有些緊張。

    葉媽媽把切片的哈密瓜遞到我面前的茶几上，上面擱著兩把叉子，她說：「吃吧，小桔，我聽小遠都是喊你小桔的，我也這麼叫你可以吧？」

    「恩恩，當然可以。」我點頭，「謝謝阿姨。」

    我坐著不敢動，葉思遠伸長右腳，夾起叉子叉了一塊哈密瓜，彎腰屈腿送進自己嘴裡，他一邊嚼一邊說：「很甜的，你吃啊，難道要我餵你？」

    「……」在他爸爸媽媽面前，他竟然說這樣的話，我立刻就自己叉了塊哈密瓜咬進嘴裡，說：「是很甜喔。」

    這時，葉媽媽說：「小桔，明天是元宵節了，你要是沒什麼安排，就和我們一起去小遠的爺爺家，明晚我們一大家子要聚餐呢，很熱鬧的。」

    我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我本來是打算住一晚就坐大巴回H市的，就算學校沒開學，我也有家裡的鑰匙啊。葉媽媽竟然叫我去參加他們的家庭聚會，我無法想像那個場面，我是要以什麼身份出現？葉思遠的女朋友？

    「我……」我咬著叉子，偷偷看了眼葉思遠，說，「阿姨，我會不會太打攪了？」

    「不會啊，明天過節，難道你要一個人孤零零地過麼？和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叫小遠介紹他表哥、堂姐給你認識。」

    葉爸爸說：「還有小遠的爺爺奶奶，他們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

    從我們下樓，葉思遠話就不多，這時他說：「一起去吧，我表哥秦理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一直想讓你認識他呢，只是他身體不太方便，不能到H市來。」

    他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什麼呢，點頭說：「好，我一起去，謝謝叔叔阿姨。」

    葉媽媽笑起來，突然又一拍腦袋說：「對了，客房還沒給你整理呢，瞧我這記性，小桔，晚上你睡一樓，我一會兒幫你把床單被套都換好。」

    「我……」我剛想說我睡葉思遠房裡就行，身邊的人就輕輕地踢了下我的腳，我立馬把話咽了下去，甜甜地笑著說，「好，我等下把行李提下來，麻煩阿姨了。」

    我們又隨意地聊了幾句，葉媽媽問了我是哪兒人，今年多大，家裡的情況，大學的專業等等，我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實話。她一直微笑著，看不出聽到我的話後，心裡有什麼想法。我想，我的家庭情況說出來，和葉思遠真不怎麼般配，我來自遙遠落後的小城市，母親早逝，爸爸是小公司的倉管員，後媽是私企的小出納，家裡還有個將來讀書要花大錢的弟弟，四口人住著一套58方的小房子，除了我這張臉，我真是想不出我哪兒還能配上葉思遠。

    葉思遠的爸爸媽媽要是有什麼想法，也是正常。

    晚上10點半，夜聊結束，大家各自回房。

    我把行李提下樓，葉媽媽帶我來到一樓衛生間，告訴我洗漱用書的位置，又帶我去餐廳邊上的客房，告訴我空調、電視的遙控器、燈的開關在哪兒，然後，我和她一起動手，換掉了床單被套。

    一邊換，她一邊對我說：「這個房間本來是我們家一個幫著打掃做飯的阿姨的，不過過年了她要在老家多待些時候，所以這些天家裡也亂了點，你先將就一下。」

    我忙說沒關係。離開前，葉媽媽回頭對我笑：「小桔，你剛剛睡了一大覺，也許會睡不著，那就看會兒電視，明天早上我帶你出去逛一下，買些衣服，晚上好穿。」

    我有點楞，低頭看看身上簡陋的毛衣，小聲說：「好的，謝謝阿姨，阿姨晚安。」

    「晚安。」她笑笑，轉身離開，還幫我帶上了門。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葉思遠一眼，也沒來得及和他說些話，他已經被他爸爸托著背脊，帶上了樓。

    我記得他上樓前，迴轉身看了我一眼，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洗漱完畢，我回了客房，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也難怪，我剛剛補了個大覺呢，爬起來打開電視機，我漫不經心地轉著台，找了個放電影的頻道，看著周星馳的《喜劇之王》，我隨著劇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過了大半個小時，我突然聽到門口有一點輕微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急忙調低電視音量，仔細傾聽，果然是門鎖發出的「咯噠」聲。

    門已經被我反鎖了，我緊張起來，坐直身體盯著門，一會兒後，就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還有那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小桔，你睡著了麼？」

    我蹦起來就衝去開了門，葉思遠正站在漆黑一片的客廳里，看我開了門，連忙側著身子走了進來，我往外面張望了一下，立刻關了門上了保險。

    我們倆就跟做賊一樣。

    回過身，我一秒鐘都不想等了，緊緊地就抱住了他的身體。

    我用的力道太大，葉思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撲得倒退了兩步，他也不穩住身子，乾脆帶著我一起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思遠思遠思遠……」我叫著他，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身上，抱著他的臉頰，低頭就吻上了他的唇。

    「恩……」他稍稍掙扎了一下，隨即就溫柔地回應起來，這樣的姿勢，他是無法翻身的，只能仰躺著接受我的熱情。

    我們親吻了很久，我才放開他，托著他的背讓他坐了起來。

    他的頭髮都被我抓得有些凌亂了，睡衣前襟的衣扣也被我解開了幾顆，左邊的衣領已經褪到了肩膀附近，兩條空袖子軟軟地搭落下來，一條垂在了他身前，一條已經掉到了身體後面，整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出一種頹廢的性感。

    「你真兇猛。」他舔舔嘴唇，側低下腦袋，抬起右臂，用衣袖擦了擦嘴說，「差點把我嘴都咬破了。」

    我不好意思了，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左右瞧了下，說：「沒有呀。」

    他「噗」一下就笑了出來，說：「你還信啊。」

    「你怎麼下來了？」我問他。

    「你說呢？」他湊過來，吻著我的耳垂說，「想你了唄，都快一個月沒見了。」

    「白天不是才見過麼。」我輕聲說著，想要推他，卻推不開。

    「白天你跟個遊魂似的，隨便丟哪兒都能睡著的樣子，那樣不算。」

    「你就不怕被你媽媽發現呀？」我笑他。

    「我就是來看看你，一會兒就上去了。」他終於離開了我的臉，坐直身體和我說話了。

    「你媽媽不知道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麼？」

    「知道的，但這是在我們家，終歸不太好，我不想讓他們認為你是個隨便的女孩子。」

    「我知道的。哎！你爸爸媽媽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呀？就是……關於我的？」

    「他們說你很漂亮，也挺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