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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喬苒點頭,笑道:「也怕他出什麼意外。」
這個麻臉先後既接觸過古將軍和趙大人,又接觸過黎兆,委實是個極其重要的人證。至於能證實什麼,這要慢慢問才知道。
不過若說黎兆是私下接觸的話,那古將軍和趙大人就是眾目睽睽之下帶著游的城,這一點若不是黎兆提醒,她先前都不曾想到。
一想至此,便忍不住扶額:這麼重要的事,周世林都未說。不過,也可能在他看來,初來乍到不識路的古將軍和趙大人找個引路客也是正常的吧!
雖然找引路客正常,不,也不怎么正常,畢竟正常的行商只消看一眼這山西路的風貌,便知道這游城也不過是白花兩個銅板罷了。
不過,眼下便是此事當真正常,古將軍和趙大人回行館之後不過一日便死了,若是有個稍懂辦案的人在這裡定然要嚴加查探每一個與古、趙二人接觸的人。
如麻臉這樣的引路客同古將軍和趙大人接觸了一天,居然都不曾查過。
她倒暫時沒有屬意這麻臉做過什麼,據他所言,趙大人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問話。這一句也是對的,出身吏部的趙大人既然被派來山西路,必然是個擅長查案的,譬如吏部的蔣方這等人。
如此的查案老手,就算想知道什麼事情多半也不會明著問,這是十分常見的刑訊手段。
麻臉也不過是在不經意間落入了刑訊的圈套罷了。
她現在有些好奇趙大人問出什麼來了,竟如此快招來了殺身之禍。
會不會同黎兆眼下在做的事有關?
喬苒搖了搖頭:這一點,目前除了黎兆自己,誰也不知道。微書吧
不過,他不露面也好,若是連自己人都分不清他的行蹤,要藏匿起來做什麼事豈不是更容易?
山西路的事至此仍然是一頭霧水,那個莫名其妙逃獄的錢大人自從逃離之後也沒有半點消息。
喬苒摩挲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
長安依舊風雪不停,皇城的宮道上幾個官員正緩步向宮門走去。
眼下將將接近酉時,也就是各部衙門下值的時辰,有在宮裡當差的護衛或者太醫、陰陽司天師這等人走在這裡並不奇怪。
但這幾個官員顯然並不屬於這幾者中的任意一種,其中一人近紫的官袍,在朝中屈指可數。這等並非上朝時辰出現在宮道上的官員多是受了陛下的召見進了宮的。
眼下這幾位就是才從陛下御書房出來的官員。
不過,即便是外頭一出面便能引來轟動的高官大員,在這皇城裡,也只得自己撐傘而行。
「這風雪怎的還不停?」厚底官靴落在雪地里,踩出一道淺淺的鞋印。
皇城之中有宮人侍婢每隔幾個時辰清掃一次,比起外頭的積雪已經好上太多了,可即便如此,清掃還是比不上這雪下的大。
看著自己官靴上的落雪,冉聞感慨不已:「難怪驪山的事就連陛下都過問了。」
幾個孩子貪玩跑去驪山的闕樓,卻又遭大雪壓橋,被困樓中,這種事說稀奇,在長安城來說還真不算什麼稀奇事了。
至於其中牽扯到一個小廝的死,這等下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也沒有人會上報到這幾位的面前。
「那要看匠作監的人什麼時候將橋修好了。」接話的老者並不以為意,單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起來。
「裴相,」冉聞停了下來,看向咳嗽的老者道,「可是身體不適?」
「嗆著罷了。」裴相爺擺了擺手,也在此時順通了喉中的不適,放下手向前望去。
幾個宮人急急的拉著一個頭戴高冠的女子從斜刺里走了出來,乍見他們,嚇了一跳,卻只匆匆欠了欠身,來不及出聲便帶著那女子急急往內宮的方向行去了。
「這不是陰陽司那個做培元丹的柳離嗎?」停下來的官員有些驚訝,看著那被人強行「請」著往前走去的柳離,不解道,「內宮裡哪個要培元丹了?居然這般急?」
沒看到柳離一臉不耐的扯著衣袍,連冠帽都戴歪了嗎?若不是被人「急請」出來的何至於如此狼狽?
「大殿下。」裴相看向那幾個拉著柳離向內宮行去的宮人,進門時,護衛連攔都不曾攔一下。
不過一轉念,他便出聲道出了答案:「天冷確實不易發病,不過像這樣的天,大殿下身子骨弱,底下的宮人怕是唯恐殿下受了寒什麼的,這才把柳離請過去的。」
培元丹這種東西同人參之流其實也屬於同一種,不過是強體所用的,不吃不會死,吃了也還行。
他那裡也還有兩盒不曾動過。
畢竟柳離自己也說了,都是吃,吃丹藥不如講究一些吃食,補進去也是一樣的。
哪個人好好的有飯不吃吃藥的?
丹藥哪有飯菜好吃。
不過,對於自幼把藥當飯吃的大殿下而言,或許還是吃藥更容易一些。
「大殿下這般……」既然提到了大殿下,冉聞本能的脫口而出,想感慨幾句,不過想到這是在皇城之中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如今的大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可這樣一個大殿下……幾乎沒有人認為他能坐上那個儲君之位的。
就連陛下,也沒有將其封為太子,想來也是清楚大殿下的身子狀況的。
連原家那個生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也對大殿下的身子骨束手無策,可見此病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