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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如果這個人是坐在馬上被人砍下的頭,這一路過來,怕是血流不止的,而不可能如現在這樣,一點血都看不到。

    「而且這馬也沒有半點受驚的樣子,」謝承澤接過她的話,道,「應該不是坐在馬上出事的,而是人出事之後被放到馬背上帶過來的。」

    第419章 刀口

    不管是安撫也好,是監管也罷,總之,回園裡的人除卻官差之外都在這附近了。

    人是誰,在哪裡出的事,怎麼出的事等等這些稍後再議,首當其中的是請官差將回園徹底搜查一番。

    「如果是在園裡出的事,這無頭屍的頭顱應該就在園中,」喬苒說著撇過頭去,看向四周,「而且真正出事的地方定然血流成河。」

    當然說血流成河有些誇張,可就算她不懂醫術,卻也知曉人的大動脈一斷,那現場定然血跡四濺。

    「不過也可能不是在園中發生的事情,」頓了頓,她又道,「這回園的牆體並不高。」

    再高也有爬出去的本事。更遑論,若此人真是柴俊,那對於自幼練武的柴俊來說,要翻牆而出可謂輕而易舉。

    謝承澤聽罷點頭,道:「無緣無故摘人腦袋,興許是有仇也說不定。」

    這也是大理寺查案排查最常用的手段了,一般而言殺人總要有個理由。至於那等十惡不赦,無理由殺人的則是一些令人聞風喪膽的惡漢,這等便更麻煩了。

    「只是這還是要確認一番此人的身份,而後詢問之後才知道。」喬苒說著,看向伸手在無頭屍的腦袋上不停丈量比劃著名卻又愁眉緊鎖的封仵作,頓了頓,再次出聲道,「封仵作似乎遇上了麻煩。」

    「去問問他。」謝承澤聽罷便走了過去,正圍在無頭屍旁的官差連忙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走到封仵作身邊,謝承澤俯身問道:「封仵作,可是有什麼問題?」

    「應該是拿捏不定砍下此人頭顱的武器吧!」女孩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謝承澤本能的轉身看了她一眼,見她微微屈了屈身子,似乎想要蹲下來,但不過略略一頓,卻又站了起來,目光移開了那具無頭屍。

    看來即便平素里看起來再如何冷靜自持的女孩子,看到這樣的情形還是怕的。

    他往前挪了一挪,擋住了女孩子的視線。

    封仵作也在此時開口了:「是啊!」他確實在兇器上有些拿捏不定。

    「看切口當是生前造成的,」他道。

    那不就是活著,有知覺的時候,突然就……幾個圍在一旁的官差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總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發涼。

    「切口整齊平穩,沒有半點別的掙扎痕跡,」封仵作盯著那具無頭屍的切口,皺著眉,「應當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

    說罷這一句,頓了片刻之後,封仵作又道:「這樣子的切口說難見倒也不難見,在老練的劊子手手中時常可見。」

    這一句話幾乎已經說清楚了兇手摘腦袋那一瞬間的速度與力氣。

    「那興許是個劊子手。」有官差忍不住喃喃,「一般人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吧!」

    誰還能摘人腦袋摘的如此乾淨利落又分毫不差的?真當摘西瓜呢!

    「如果是用刀斧之類的武器的話,那不是劊子手就是個身強力壯,可能還懂武藝之人。」封仵作說道,「不過……這切面似乎有些過於平了。」

    他說著豎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同切面比了比,轉身對眾人道:「看,分毫不差!」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立刻明白他這一句話的意思的,對上眾人不解的目光,封仵作張了張嘴,似乎覺得有些難以辯解,眼見喬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忙抬手指向喬苒,道:「你跟大家說。」

    她?喬苒摸著脖子,沉默了一刻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而後開口道:「就好似讓人這般站在地上,有人計量好了與地面平行的一刀。」

    話才說出口,喬苒便意識到自己不自覺的帶出了現代社會的詞「平行」,正想解釋一下什麼叫平行,不過見眾人一副恍然的樣子,她倒是鬆了口氣。

    罷罷罷,只要聽得明白就好。

    這就是讓封仵作覺得奇怪的地方了。這樣人一動不動,尺寸分毫不差的一下子倒不是不可以,但真有人摘腦袋摘得這麼准嗎?沒看到匠作監的那些人用墨斗什麼的比劃半日才能保證機關、房子等物的方正嗎?這樣比劃如何比劃的准?

    要麼便是兇手摘腦袋的本事太高,又或者這一刀委實太准,如果不是,那這樣比匠作監的人用了墨斗還準的一刀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樣快很準的一下子,眼見這個人定是還沒感覺到痛就已經死了。

    「也不一定是刀,也可能是別的利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死很突然。」謝承澤說著看向從東西角跑回來的幾個大理寺官差道,「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喬小姐,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喬苒點頭。

    在回園裡找了兩圈,甚至連更衣處、恭房這種地方都找過了,卻還是沒找到如他們所言血跡遍地的地方。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什麼發現的,那幾個大理寺官差指著這一處向陽的牆面道:「只這裡有些血跡。」

    清淺白牆上那一簇暗色的血跡無比刺眼。

    謝承澤上前探了探,轉頭對喬苒道:「是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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