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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以這少年過往的經歷來看,他確實不大可能同這個薛懷有什麼交情。
這般一想,徐和修便起身告辭了。喬大人和解之他們都不在,他在這裡多呆也沒人同他說話啊!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要白跑一趟了,一想至此,徐和修便有些失望。
「對了。」眼見他起身,喬書卻又忽地叫住了他,對上徐和修轉過頭來的目光時,喬書踟躕了一刻,還是開口道,「我自去了國子監,素日裡也未見什麼人去學舍里找過薛懷。不過國子監放假前兩日,我看到有人來找過他,看穿著打扮似是哪家的大管事,我見薛懷身邊的墨書對他很是恭敬的將人引了進去,只是進去沒多久,薛懷就發了火,還把人趕出來了。」
哪家的大管事,墨書又很是恭敬的引路……徐和修看了眼喬書:「聽起來像是薛家的?」
喬書道:「我也不認識薛家的什麼管事,但瞧著似乎是。」
他只說他見到的,至於是不是,眼前這位徐大人自己會去證實。喬書垂下眼瞼:他不想多事,也懶得多事,若是他惹了麻煩,最終只會為喬小姐添亂罷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會不會同案子有關,徐和修還是記了下來,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爬牆來爬牆出,倒也公平。
徐和修自門頭翻了下來,穩穩的落了地,撣了撣身上的落雪,深吸了一口氣,向巷口走去。
只是才走了兩步,便見有人撐著傘自巷口走過。
撐傘的人委實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承澤!」
這一聲成功的讓撐傘經過的人停了下來,徐和修高興的走了過去,只是走到近處才發現謝承澤身旁還有個人,戴著寬大的帽檐斗篷,低垂著頭一時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個女子。
對此,徐和修立時生出一股不妙之感,還不待那女子抬頭便脫口而出:「你是誰?不知承澤同我家阿緣……咦,阿緣?」
抬起頭的女孩子朝他笑了笑,兩頰淺淺的梨渦顯得煞是可愛。只是這平素可愛甜美的笑容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微妙。
徐和修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聽徐禾緣道:「三哥,我同承澤正在說話。」
不知怎的,這話聽起來竟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徐和修一驚,也直到此時才記起:承澤這些時日忙得很,阿緣一直想見承澤沒有見到,今日是好不容易見到了,然而卻……
遭了!他這麼一喊怕是攪了十妹妹的好事啊!
於是徐和修忙擺手道:「哈哈,我就是路過路過,你們繼續……」
謝承澤卻看向他道:「巧的很,我正有事要找你。」
徐和修嘴角一抽:這話如此耳熟,耳熟到他還能記起不久前在大理寺衙門承澤也是用相同的說辭來推了十妹妹的。
果不其然,說完這一句,謝承澤便轉頭對徐禾緣道:「阿緣,我近日事忙,有事下次再說吧!」
徐禾緣臉色微妙,看著謝承澤撐著傘拉走了回頭朝她苦著臉作無奈狀的徐和修,不由苦笑了一聲,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履。
他便是不想見到自己,一直在躲著自己而已。
「你作甚總躲著阿緣?」謝承澤的反應便是徐和修也察覺到了,他將傘往他那裡推了推,道,「我不習慣同男人撐著一把傘,阿緣已經走了,你可以說話了。」
「我們的事你別管。」謝承澤這才收了傘,對上徐和修的不滿,頓了頓,他開口了:「我同你要說的是山西路的事。」
徐和修抱臂冷笑:「總拿山西路的事做幌子?上一回也是,解之和喬小姐那裡能有什麼事?」
謝承澤道:「有個案子。」
有……案子?徐和修聽的一驚,一時倒是將方才的怒火拋到了腦後,忙問:「什麼案子?」
「是死去的趙大人身邊小廝下毒的事,據說牽扯上了我大堂兄。」謝承澤說著瞥了他一眼,「消息已經傳回謝家了,眼下族裡已將我大堂兄軟禁起來了。」
所以忙是因為這個事嗎?徐和修摩挲了一番下巴,肯定道:「如此的話,你倒確實是忙的很了。」不算什麼推辭。
謝承澤嗯了一聲,又道:「所以你讓阿緣這些時日莫要來尋我了。」
既然認定他是真的有事,徐和修聞言自然毫不推辭的應了下來:「放心,我會回去勸阿緣的。那話怎麼說來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等男兒有男兒要做的事情呢!不能整日同她們那樣作詩寫話本子什麼的。」
「寫話本子?」謝承澤蹙眉,作詩他倒是知道的,阿緣在京中破有才名,牽頭弄過詩社什麼的,話本子這種倒是不曾聽過。
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徐和修立時「啊呀」了一聲,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而後從袖袋中摸出一本話本子遞給他,得意道:「阿緣寫的一個叫張苒的大理寺女官的故事的,裡頭還有一個姓喬的天師。」
張苒、喬天師。這名字,傻子也知道說的是誰。
謝承澤隨手翻了翻話本子就要還給他,徐和修卻沒有收,而是朝他擠了擠眼:「你收著,等解之他們回來之後給他們看。」
謝承澤似乎有些不願,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收了那本話本子,而後道了聲「還有事」便轉身走了。
徐和修這才幽幽的嘆了口氣,向大理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