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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葛文聽的一愣,下意識憤怒反駁:「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喬苒說著指了指隔壁,葛懷素就關在一旁的牢房裡,「你好伯父可曾告訴過你葛洲郎的祖父與你們之間的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不都是葛氏族人?」葛文憤怒了起來,沒來由的一慌,大聲道,「我伯父身體不佳,你們有什麼話問我便是,何必去擾我伯父?」
他葛家一家做下的事不必再做審問了,問他一人便夠了。
「葛洲郎是真的姓葛,你們卻不一定。」喬苒沒有理會他想要自欺欺人的想法,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葛文從未想過的事實。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葛文赤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喬苒,「你莫要以為說出這種謊話來誆騙我……」
「不是謊話。」外頭一道聲音響起,旁觀了許久的甄仕遠抬腳從牢外走了進來,對葛文說道,「這不是謊話,葛懷素的證詞在此,你可以看看。」
……
……
烏孫人的案子聽聞已經抓到了真正的兇手,大理寺大堂里一眾官員們圍坐一處議論紛紛。
「這次張天師可慘了,」其中一個官員感慨著,「那吏部的小黎大人此次委實足夠積極的,更是被喬大人破例准許旁觀審訊呢!」
「那是因為查葛懷素一家的事吏部幫忙而已。」對此,徐和修是不認同的,「公是公,似是私,喬大人和解之關係好得很,莫要胡說。」
本就是開玩笑的,眾人嬉笑了幾聲就此揭過,轉而繼續說起了這個案子。
「真沒想到這瞧起來不起眼的葛家一家沒想到居然敢做這樣的事,還好證據確鑿,總算是能定罪了。只是如此的話,封仵作那一頓打倒是白挨了。」
說起封仵作,大理寺官員官差心情皆十分複雜和微妙。
論其本事自是沒的說,這大理寺若是沒了他還當真不行,可惜生了張嘴,總是不說人話。
是以,對於封仵作被烏孫人揍了一頓的事,眾人雖是同情卻又忍不住想笑。
「雖是白挨了一頓打,可封仵作在這個案子中的用處卻不小。」謝承澤從外頭走入大堂說道,「我方才見封仵作攔住了甄大人,便停下來歇息了一會兒……」
聽到「歇息」兩個字,不少大理寺官員臉色皆有些微妙:小謝大人真不愧是小謝大人,原來偷聽還能說成「歇息」的。
若是換了小徐大人,大家怕是早笑出來了,可此時換了小謝大人,對著那張正氣略顯嚴肅的臉,叫他們實在笑不出來。
謝承澤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
「聽聞近些時日封仵作在研究血親屍骨之間的聯繫,卻誤打誤撞發現有些毒以及病是會遺傳的。」
這個大家早聽說過了,譬如先前徐十小姐的心悸就傳自其母,還有胸悶氣短的毛病等等也都是會遺傳的。
眾人神色如常,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驚訝之處。
謝承澤解釋道:「我指的不是天生的,而是後期誤食的。封仵作發現葛懷素一家上下所有人的血中都有一種名為藍銀草的毒……」
這種藍銀草的毒不會立刻致命,卻會隨著年歲增長而致使心力衰微,也因此,凡血液中帶有此等毒素的人,到三四十歲的年紀便會開始出現心力衰微的毛病。
被關進大牢的葛懷素一家中三四十歲的男子幾乎都出現了這樣的毛病,對此,葛懷素一家道是葛家天生遺傳的毛病,這一點不管甄仕遠還是喬苒一開始幾乎都沒有在意,反而是封仵作,因最近在鑽研的東西,便偷偷溜進了大牢,拿了葛懷素一家的血,這一拿便發現葛懷素一家根本不是遺傳的毛病,而是中的藍銀草之毒。
這種名喚藍銀草的毒一旦中了入人血液便不可解,甚至還會遺傳子孫後代,代代不絕,直至如今,仍然尋找不到解毒之法。
之所以如今這種名喚藍銀草的毒已經極其少見了是因為這種名喚藍銀草的毒草最早來自於一座南方的小村莊,因當地整個村子裡三四十歲左右的男女都開始發生心力衰微的毛病,當地官員發現之後上報朝廷,太醫前往後這才發現是因為這村莊附近有一種名喚藍銀草的毒草,村子裡的人有服食此草的習慣,因著此草並不會立即致命,是以村子裡所有的人都不知這是毒草。
發現之後,因著暫且尋不到解毒之法,又知此草之毒融入血液會傳給子孫後代,有些村民選擇不生子嗣後代以絕此毒,有一些不願如此絕了「香火」,便開始想辦法解毒,在當地尋不到辦法便開始前往別處遍尋名醫,葛懷素一家的先祖就是如此。
「當時這葛懷素一家的先祖北至梧州城時早已落魄成了乞丐,眼看快要餓死了,是葛洲郎的祖父救了他們,得知他們的遭遇之後頗為同情便順勢將葛懷素一家的先祖收為養子。這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可梧州城內並不是沒有知情者。」謝承澤說道,「葛洲郎本人都不在意,自然也無人提及。不過事實便是事實,無人提及卻掩蓋不了這個事實。葛懷素一家身形偏文弱,而死去的葛洲郎本人經過梧州百姓的證實長的十分高大,去世殉職時他四十上下,卻沒有出現心力衰微的問題。」
至此,封仵作有足夠的理由證實葛洲郎與葛懷素一家並非同族人,而且葛懷素一家的身形體格也不似梧州本地人。
「那此事葛懷素一家可知?」有人奇道,「知道他們根本不是葛洲郎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