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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這就很有意思了,所以,這個案子……是陛下在試探她的能力嗎?
這真是……何德何能啊!她低頭看向桌上這一堆的問詢筆錄,繼續低頭翻看了起來。
雨滴打落在窗柩上沙沙作響,屋內安靜又喧囂,這些甄仕遠手中看的頭疼欲裂的筆錄女孩子卻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輕笑兩聲。
「很有趣嗎?」有人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大開的屋門
「還好。」喬苒抬頭看向來人,道,「謝大人。」
謝承澤邁步走了進來:「我同白將軍聊了一些過去的事,便耽擱了一些,喬小姐,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方才百勝樓里她安靜的有些不尋常。
想問的?喬苒想了想,笑了:「還真有。」
頓了一頓,她道:「自昨日開始,白將軍接連兩次被匾額所砸,是有人不想讓他去山西路嗎?」
第429章 途中
不想讓白郅鈞去山西路。
這句話一出,謝承澤便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邁步走到她面前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要瞞過你不是一件易事。」他開口道。
喬苒笑了笑:「我不相信那樣的巧合。」
從陛下屬意她和白郅鈞去山西路開始,白郅鈞被砸了兩次,嗯,看來在下手的人眼裡,她去不去無所謂,但是白郅鈞是萬萬去不得的。
一個幾次三番「運氣」斷案的人當然是不相信所謂的巧合的。
謝承澤聽聞,沉默了一刻,道:「山西路的事還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有人不讓白郅鈞去山西路這一點是事實,我也是這麼以為的。」
「只是,這件事我也不清楚。」他說著看了眼她手裡的筆錄,「很有趣?」
這些筆錄雜亂無章,多的是無關案子的廢話和抱怨,從來都是令人頭疼的。
「當然有趣,看這些筆錄也能推測出一個人的性子喜好。」女孩子說道,顯然在外人眼裡頭疼的存在在她看來卻不是這樣,她道,「有人愛說廢話,筆錄囉嗦,有人脾氣不好,通篇都夾雜著謾罵,有人膽小,事無巨細都要說,唯恐懷疑到自己頭上,有人三緘其口,怕是有所隱瞞,這些都能推測出來。」
當然,真正看起來若不是當真覺得有趣,怕是只會覺得麻煩。
謝承澤嗯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
喬苒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屋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也未見謝承澤離開,她復又抬起頭,詫異的看向他:「謝大人可還有事?」
謝承澤搖了搖頭:「無事。」頓了頓,他又道,「喬小姐不喜歡佩香囊?我從未見你戴過。」
喬苒怔了怔,笑了:「你也知曉我自小長在莊子上,沒有那麼講究,待到現在也已經習慣了。再者那些味道串在一起,我也辨不出什麼好與壞來。」
「原來如此。」謝承澤站了起來,對她說道:「本想謝你昨日找回我的香囊,以香囊還之,你既不用,便罷了。」
喬苒忙客氣的回他:「真要謝的話,當真不知誰該謝誰,謝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謝承澤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待到他離開之後,喬苒才抬起頭來,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幽幽的,冷香,很好聞,與昨日聞到的香味幾乎一模一樣,但還是不同的。看來是換了香,她摸了摸鼻子,鼻子太靈也不是什麼好事。
細雨自昨日開始到現在還未停,徐和修兩手空空的穿過天井走了過來,邊走邊打哈欠,難得有些空閒的時候,人一空,便有些懶散。
「承澤。」他伸了個懶腰走到站在廊下的謝承澤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看什麼呢?」
「沒什麼。」謝承澤收回了目光,轉而問他,「你的事忙完了?」
「是啊,忙完了。」徐和修隨口應了一聲,順著他方才的目光望了過去。
前方是辦事堂的方向,雨滴落在支起的窗沿上又自窗沿滑落敲打在了石階上,斷斷續續的連成一片水幕,不過這卻並不妨礙他們的視線越過水幕看向屋內。
一個女孩子坐在桌後,翻著桌上厚厚的筆錄,時不時落筆寫下幾個字。
認認真真做事,沒有偷懶,這沒有什麼奇怪的。
「你看什麼呢?」徐和修奇道,「看喬小姐做什麼?」
謝承澤搖了搖頭,道:「隨便看看。」
如此啊,徐和修撓了撓後腦勺,有些意興闌珊,正要走,卻忽地一拍腦袋,道:「哦,對了,險些忘了。你晚上有空麼?阿緣從洛陽回京了,這幾日一直想見你……」
謝氏子弟的婚約大多聽從族中安排,謝承澤也不例外。當然,作為謝氏族中子弟,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搭上謝氏的,徐氏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家中的一家。
與謝承澤定下婚約的就是徐家行十的小姐徐禾緣,徐和修族中的堂妹。比起到了年齡隨意的安排,因為徐和修的關係,謝承澤與徐禾緣也自小相識,是以認真算起來也算半個青梅竹馬。
「改日吧!」謝承澤聽的連眼皮都未翻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今日我與白將軍有約。」
如此啊,徐和修倒是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真是可惜,我這般無功而返回去又要被阿緣念叨了。」
這樣的小事,謝承澤當然不會放在心上,轉身走回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