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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正在門口說話的唐中元與喬苒轉過身去,卻見方才還昏迷不醒的岑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此時正半坐在床上,目光無神,人也有些呆怔。
「他與這些人本不是一路人,」岑夫人說著眼圈一紅,似是不想再回想愛子的慘狀,閉上了眼睛,「若是今日不來,他便不會遭遇如此……」
喬苒道:「岑夫人,柴俊的屍體所見,或許今日之前就已經死了。」
唐中元也在一旁插話道:「不錯,封仵作說了,這個死去的小哥至少死了一天了。」
「這不可能!」岑夫人猛地睜開雙眼,怒視他二人,激動道,「那先前同他們打馬球的又是誰?」
對於激動的岑夫人,喬苒只盯著憤怒的岑夫人默然了一刻,而後搖頭道:「不知道。」
岑夫人冷笑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
唐中元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瞧出門道來了。喬小姐沉默,岑夫人憤怒,兩人三言兩語間就已結下了梁子。
這梁子來的莫名其妙,就連喬苒也只是攤了攤手,沒有再說話。不過,這並不妨礙喬苒上下打量著岑夫人。
岑夫人則閉著眼任其打量。
屋內一片安靜。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喬苒似是終於覺得無甚可看的了,走到門口去了,甄仕遠只讓她看著岑夫人,仔細岑夫人出什麼岔子,至於安撫岑夫人的情緒這種事情自然不在她所要做的範圍之內。
她走到門口,唐中元自然也不會單獨留在屋中,跟上了喬苒。
深秋的狂風總是說來就來,捲起的狂風帶動落葉如蝶飛舞,唐中元猛地吸了一口氣,忽地咦了一聲,奇道:「喬小姐,你今日身上是不是佩了香囊?」
一股幽幽的冷香湧入鼻間,這香味恁地好聞,雖說聞香識美人,可也要講事實,喬小姐平日裡可沒有這樣的香味。
這樣清幽的冷香,喬苒也聞到了,聞言只低頭在自己兩隻袖子上略略嗅了一嗅,而後便「哦」了一聲,伸手在袖袋中摸了一會兒,而後摸出一隻白底繡著蘭草花紋的香囊。
「這不是我的,」喬苒捏著香囊放到鼻間嗅了嗅,道,「是謝承澤的。」
先前柴俊的頭顱突然滾落下來,她嚇了一跳,本能的向後仰去,一旁的謝承澤大抵是怕她摔倒又或者以為她嚇暈了之流的,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想來香囊應該就是那時候落進她袖袋中的。
喬苒低頭看了片刻這隻優雅精緻的香囊,收了起來,準備擇日將香囊還給謝承澤。
面前空道上落葉依舊紛飛,視野中漸漸出現兩個人,而後越走越近,向這邊行來。
「有人……」唐中元被狂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眼。
喬苒也同樣舉起袖子擋起了迎面吹來的狂風,可卻不妨礙她辨認出過來的兩個人。
「張解和謝承澤過來了。」
到底淌著血淚訴冤的頭顱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傳奇的鬼怪故事,會把陰陽司的人叫過來也不奇怪了。
待到人走到近處,狂風也停了下來。
「怎麼樣?」張解一步邁到她面前,問道,「沒事吧?」
喬苒搖了搖頭,雖說那一刻有些害怕,但此時還當真已經恢復過來了。不過作為一個「柔弱女子」,是不是要「害怕」一下比較好。
於是,她問張解:「我要害怕嗎?」
能問出這句話,可見已經緩過來了,張解的神情也從先前的凝重恢復了幾分笑意,他道:「你想害怕的話,我可以配合。」
喬苒也跟著笑了,而後指向裡頭,道:「岑夫人在裡面,你們有話可以進去問她。」
第422章 安排
張解笑了笑,道:「我只是被叫來看是否鬼怪作亂的,其餘的不歸我管。」
對此,喬苒問他:「那是鬼怪作亂嗎?」
「不是。」張解說著搖了搖頭。
便在此時,一旁的謝承澤道:「如此,我先去問問岑夫人。」
有人代勞問話自然是好的,喬苒讓了開來。
待到謝承澤入屋之後,張解向她看來:「你不喜歡岑夫人。」語氣是肯定不是疑問。
喬苒搖了搖頭:「沒什麼喜惡,只是莫名其妙的就結下了梁子。」
她也不知道怎的回事。
「那便算了。」張解對此倒是不以為意,他道,「不必勉強自己,你不是無事生非之人,與她結梁子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麼?喬苒想了一會兒,道:「大抵是覺得我對柴俊的死表現的太過冷淡,不夠悲傷。」
「本是不相識之人,說悲傷也太過虛偽了。」張解說著對她道,「這裡有承澤,我們去甄仕遠那裡看看。」
喬苒點頭,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她從繡袋中摸出一隻香囊,遞給張解:「謝承澤的香囊落在我這裡了,你還給他。」
張解接過香囊遲疑了一刻,收了起來。轉而說起了這個案子,「據說柴俊已經死了至少超過一天了,」他道,「如此的話,那個打了一場馬球的應該不是柴俊。」
「且很有可能是兇手。」喬苒接話道,「下半場馬球的功夫足夠讓他布置下一切了。」
她說的一切自然是讓無頭的屍體被馬馱著過來引起全場轟動。
「如此推算的話,之前出現在馬球場上的人應該就是易容了,且此人或許與柴俊有些相似。」喬苒道,「方才岑夫人說柴俊與今日打馬球的這些人幾乎不怎麼走動,這一次也不過是被叫過來幫忙的。那麼,一個不算熟悉的人,只要易容到七八分相似興許就足以騙過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