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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不得不說,如此做派雖說有些粗俗,但出乎意料的暢快!

    不過也只甄大人不在時才能做出這般舉動來了,甄大人若是在,多半是不准他們如此放肆的。

    「那張夫人為什麼要替兇手掩飾?」徐和修問她。

    「你覺得呢?」女孩子沒有立刻回答徐和修,而是開口反問了回來。

    他覺得?徐和修愣神想了想之後,道:「我覺得?我覺得兇手應該是拿捏了什麼理由讓張夫人不得不幫她,而張夫人的軟肋也挺清楚的,不是張大人和張公子還能是什麼?」

    「嗯,以張大人和張公子的性命相要挾,讓張夫人不得不從確實是個好的理由。」喬苒邊看輿圖邊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張夫人對官府還是很信任的,當然這個官府是指大理寺還有我,她對我們還是挺信任的。比起信任那個人,若我是她的話定然一面虛與委蛇,一面觀察那人的破綻和線索,而後將觀察到的破綻和線索告訴我等,讓我們來找張大人和張公子的下落。」

    「當然,若是她覺得對方很是狡猾,極有可能在我們找到張大人和張公子下落前便有所發覺的話,選擇向兇手服軟也是有可能的。」女孩子將手裡的硃砂筆放到一邊,將輿圖舉起來細細看了起來。

    徐和修聞言默了默,點頭道:「這倒是……」

    「還有一種可能。」謝承澤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徐和修看向他,卻見不知什麼時候,承澤竟也如他們一般有樣學樣的坐在了絨毯上。

    「這麼坐著是不是很暢快?」雖說此時正在談案子,問這個有些不合時宜,可徐和修還是忍不住問了他一句。

    謝承澤淡淡的「嗯」了一聲,道:「若張夫人並不是因為兇手能力懼怕他對張大人和張公子做什麼而選擇不開口的話,便還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徐和修問他。

    「因為兇手本人。」謝承澤說道。

    兇手本人?是說張夫人在為兇手隱瞞?徐和修有些不解:「為什麼……」話到一半,他突地一驚,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不會是……」

    謝承澤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將目光轉向面前的女孩子,道:「喬大人應當早猜到那個可能了吧!」

    「倒沒有很早,你是們來之前才想到的。」女孩子重新拿起硃砂筆,目光從面前的輿圖上移開,落到了他二人身上,道,「我並不清楚張大人本人,當時有關張大人的事情都是你們處理的,我那時正在洛陽,以書信與甄大人往來。」

    正是書信之中,她提到了一個猜測,也引出了一個甚少為人所知的手段:催眠攝魂之術。

    「張大人本人是中過催眠攝魂之術的,聽聞中過此術的人較之旁人更容易被催眠攝魂。」喬苒說道,「若是所謂的兇手是張大人又或者張公子本人的話,張夫人的反應是不是也能解釋得通?」

    因為兇手是張大人或者張公子,所以張夫人的態度也從原先的合作變的不合作了起來。

    「因著催眠攝魂之術施術的高手並不多見,所以一個人能被控制成什麼模樣我亦不知曉,」喬苒說道,「不過從推斷的角度來講,這個說法是有存在的可能的,而且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布局之下,對方居然失手也能解釋得通了。」

    因為下手的對象是張夫人,潛意識裡張大人或者張公子並不想傷害張夫人,以致如此精妙的布局之下,人居然還活著。

    「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沒有辦法證明……」

    「大理寺近些時日突然多了不少鈴鐺。」謝承澤接話道,「我先前才發現。」

    先前還不覺得鈴鐺有什麼問題的徐和修此時因著重提張大人的舊事,倒是突然記了起來:「聽說那張大人和姚大人被確認下過催眠攝魂的手段便是被刑部那個叫甄止的小吏用鈴鐺試出來的,只是如何控制的還不好說。」

    若是用鈴鐺……總之這個推理也能說得通。

    此時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他們的猜測,喬苒聽罷,忙問他們:「鈴鐺是什麼人掛上去的?」

    「前幾日承澤提到鈴鐺的事,趁著這幾日無聊我便順便查了查,大理寺衙門每年都會掛鈴鐺,似乎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徐和修說道。

    「鈴鐺當然不特別,要在特定的人手中才能變的特別。」對此喬苒倒是不覺奇怪,「若當真是個此道的高手,絕不會讓施術的介子莫名其妙的出現,而是借用本就又的東西來操控他人。」

    「一個總是喜歡躲在背後的人必然會將自己所能接觸到的一切藏起來。」喬苒道,「所以並不能因為大理寺每年都會掛鈴鐺,便否決這個可能。」

    分析至此似乎又陷入了無法進展的困境,徐和修忍不住嘆氣:「這個案子越分析越複雜,因為總有鼠輩喜歡藏在人後。」

    「越是複雜的東西待到分析到難以前進一步時不妨倒看過來。」喬苒聞言卻道,「回到案子本身來看,從張夫人出事的傷口處混合著泥沙與竹葉想到會內家功夫的高手飛花摘葉而殺人;而小滿死於腦後的那一根銀針,不是會內家功夫的高手下的手便是懂醫術的大夫,這兩種可能的重合之處便是內功高手,而這個推斷本身也是合理的,畢竟殺完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一點,一個內功高手是可能做到的。」

    「可內功高手一般而言不會犯下如此明顯的錯誤,既要殺人了便不會放張夫人一條生路,這是整個推斷過程中矛盾的地方。」喬苒下意識的轉了轉手中蘸著硃砂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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