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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俸祿大事可耽誤不得,喬苒「歸心似箭」。
不過從今日進門開始便萬分配合的謝承澤這一次卻沒有再配合,面對她的「委婉請辭」,只是放下手邊的書冊,抬頭看著她,道:「喬小姐,你的書既然看完了,謝某倒一直有一事想問你一問。」
喬苒愣了愣,不解道:「何事?」她有什麼事值得謝承澤問的嗎?
謝承澤看著她道:「你是不是對謝某有意見?」
喬苒本能的搖了搖頭。
謝承澤看她搖頭,便又接著說道:「自從闕樓案發生之後,你似乎對謝某總是懷疑多過其他,就如今日前來坐客,也是先懷疑謝某從中知曉了什麼。」
自己的舉動還是太明顯了啊!喬苒沉默了一會兒,半晌之後才道:「我知道人人都有秘密,你是張解的朋友,是我大理寺的同僚,是以,我更希望能證明你是無辜的。若是先前有什麼得罪之處,是我的不是。」女孩子說著向後退了一步,朝他施了一禮。
「罷了!」謝承澤對著她這一禮「嗯」了一聲受過之後,才淡淡道:「對人警惕是一件好事,不過喬小姐,此番你更該警惕的人不是我。」
喬苒看著他,默了默,沒有立刻開口問他該警惕的是誰,反而出聲道:「有一事我也想問一問謝大人。」
謝承澤回看了她一眼:「私下裡你不必叫我謝大人。」
喬苒狐疑的看著他,道:「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徐和修說是你糾正他的措辭,自我進了大理寺之後讓他不要叫我喬小姐,叫我喬大人來著,為何你卻不改這個稱呼?」
她其實對於旁人叫她喬小姐還是喬大人並不在意,先前自金陵便認識的多半習慣了叫她喬小姐的,譬如唐中元,如今看來改口的只徐和修一個,只欺負他一個似乎不大好吧!
這當然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謝承澤頓了頓,便自動略過這個問題,而後順著先前的話題說了下去:「你可知道今日這位真真公主為何來的那麼巧嗎?」
哪一日不來謝家偏選在今日,來謝家倒也罷了,謝家大大小小得院子兩隻手都數不清,她不去別的院子偏只來了素日裡鮮少有人登門而且不大習慣護衛在外守著的謝承澤的院子。來謝承澤的院子倒也罷了。今日一整天都可以來,偏偏挑在謝承澤、徐禾緣還有裴卿卿都不在的時候,一切巧合的簡直不能再巧合了。
所以先前,喬苒才會當著真真公主的面有此一問。就好似真真公主專門收了消息,特意跑來找她的一般。再聯想到她那特意加了料的指甲,很難不叫人懷疑她是不是特意有此為之,為的就是毀了她的容貌或者乾脆害了她的性命。
真真公主顯然不願供出這個內應,此時謝承澤卻再度提起這一茬。
喬苒怔了怔,反問謝承澤:「你知道?」
謝承澤道:「你今日會來我這裡除了徐和修那個粗枝大葉的還有誰知道?」
喬苒默了默:「……徐十小姐。」
謝承澤看了她一眼道:「這麼簡單的推理,於你而言論理不應該淪落到問我的地步。」
喬苒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才道:「可徐十小姐她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
「你認識她多久?」謝承澤反問喬苒,眼裡比起方才多了幾分譏諷,「你又認識我多久不還會懷疑我?」
喬苒沒有說話:因為這話是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因為大家都是女孩子?顯然不可能。即便她遇到的諸如紅豆、裴卿卿什麼的都是可愛的,不會加害她的,可就算是如今還算可愛的方二夫人母女當年不也是被她收拾了一頓才乖覺的?
害人的從來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幼的,甚至表面愈發柔弱的,手段往往更為出人意料和狠絕。
「不是信任不信任,懷疑不懷疑她的問題。」喬苒想了想,道,「而是我覺得我同徐十小姐之間似乎並沒有利益的衝突。」
謀害一個人有被揭穿的風險,更何況謀害的是她,喬苒私以為連話本子都寫出來的徐十小姐不會不明白設局害她的風險。冒著這樣的風險,卻無利益可圖,似乎有些不在理。
「誰說沒有利益衝突?」謝承澤卻輕嗤了一聲,反問她,而後又說起了徐十小姐,「她是個極其敏感聰明的女子,憂思甚多,尤其對於感情之事更是如此。」
感情之事?喬苒眉心蹙起,開口問出了一個荒唐到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問題:「你什麼意思?難道徐十小姐喜歡的不是你,是張解?」
女孩子說這話時,手不由自主的覆在了胸口,似是被這個猜測徹底嚇到了。
謝承澤臉色有一瞬的僵硬,頓了頓之後,才黑著臉道:「這世上又不是只有張解一個男人。」
喬苒「哦」了一聲,攤手:「她既然喜歡的不是張解,那同我有什麼關係?」
謝承澤臉色沉沉,卻看也不看她,只繼續說道:「聰明人一旦認準了一個可能性便很難再改變了。」
喬苒歪頭打量了謝承澤好一會兒之後,才道:「謝大人,你直說好了,不必如此委婉。」說的這般委婉她險些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謝承澤的意思是徐十小姐以為她的存在可能會影響到自己與謝承澤的感情。
這個猜測令人驚嚇的程度也就比徐十小姐喜歡的不是謝承澤是張解要好一點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