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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喬苒看著房瑄蒼白的臉色,開口道:「是不是房老爺比我們更清楚,不是麼?」
若是當真覺得眼前這個房相爺就是自己的兄長何須說那麼多的話?
就似真正好的感情是不消說自己便能感覺的到的。
「可是為什麼……」房瑄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值周是他的親侄兒,從小便最聽他的……」
「若他不是你那個兄長的話,又哪來的親侄兒?」喬苒打斷了他的話,頓了頓,開口道,「如果一切如我們猜測的那樣,房值林殺花娘一案或許也是他的手筆。」
房瑄聽的臉色愈發難看,他雙唇顫了顫,想說:值林可是他親子,只是想到若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兄長,那所謂的親子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甚至因為房值林是最有可能發現異常的哪一個,必須最先解決。
「為此,我特意去問冉大人要了那個案子的卷宗。」喬苒說著,想起先前去找冉聞要案子卷宗時,冉聞面上耐人尋味的表情和話語。
「怎的突然要起這個卷宗了?」冉聞笑問她,頓了頓,不等她開口,便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難不成你這丫頭連自己的上峰都懷疑?」
聽到這裡,她心中一跳,只是對上冉聞望來的眼神,她想了想,還是道:「冉大人,下官只是按規章辦事。」
所以,這規章辦事便查到了上峰頭上?冉聞看出女孩子有所顧慮,不肯說實話。聞言略有所思了片刻之後,忽道:「房值林一案本官查過,這個案子的證據充分,人證物證俱有,沒有任何問題。」
……
「案子沒有問題,房值林殺人一事證據確鑿。」喬苒將手裡的卷宗遞給房瑄,道,「不管是冉大人還是我都找不出任何問題來。」
房瑄聽的臉色一怔:「冉大人也翻過此案?」
喬苒想到冉聞那微妙的眼神,點了點頭:「應當如此。」
甄仕遠別的話未必完全對,可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
「冉聞那老狐狸」這句話還當真沒說錯。
「殺花娘一事應當沒有問題,」喬苒想到先前綠意與葛懷素的事情,說道,「我先前懷疑那兩樁案子與那位有關,若是同一人手筆的話,那此人必然不會親手參與案子。」
因為任何參與進案子的兇手便是偽裝的再好也還是有可能遇到更厲害的斷案高手被識破。
所以此人身為一個斷案無數的斷案高手,想到了借刀殺人的主意。
他從來不主動出手,他只是借刀殺人。
綠意、葛懷素甚至明鏡先生都是他手中的刀。
若是如此的話,房值林殺花娘這個案子本身應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大抵就是房值林與那個花娘相識這件事本身,這場相識或許一開始便是一種算計。
「事情隔得太久,那麼多年足夠一個查案斷案的高手抹平其中幾乎所有的線索了。」
喬苒看著面前翻卷宗對房瑄說道:「雖說知曉已經沒什麼線索了,可我還是特意去尋找當年的舊人問了問那個姓柳的花娘本身。」
一個花娘能令得房、甄二人發生爭執,這之中雖然有那位刻意引導的緣故,可那花娘本身應當也不無辜。
「你房家書香門第,房值林身為你兄長獨子又不是那等沒見過女子的傻小子,無緣無故會為一個容貌只是清秀的花娘動心,那這花娘本身必然有除了容貌之外的東西能吸引房值林。」喬苒說著,語氣有些發冷,「她亦是書香門第出身,卻家道中落、淪落風塵。可我聽聞當年是她賣藝不賣身,便特意著人去了青樓打聽了一下。」
青樓之中賣藝又賣身的除卻花娘本身願意之外,其餘的多半都是被人發賣進的青樓,簽了死契不得已而為之。如這等能賣藝不賣身的,多數就似是喬書的娘當年一樣,雖人在青樓,身契卻並不在青樓手中。
不然,當真以為做青樓皮肉生意的能是什麼善人不成?只要能拿捏的,不管是技藝還是身子,可都不會就這般輕易的放過。
「既是書香門第出身,識文斷字,去女堂教人讀書識字也能賺些錢財,何必一定要去青樓?」或許是女子,就如同「男人最了解男人」這句話一般,還是女子最了解女子。
「當然去女堂教人讀書識字錢財不多,日子也需過的清貧,……唔,她吃不得貧困之苦也不是什麼錯,只是去青樓是柳娘子自己的選擇,一邊貪圖青樓來錢快,一邊卻又擺出一副被逼良為娼的姿態,這就很有意思了。」喬苒說道。
本來這位已經死去的柳娘子是什麼樣的人也與她無關。這世間絕對的好人畢竟是少數,柳娘子這般自然也不算錯。
只是涉及這個案子,自然是要將人拎出來說的。雖說當年之事那個「甄仕遠」是有意設計的,可牽涉其中的當年的那位房大人,現在的甄仕遠又不是個貪圖美色的,能對柳娘子生出同情來,可見這柳娘子決計不是什麼無辜無害之人,相反,此手段定然很是高超。
這般的手段要將房值林這等未經人事的年輕人掌控在手中自然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事隔多年,如今也早沒了什麼證據,唯一可以猜測到的是這個柳娘子並不是她外表表現的那般簡單。
所以,房值林從認識這個柳娘子開始或許就是一場局了。
房瑄聽的面白如紙:此時再想起那個看似無辜的花娘確實突然發現那個花娘沒有那般無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