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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至此,很多古怪又不合常理的地方都能解釋的通了。

    「陳老爺你如今可真是不但接手了錢進的人陳夫人,還接手了錢家的巨財,如此厲害的算計,真是叫人自愧不如。」喬苒說著忍不住撫掌,「便是我這等不相干的人看了都忍不住要贊一聲厲害。」

    「我也不知道我竟這般厲害,」陳達抱著雙臂哂笑了一聲,看向喬苒,「所以,喬大人要證明當時我在場的證據呢?」

    喬苒笑了笑,忽地打開香囊,而後在香囊之中摩挲了一番,不久之後,便從其中摸出了兩枚銅板:「陳老爺沒發現這個吧!」

    「也是。」不等陳達回答,她便繼續說了下去,「這樣精妙的計劃容不得半點錯處,若是有一處不對,一切便要付之東流了,陳老爺怎還有工夫關注這樣的小事?」

    「夜裡燈光昏暗,時常有人借著這等時候把這等偽造的假銅板偷偷換到夜宵攤上來,那老闆為此苦不堪言。不過他人也非聖人,想著倒霉的可不能只是自己一個,便也常把這等誤收的假銅板混給客人。那等喝多了酒又或者急匆匆而去不會細看的客人便是他換銅板的對象,他記得那一晚把一吊的假銅板混跡在真銅板中準備用出去,不過那一晚運氣不太好,有好幾個都是應著手頭的錢財點的,以至於他並沒有辦法把錢用出去。只有一個,據老闆回憶就是在周大人走後,一個跟著周大人方向而去的客人,行的匆忙,他便追上去將找的兩個錢塞進了那客人隨身的荷包中,不過不小心塞到了香囊中。」

    「有假銅板可以是極為罕見的巧合,可這假銅板剛好兩個且上頭還沾了西域來的香料和油污的還能叫巧合嗎?」女孩子說道。

    陳達聞言,臉色一白,卻仍說道:「就算那晚我也在去過那裡,且在周顯之後離開過,也不能證明我見到了他二人殺人,且知曉他們的計劃吧!」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都說到這樣了還不肯承認,便是一旁的兩個獄卒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不過不得不說,對於這等無恥之人,沒有鐵證如山,這等人還真是不會認罪的。

    女孩子笑了笑,顯然對陳達的反應並不奇怪。

    「方才,周大人已經被陰陽司發現了。」她悠悠道,「他被封在正在修造的善緣橋中。這修造的石橋成了一座天然石館,若是一直無人發現,恐怕至少需要四五年的功夫,待到橋塌才能發現周大人。不過那時,犯了如此殺人重罪的孫志和陳夫人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不過,誰也沒想到周大人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陳達冷笑道:「就算發現了周大人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女孩子瞟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夜宵攤的位置就在靈曲河畔不遠處,而周大人離開的方向正是通往靈曲河的方向。周大人被找到,孫志也終於對周大人的事供認不諱,承認自己是在靈曲河橋頭附近殺的周大人,你應當親眼見到了孫志行兇的過程。」

    陳達嗤笑道:「我若是那一晚自己回家的話,確實是會經由靈曲河橋頭的,可那晚我吃多了想消消食,是以待到橋頭岔道,走的並不是回家的那個方向……」

    「不可能。」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待他說出這一句之後,女孩子開口了,「那一晚有一隊巡夜官差當時正在那個地方巡邏,你若是走了那個方向,定然會碰到他們。」

    「所以你剩餘的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便是跳下靈曲河,我知你能言善辯,便替你先辨一辯,你可以游過去。可不對啊,陳老爺你不會水,這個,所有人都能證實。」

    女孩子唇角翹起,顯然說到這裡,她心情很是不錯。

    也直到此時,陳達才晃了晃身子,緩緩的靠著牢門癱坐到了地上。

    「所以,你能走的只有一條路,而那條路上,孫志正在行兇。由此可以推斷,他們殺人,你是知道的。」

    這個陳老爺自始至終都不是無辜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才是最後那一隻黃雀。

    第334章 贈送

    查案是她的事,定案斷案什麼的就與她無關了。不過待到陳達被送往刑部之後,喬苒還是忍不住問了問甄仕遠:「陳達這樣的,以大楚律法會如何定他的罪?」

    這件案子很麻煩,就算她能證明也只能證明陳達知道陳夫人和孫志在做的事並且加以利用,可說到底,他並沒有親手殺人。

    如此,量刑的話,也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

    「這件事情我們這裡到此為止了,」甄仕遠從層層的卷宗後抬頭向她望來,「還有,你不要小看刑部的手段。」

    頓了片刻之後,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五年前的事,他們未必不能從陳達口中問出來。」

    大理寺查案雖說接觸的多是犯了案的惡人,可謂接觸惡人無數,可說到底大理寺本身只負責查案,就算審案也不過是很尋常的上刑之法,且這些刑罰通常不會太重,因為生怕屈打成招,犯人死在牢中什麼的。

    可真正定下大罪的重犯到了刑部之後,才會發現自己原先在大理寺接觸到的那些刑罰根本算不上刑罰。

    「有些酷吏的手段遠比你以為的要厲害。」既然提到了刑部,甄仕遠便多說了兩句,「尋常人進去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待說完這些,甄仕遠仿佛想起了什麼一般,又道:「哦,對了,關押在吏部那位陳夫人經證實並未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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