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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他都成嫌犯了她還在想休沐的事?甄仕遠雙唇顫了顫,想說幾句,臨到話出口時卻又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
雖然他們上峰下屬關係不錯,但似乎除了上峰下屬之外還真找不出別的交情,她若真表現的仿佛親人出事了一般,甄仕遠不由抖了抖,那也挺奇怪的。
一旁一位看熱鬧的同僚見喬苒這副心心念念「休沐」的樣子,便出聲提醒她道:「喬大人,眼下我等都不便插手此事,大人的意思是讓你來查此事。」
喬苒聞言朝他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好。」
就一聲「好」?同僚似乎被她的態度氣笑了,忍不住又道:「你應當讓人去查看房值周的屍體……」
喬苒道:「封仵作已經去看了。」
驗屍當然是交給專業的人,這件事交給封仵作再合適不過了。
同僚被她這句話噎了一噎,想了想,又道:「你還要去看一看事發時周圍的情況,另外還有自由進出百勝樓的這些人也要找人查。」
女孩子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轉頭問甄仕遠:「甄大人,這些事情有官差在做了嗎?」
甄仕遠點頭。
這些事都有人做過了啊!方才說話的同僚臉上神情一僵,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便是這些有人做,你還要查房值周最近有無得罪什麼人,做過什麼事。」
女孩子這才後退一步,向他施禮道謝:「多謝這位大人提醒。」
便在這時,徐和修在一旁插了進來:「方才出事之後,這些事情甄大人已經交代下去了。」
到底是辦案出身,所以在事情發生之後,甄仕遠已經讓人去做這些事情了,自然也清楚自己的處境,特意將沒有嫌疑的她找了過來。
說來說去一時半會兒好似還真沒有什麼事可以找她的。出聲的同僚皺著眉思忖了片刻,終於又想到了一條,開口道:「喬大人,一會兒吏部的人來,你還要同他們據理力爭,不能讓這件案子全權交由他們負責。」
喬苒看向他,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甚有道理,只是不知一會兒來的是吏部哪位大人。」
來的哪位大人?那出聲勸說的同僚臉色再次僵住了,恰逢此時樓下腳步聲傳來,有幾個吏部的官員匆匆踏上樓梯向這邊而來。
為首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眉眼精明,一看便是官場老手了。
那幾個身著吏部官袍的官員來到眾人面前略略抬手,施了一禮:「甄大人。」
甄仕遠點了點頭,喬苒才側了側身便被人拉住了,抬眼一瞧,正是方才勸她要同吏部據理力爭的同僚。
「你別去了。」那同僚朝她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這位蔣大人……還是交給甄大人吧!」
喬苒笑著走到了一邊。
果然,這些事情還是交給甄仕遠來做的比較好。
事實上那位吏部的蔣大人也沒有找旁人的意思,帶著人過來施禮之後便請甄仕遠「借一步」說話了。
喬苒同屋內幾個同僚對視了一番,正準備找個凳子坐下來。
徐和修見她找凳子,便伸手將自己這邊這個拿了過來,這時,卻聽樓下一陣騷動聲響起。
人真是一茬接一茬的來,留在屋裡的人也沒有再呆在屋裡的打算了,而是跟著出了門,靠在欄杆上向下望去。
有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人沖了進來,雙目赤紅,渾身發抖,口中直喊「我兒」、「我兒」,而後憤怒的朝他們這些樓上扶著欄杆旁觀的人指了指,轉身向後頭天井那裡衝去。
這就是那個房值周的父親了吧,好似是那個什麼……
「光祿大夫房瑄。」有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喬苒轉頭,向提醒她的謝承澤道了聲謝。
謝承澤朝她點了點頭,又道:「房瑄膝下只房值周一子,房家兄弟雖皆非池中之物,可於子嗣上卻一直不怎麼樣。聽聞當年得了房值周這個兒子之後,房瑄是拜遍寺廟道觀,食了整整三年的素才盼來的這個兒子。」
喬苒道:「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房值周的死與房瑄有關的可能性不大?」
謝承澤點頭,道:「虎毒不食子,更遑論好不容易來的獨子。」
「當然,再如何不可能還是要看證據。」徐和修在一旁接話道,「喬小姐,不,喬大人,這些事情你可以聽,但如何判斷還在你,我與承澤也不知道。」
「多謝你二人的提醒。」喬苒笑了笑,嘆道,「房大人看著傷心不似作假。」
這件事眼下早不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了,與阿芙蓉案有關使得這個案子也變得越發複雜困惑。
「這件案子很棘手。」徐和修應和了她一聲,瞥向樓下鬆動的人群,「來的好似不止房瑄一個。」
一位與先前經過的房瑄足有七分相似的中年文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比起先前著朝廷三品大員官袍的文士,他只是一身常服,卻不知為什麼有種讓人忍不住後退一步的感覺。
氣勢逼人。喬苒腦中莫名的出現了這麼一個詞,而後就聽徐和修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房相爺回京了!」
這位甄仕遠曾經得罪過的當朝右相大人此前髮妻剛剛過世,便向陛下告了假,回鄉「送」髮妻一程,陛下贊他對髮妻的情義,便特許他告了三個月的假,所以先前這位房相爺並不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