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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待到綠意說完,眾人皆安靜了下來。
相比多少有些受影響的徐和修和謝承澤,甄仕遠倒是其中最為鎮定的一個,他略一沉默之後便再度開口了:「動手的是你這毋庸置疑,可要完成整件事,怕不是只有你們這幾個吧!」
這話一出,徐和修和謝承澤便猛地向他看來,甄仕遠神情鎮定自若,他沒有看他二人,只是將目光轉向綠意,冷聲道:「不聲不響就要動手解決徐十小姐身邊那幾個會武的侍婢,可不是你那個兄長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
這件事最開始於徐十小姐得死,可這其中死的又不止徐十小姐一個,尤其是桃劍等人的死,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聲不響的解決了桃劍和木劍等人,這絕對不是一個曾經的書生可以做到的。
「就算是死去的白義也不行,必須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內家工夫的高手。」甄仕遠說道,「除此之外,白義會武,就算你兄長做了這麼些年的乞兒,也不是當年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面對你兄長這樣一個有挖眼殺親之仇的仇人,白義不可能沒有一點防範。外加上白義挖眼的掩飾,我大理寺的仵作坦言,屍體必須經過偽裝才會看上去像舊傷,而不是新傷。」
所以,這不是綠意、紫檀外加綠意兄長三人就能夠做到的事,必然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綠意聽到這裡,不由一頓,半晌之後,才道:「我……沒見過那個人,只聽兄長道那個人這些年一直在幫他。」
聽到這裡,甄仕遠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意,他似乎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多半同徐十小姐在洛陽遇到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有關了。
真是如攪屎棍一般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物!甄仕遠暗罵了一句,再次開口問綠意:「你兄長見過他?」
綠意點頭,不過遲疑了一刻卻又搖了搖頭,道:「見過,但不知道長相,那人蒙著面。」
對於他們而言,那人生的是美是丑都與他們無關,他們要做的自始至終都只是報仇,僅此而已。
聽到這裡,甄仕遠微微蹙起了眉頭,半晌之後,他看向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徹底陷入了徐十小姐無辜還是不無辜這件事的糾結之中的徐和修以及一旁默然不語的謝承澤,開口道:「你們還有別的問題嗎?」
若是這二人沒有問題,他想要攤牌了。先前誑了綠意,騙她真真公主將她兄長抓走了才騙來的真話,如今事情的真相已經知曉了,那麼對於案子而言,綠意的兄長便至關重要了。要知道,綠意的兄長同那個「攪屎棍」接觸過,所以,很有可能從中發現一些什麼。
徐和修仍然沒有出聲,仿佛陷入了迷茫之中。徐十小姐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徐家一眾同輩兄弟姐妹之中,他同徐十小姐最是要好了。
至於謝承澤,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習慣了情緒不外露,雖說也傷心,不過比起徐和修來顯然要好上不少。
甄仕遠腹誹著,對比著這兩人的反應,心裡頭莫名其妙的閃過了一句夫人常罵他的話語: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不對不對,這話好似連他自己也罵進去了。閃過這個念頭的甄仕遠連忙把心裡的念頭壓了下去。若是換了那姓喬的丫頭和張解,啊,呸呸呸,那姓喬的丫頭狡詐的很,能有什麼事。所以這個應該也是看人的吧,許是雖然青梅竹馬,可兩人幾年不見,感情淡了而言。
這一句話,徐和修沒有反應,倒是謝承澤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道:「要從真真公主手中解救令兄,宜早不宜遲,現在真真公主以盜竊的名義讓人抓走了令兄,而盜竊這等私事說穿了也不過真真公主一句話的事,你要給我大理寺一個名義,好出面拿人。」
這話一出,綠意頓時急了,忙道:「這還用什麼名義?徐十小姐的案子不就是最好的名義嗎?」
她和兄長成了嫌犯,大理寺難道沒有辦法出面拿人?綠意不解。
「大理寺不是公主府,不動用私刑,凡事講究證據。」謝承澤不急不緩的說道,「你拿出調換的藥,可以指證是你害了阿緣,卻不能代表你是為了私心而並非代主受過!」
綠意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我恨李真真入骨,又怎會代她受過?」她說著看向面前這三人,不敢置信道,「你們不信我的話?覺得我是在撒謊不成?」
這在她看來簡直太荒謬了!
「我們信沒有用,百姓信嗎?」謝承澤反問她。
綠意張了張口,頓了頓,一時竟噎住了。
百姓……還當真可能不信。
這話聽起來荒謬的很,卻又是事實。任她如何想,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要證明如此荒唐的事。
「所以,要拿的出你和真真公主結仇的真正證據。」謝承澤說道,「公堂上不講人情,只講證據。」
綠意沉默了。
漸漸回過神來的甄仕遠連忙接過了話頭:「你手頭若是沒有證據的話,令兄手頭有嗎?他的證據可能會藏在哪裡?如此重要的東西總不會貼身帶著吧!」
說罷這話,甄仕遠忍不住再次瞟了眼謝承澤,這謝承澤……還真是令人沒想到。想要知曉綠意兄長的藏身之所還可以用這種方法嘛!
不過今日如此接二連三的提出這等辦法的謝承澤還真是令人意外。
綠意顯然是信了他這句話的,是以忙道:「城外亂葬崗以西百步有一條彎繞小道,通過小道上山,一路遇到的第四個荒廢的野廟就是我兄長的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