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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有什麼好看的?這東西若有問題,以蔣大人的手段早發現了。」封仵作沒好氣的說道,「你那個好上峰都快被關起來了,你還不急?」

    「東西沒有問題,」喬苒拿著那隻花燈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封仵作訝然。

    而女孩子口中的一些事情就是她一連好幾日的不見蹤影。

    而在這幾日間,吏部那裡不斷傳來消息。

    聽聞蔣大人排查了事發時前前後後進出過百勝樓的客人以及當時還留在百勝樓里未走的人,當然這裡頭,頭號嫌犯就是與房值周發生過爭執的甄仕遠。

    理由是能做出這麼個機關誤導眾人的人極有可能是個精於斷案的高手,更遑論甄仕遠殺人的理由如此充分。

    「我既然做了這麼個機關又為何還留在百勝樓?」甄仕遠對此分外無奈,道,「我是傻了不成?還有,既然提前部署了這樣的機關,便代表此人早想除掉房值周了,我卻是才與他發生的衝突,又去哪裡找的蠟燭機關?」

    蔣大人聞言只道:「甄大人,你說的都有理,下官也相信你不是兇手,」看著甄仕遠氣的額頭青筋直跳的神情,他嘆道,「可世人不信。」

    不等甄仕遠說話,蔣大人再次開口了:「你與房家的恩怨這幾日早傳的人盡皆知了,先前你查阿芙蓉案,查出房值周有可能是阿芙蓉案的幕後黑手,在朝堂上參了他一本,卻被房瑄駁回,有心無力,前仇舊怨俱在,所以算不得才有的動機。」

    甄仕遠的動機早就有了。

    「而且你是大理寺卿,世人覺得這樣看著明顯、錯漏百出的投繯自盡一定是你刻意為之,好撇清自己的嫌疑。」

    甄仕遠沉著臉不語。

    「你是大理寺卿,精於斷案,自然也知道如何擾案,所以做什麼都不足為奇。」蔣大人嘆了口氣,「這個案子若是查不出來,就算甄大人你無法被定罪,卻已是世人眼裡的罪人了。」

    一個世人眼裡的「罪人」又如何擔任大理寺卿一職?甄仕遠的仕途算是到頭了,更遑論,仕途到頭的他還得罪了房家,就算不被定罪,他這一輩子也差不多完了。

    這件事的重要性,甄仕遠不是不知道。

    蔣大人眼中也露出了幾絲同情之色:「這件事下官在查,可惜,至此毫無所獲。房值周素日裡與人結怨不多,至此也未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只有,最可疑?」甄仕遠抬眼向他望來。

    蔣大人點頭:「此事如今已經陷入了僵局,當然不能以此定你之罪,可大人心裡也清楚,只要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就算不定大人的罪,大人也是輸家。」

    有的話他沒有說,聽聞近日有國子監的學生跑到大理寺門口潑墨,說是堂堂大理寺卿其身不正,妄食朝廷俸祿。

    背後的人也未刻意掩飾自己出手的行蹤,據說是與房家交好的一位官員私下去國子監煽動的學生所做。

    房家痛失一子,顯然不會善罷甘休,找人潑墨只是個警告。

    甄仕遠點了點頭,道:「多謝大人提醒,這幾日來回奔波真是麻煩蔣大人了。」

    不管如何,這位吏部的蔣大人確實是在好好的查這個案子,沒有偏頗。

    只是,有個人,到現在為止都未出現,他有些在意。

    「我大理寺負責查此案的喬大人,這幾日,大人可曾見到?」甄仕遠略略一躊躇,便開口問他。

    此案早已驚動了陛下,陛下也未阻止任何人來提審他,但是那個女孩子,自那一日在百勝樓見過之後已好幾日不見蹤影了。

    聽甄仕遠提起那位「失蹤」的喬大人,蔣大人本能的冷哼了一聲,道:「別說甄大人你了,就連下官在那一日之後,也未見到你那位喬大人了。」

    第288章 難事

    失蹤幾日不見的喬大人總算是出現在了大理寺,當然也毫不意外的被守在外頭的國子監學生潑了墨。不過好在她閃得快,對方也只是想給她個教訓,是以沾的並不多。

    喬苒掏出帕子擦了擦,走入大理寺。

    「你可總算來了!」有人抬眼看到她,當即板著臉哼了一聲,「我等還當你不堪擔此大任,嚇的躲起來了呢!」

    喬苒認出這是那一日「苦口婆心」在一旁「教」她破案的同僚,當即笑著朝他打了個招呼,解釋道:「這幾日去藥鋪抓藥了。」

    抓藥?正常人哪用去藥鋪抓藥?那位同僚聽罷神色一僵,半晌之後,才尷尬的咳了一聲,耳尖也有些發紅,他道:「是生病了嗎?生了什麼病?」

    喬苒正想回話,徐和修卻已經從自己的位子上走了過來,經過那個同僚時,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趙桐,你擔心的該是你那個表妹生病不生病,喬大人生病不生病與你沒什麼關係。」

    那個名叫趙桐的同僚聽罷似乎有些羞怒,忙大聲辯解道:「我表妹同我沒什麼干係。」

    謝承澤抬眼瞥了趙桐紅的滴血的耳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喬小姐這等相貌卻是挺招人喜歡的。

    不過趙桐什麼的都只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吏部那位看著想吃回頭草的黎大人。

    那頭徐和修哈哈笑了兩聲,將事情就此揭過,而後朝喬苒使了個眼色,同她走到一旁。

    瞥了眼女孩子官袍上的墨跡,他搖頭嘆道:「你也被潑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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