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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這話本子裡中間一頁「夾了」一條生了多足的蟲子,遠遠瞧著叫人有些發憷,不過此時那條蟲子早風乾不知多久了,乾巴巴的夾在話本子中。

    看著眾人的臉色,喬苒解釋道:「非我保存不當所制,這蟲子原本便夾在書中……」

    「這蟲子名為仙蠹蟲,出自嶺南丘陵地,」謝承澤在盯著那蟲子看了片刻之後,說道,「這整個大楚除了嶺南,別的地方不會有。」

    「哦,對了,還有,此蟲存活時間極其短暫,不過兩日便會死,當是無法活著走出嶺南的。」謝承澤又道。

    徐和修聞言立時「哦」了一聲,瞥向謝承澤:「承澤,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謝承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大楚異蟲錄》中有,你可以去翻一翻。」

    「不錯。」喬苒聞言略略一頓,便開口道,「若非有人故意保存了這仙蠹蟲的屍體夾在書中的話,這本書應當到過嶺南。」

    徐和修聽到這裡,臉色頓時一白:「十妹妹確實去過嶺南,去洛陽守孝時,十妹妹曾離開洛陽三月有餘,據說是去嶺南遊歷來著……」

    「若是之後編纂的這本話本子的話,每一張紙在書寫前定然是空的,不會有蟲蟻的屍體,」喬苒默了默,手落在話本子上略略一壓,道,「這本書應當不是最近寫的,若是以徐十小姐去嶺南的日子計算的話,按照順序,這第三本才是第一本。」

    喬苒垂眸看向徐十小姐留下的第三本話本子:「若是先有了這本,再有了先前兩本的話,那先前兩本所做的都是為了第三本話本子而已。」

    這件事她並非一開始便發現的,一開始拿到這本話本子時她只是覺得第三本話本子中的案子比起第一、第二本更為離奇,便當真起了一些興致;而後便發現這話本子中的人似乎隱隱有一些人的影子便愈發覺得這話本子有意思,或許是天性好奇使然,她開始嘗試著找到這話本子裡所有人的影子;再之後,一次無意間在《大楚異蟲錄》中發現了仙蠹蟲的模樣,與書中這蟲子的樣子做了對比,才發現所謂的第三本其實是第一本。

    這也是她有所失誤之處:一開始發現這蟲子,只以為是保存不當所致,沒有發現這蟲子除了嶺南其餘地方根本不會有。

    如此的話,那種故事間濃濃的割裂感似乎也有了解釋。

    手裡話本子重新翻到了最開始一處,喬苒看到了最開始那個俏廚娘之死的故事,話本子裡的「張女官」現實中所指的她自一開始就被抓了。

    而那個第一、第二本話本子中被不少坊間書迷以為暗戀書中「喬天師」的重要女配角俏廚娘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所以,愛慕「喬天師」的兩個人,一個一開始就被抓了,一個一開始就成了死人。套到現實來看,那便是一開始,喬苒就已經被抓住了,而另一個俏廚娘,喬苒自始至終都在想著她到底指的是誰。

    「俏廚娘性子活潑開朗,人又熱情,除了廚藝平平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這話有些嘲諷,從徐十小姐的筆觸中也可以看出她並不喜歡這個俏廚娘。

    一個廚藝這本職能力平平卻當上了廚娘的人從一開始便是個死人。這一點喬苒直至現在都不敢肯定徐十小姐指的到底是誰。

    而之後,關於死去的俏廚娘的身世則是從他人嘴裡揭開的,她似乎與張女官有些關係,不是她多想,與她身世有關這一點喬苒一開始便想到了原嬌嬌。

    可這俏廚娘又似乎與原嬌嬌有諸多不同之處。

    她已經翻完了這本話本子,這話本子的最後對殺死俏廚娘的幕後黑手都沒有交待。所以「張女官」依舊背著殺害俏廚娘的罪名,以戴罪之身查著案子,直到最後都不曾逃離,而「喬天師」也依舊獨自一人悵然的看著長安城出神。

    這個結局喬苒有些熟悉,第一本和第二本同這個結局是一樣的,不過不同的是那時候「喬天師」和張女官是兩個人一起悵然的看著長安城出神。

    對書中主角、配角仍然沒有摸清楚的喬苒重新將目光落到面前這個操縱了長安城一系列案子的幕後黑手身上來。

    「雖然是一本沒有交待了幕後黑手身份的話本子,不過這幕後黑手所圖不小。」喬苒說道,「除了操縱狐狸丹書里的道士殺人之外,下一個故事叫畫皮。」

    「畫皮!」甄仕遠咀嚼著這個名字,皺眉道,「怎麼又跟個妖怪的故事一般?」

    「不是妖怪故事,」喬苒看著手裡的話本子認真的說道,「不過也挺叫人害怕的,說是朝中兩個官員大夢一場,互換身份的故事!」

    「那為什麼叫畫皮?」謝承澤聽到這裡,忽地出聲道,「便是換了身份,這個案子似乎也與這個名字無關。」

    喬苒解釋道:「因為幕後有人在操控他二人換了身份。」

    「那個幕後黑手麼?」徐和修說到這裡,神情有些複雜,總覺得他似乎從未看明白十妹妹一般。

    「不錯。」喬苒點了點頭,忽地合了手裡的話本子,沒有理會正看得專注的甄仕遠,口中複述了一遍故事的經過,「說是兩個很有本事的文官互相看不順眼,有一次為一個青樓花娘爭執了起來,兩人大打出手,遇了意外雙雙昏迷。就在兩人昏迷的過程中,那花娘死了,後來查出殺人的是一個闖入其中的年輕官員,兩個昏迷的文官險些被當成了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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