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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果然,到底是膝下唯一的子嗣,哪怕這麼不像話,哪怕陛下是個嚴母,都不會繼續追究。
「這不要緊。」對此,女孩子倒是看的很快,抿唇笑了笑,道,「只要陛下知道了就好。」
對比收拾大殿下這種熊孩子,以及對她偏執厭惡立場早已鮮明的原嬌嬌,態度轉變的水行才讓她更為在意。
陛下再如何護著大殿下,對於水行該查也一定是會查的。
對於她而言,這就足夠了。
待一行人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來時,看著跟過來的周世林,甄仕遠毫不客氣的給了一個白眼:「你是坐這裡的?」
這姓周的自己的位子可離這裡十萬八千里呢,方才還想要戳他軟肋,他甄仕遠記性好的很,可不會忘記這一茬。
「你往旁邊挪挪。」周世林也是個臉皮厚的,一屁股在甄仕遠旁邊坐了下來,道,「你一個人也坐不了那麼大的位置,浪費多可惜,來來來,一起坐一起坐!」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拿了兩塊甄仕遠桌案上的桂花糕。
甄仕遠冷哼了一聲,正要發作,卻見拿了桂花糕的周世林轉頭便將其中一塊遞給了喬苒,而後抬了抬下巴,道:「看真真公主!」
正要發作的甄仕遠順著本能轉頭望了過去,卻見真真公主正冷著一張臉甩手便給了身旁的侍婢一巴掌。
雖說此時殿內歌舞聲正隆,他們離那位真真公主又遠,也看不到什麼,不過看著那侍婢迅速腫紅的臉,幾人還是不約而同的覺得臉一疼。
被甩了一巴掌的侍婢當即跪了下來不住叩頭。眼見真真公主余怒未消,大抵到底是考慮到此時還在宮宴之上,對陛下還有所顧忌,真真公主抬腳給了那侍婢一腳之後,那侍婢便匍匐著退了下去。
「瞧著咱們這位金枝玉葉心情不大好呢!」目睹了全程的周世林幸災樂禍的道了一句。
喬苒看了他一眼,道:「那個侍婢在真真公主面前應是說得上話的,先前出面買下烏孫小族長的就是這個侍婢。」
不過再得寵,再有眼色,攤上個喜怒無常的主也有隨時挨巴掌的風險。
這於殿內群臣來說只是個小插曲而已,甚至有不少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這一茬。
此時已經臨近子時了,殿內的歌舞也已臻至尾聲,喬苒的目光轉向陛下下首不遠處,原先張解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顯然陰陽司一眾人已經下去準備祭祀國典了。
老實說,除卻大殿下那裡,整個宮宴直到現在都沒鬧出什麼事來,對此,就連喬苒都有些意外。
當然,不出什麼意外自然是一件好事。
太太平平的參加完宮宴回家放年假,這不是每個大楚官員都希冀的事嗎?她自然也不例外。
喬苒叉了一塊肉塞入口中:如此,若是當真如張解和她猜測的那樣的話,對方在祭祀國典上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了。
看女孩子一塊肉一塊肉的往嘴裡塞,周世林下意識的看了眼桌上那所剩無幾的肉盤,一邊順手牽走了徐和修桌上的叉子,一邊遞了只喬苒桌上的橘子過來,道:「別光顧著吃肉,來,吃橘子。」
女孩子眼皮抬也未抬,手裡的簽子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叉住了剩下的兩塊肉,而後將他們拿起來塞入口中,道:「大督護你太客氣了,你自己吃吧!」
周世林看的牙一陣酸疼:哪個跟你客氣了?沒看到他都盯著那肉很久了嗎?他便不信以往犄角旮旯里的小事都能注意到的女孩子偏他這麼大一個人在這裡她視而不見。
這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麼?
眼看桌上已經沒了肉,周世林將徐和修的叉子扔到了前頭甄仕遠的桌上,正想發話,卻見一個宮婢小跑了過來,行至他們身邊後,宮婢停下將袖中的一塊腰牌拿了出來,呈到喬苒面前,道:「喬大人,張天師遣奴婢請您過去。」
又來一個!本想對著桌上扔來的竹籤發作的甄仕遠聞言不由瞥了她一眼,話到一半改了口:「你這一晚上還真沒個消停。」
一會兒周世林一會兒張天師,中間還鬧出了大殿下的事,連陛下都被請去了。
只是參加個宮宴的工夫,就叫這宮裡如此的熱鬧,若是在宮裡再呆幾日,非得掀了天不可。
喬苒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表示與她無關,而後將宮婢手上張解的腰牌拿過來認真看了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起身跟著宮婢向殿外走去。
「真是貴人事多啊!」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甄仕遠再次發出了一聲感慨,下一刻便聽徐和修後知後覺的聲音響了起來。
「甄大人,你為何拿走了我的竹籤?」徐和修一邊說著搶回了自己的叉肉竹籤一邊嫌棄的掏出帕子認真的擦拭了起來,「不要胡亂用旁人吃東西的器具,會得病的。」
甄仕遠忙解釋了一句:「我沒拿。」頓了頓,不忘將「罪魁禍首」揪出來,道,「是周世林想同她搶肉吃拿的。」當然,結果是令人舒心的一塊也沒搶到就是了。
周世林此時已經鳩占鵲巢的占了喬苒的位子,自動略過甄仕遠的話,對徐和修的話不由嗤之以鼻:「若真是如此,軍營里的人早已經病的一個不剩了。」這些世家子弟也忒弱雞了點了,細皮嫩肉的,瞧著便不大行。
徐和修只專心的擦拭著自己的竹籤,道:「這可是喬大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