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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如此的話,山西路一行怕是不太平啊!不過這件事聽起來似乎比她以為的還要重要,如此重要的事情卻交到了她的手裡。看來那位除了中秋生辰宴遠遠見過一次之外便再沒有見過一面的陛下也比她以為的要重視她的多。

    如此,還真是讓她有些意外啊!

    意外的事可不止這一件。待到第二日去大理寺報到時,甄仕遠抱著雙臂走了過來,也不等她說話,開口便問她:「你是不是要找柴俊的堂兄弟?」

    是徐和修那個大嘴巴說的嗎?喬苒有些意外,卻還是對著甄仕遠有些難看的臉色點了點頭。

    「柴俊的堂兄弟找到了,」甄仕遠看著她道,「長的確實與柴俊有幾分相似。」

    這一句話幾乎是默認了那個在眾人眼前出現的柴俊就是此人假扮的了。

    喬苒鬆了口氣,忙道:「那他現在在何處?」

    「封不平那裡。」

    喬苒臉色大變。

    這世間除了死人還有什麼人會送到封仵作那裡?

    第433章 斷了

    同甄仕遠過去的時候,封仵作已經驗完屍了,盤腿坐在屍體旁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一旁的謝承澤正蹙著眉頭站在一旁,似乎問的不大順利。

    互相打了個招呼,女孩子走過去問道:「怎麼死的?」

    封仵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過來看:「溺死的。」

    沒有遮掩,沒有掩飾,就是簡簡單單的溺死。

    有時候越簡單的殺人手法越不容易也越不留下破綻。這個時候,柴俊的堂兄弟突然死了,誰都知道有問題,可那又如何,殺人的是誰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喬苒看向那個躺在石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與他們猜測的不錯,這個少年長的確實有幾分肖似柴俊,一樣壯實的少年人模樣。雖說細看還是能看出兩人間的差別的,可柴俊的身份,當日回園裡的那些人又有幾個注意到他了?若不是不注意,又怎會連人都分不清便讓人上場了?

    「他父母呢?」喬苒嘆了口氣,轉身問甄仕遠。

    甄仕遠道:「我問過了,他們對此事並不知情,只聽柴武說找了個私活,要賺些錢貼補家用……」

    喬苒打斷了他的話:「怎麼說都是柴將軍的親眷,也不至於這般清苦吧!」

    「你不懂。」甄仕遠瞥了她一眼,嘆道。

    這偌大的長安城中如柴將軍這等風光一時的人多的是,難的是長久與世族的延綿,所以,那些經久不衰的老牌世族的地位才輕易不可撼動。

    一時風光的柴將軍在其死後就連岑夫人與柴俊都過的十分清貧了,更別提照料柴武他們一家了。

    錢財是俗物,但人生在世間就離不開這樣的俗物。

    所以,柴武會為了錢接私活一點都不奇怪。

    甄仕遠解釋了一通,也不怕她不明白。因為這一點,世族子弟謝承澤或許不明白,但這個同樣兩手空空而來長安的女孩子一定會明白的。

    果不其然,喬苒沉默了下來:「……如此,線索又斷了?」

    甄仕遠點頭:「暫且沒有別的線索了。」

    女孩子沒有再問,只低著頭走了出去。

    眼見女孩子走了,謝承澤沉默了一刻,也離開了。

    毫無頭緒,真是叫人鬱悶,甄仕遠也有些不是滋味,待到兩人離開之後,踢了踢封仵作:「真沒有別的線索?譬如這個柴武被人推下去時有沒有抓住對方的衣襟,有什麼東西被留在指甲縫裡之類的。」

    這種事情以往的案子中也有過。

    封仵作翻了個白眼:「沒有。你當我是剛入行的新手?真有這種事怎麼可能不同你說?」

    柴武是在郊外的塘邊被發現的,那位置有些偏,卻又不算太偏,一日之間來來回回不知多少人,該問話的人也都問了一遍,根本沒有人看到事發的經過,所以,這條線索是真的徹底斷了。

    真是歡歡喜喜的好不容易有了線索,結果揪出來卻是個斷的。

    甄仕遠走了回去,進屋的時候看到女孩子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著從庫房借來的卷宗。

    他走過去,看了眼女孩子手裡卷宗的封皮。她是借了柴將軍的卷宗來看了,不過也不止柴將軍這一卷,還有一卷是白郅鈞的,大抵是先前借過來為了了解白郅鈞用的。

    「事情有些難辦了……」甄仕遠道。

    「是難辦。」正翻卷宗的女孩子站了起來,對甄仕遠道,「不若去柴府看看,畢竟兇手如此心思縝密的殺柴俊,想來是同柴俊有仇,或許從柴俊過往同朋友的書信以及雜物中能發現什麼。」

    這也是個辦法,甄仕遠點了點頭。

    柴府又不是什麼權勢滔天的大族,上門還要提前打個招呼之流的。更遑論,此時柴俊出事的案子由大理寺接手,有查案這個由頭在,什麼時候上門自是都可以的。

    雖說因為他們來的突然,岑夫人不是很歡迎他們,卻還是開門讓他們進來了。

    痛失愛子,岑夫人顯然不欲多在與愛子有關的地方多留,怕觸景生情,再次崩潰,便叫了個嬤嬤幫忙領路,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家公子最是聽話懂事了,」領路的柴嬤嬤似是柴將軍家的老人了,還得以被賜了個「柴」姓,她邊走邊嘆,「平日裡除了在家裡練武就是去向將軍當年的故人們討教武藝,不習武時便去書房看將軍留下來的兵書,只求往後能為夫人爭個誥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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