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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大理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得趕緊回去稟報大人才是。
御史台的幾位御史齊聚一堂,聽著小吏從大理寺聽來的消息,越聽越心驚。
公主阿芙蓉成癮,給阿芙蓉的是房公子,一個小小的香料閣東家不算什麼,可這東家姓房啊!那可是房相爺的侄子啊,這是要出大事了。更何況甄仕遠和房相爺的過節在座幾位老御史沒有哪個不知道的。
看平日裡御史台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得罪人,他們可一點都不傻。要麼是不痛不癢的得罪,要麼便將一個人得罪到「死」。而這件事,顯然不屬於這兩者之中的任意一種。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不要摻和進去!」幾位御史互相對視了一番之後,作出了這個決定,「他們斗他們的,與我御史台無關。」
兩個小吏自然毫無異議,本就是他們打聽事情,至於事情要不要上奏都是御史們來定奪。
「好在我們的人是喬裝進去的……」其中一個御史才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了一句,便猛地變了臉色,「不對,前幾日這麼難混進去,今日你二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就混了進去,還被甄仕遠堂而皇之的放在那裡旁聽?」
這話聽得幾個御史皆變了臉色,其中一個忙道:「大理寺那群人最善於抽絲剝繭,兩個雜役呆在大牢里,甄仕遠是瞎了才會覺得你二人的身份沒有問題。他是有意要拖我御史台下水,你二人沒丟了什麼東西吧?」
丟……東西?兩個小吏聽的一驚,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腰牌,而後……摸了個空。
第282章 所為
腰牌不見了。兩個小吏當即變了臉色。
幾位御史見狀更是氣的破口大罵:「好他個甄仕遠,真是不將我御史台拖下水不甘心是不是?」
兩個小吏連忙跪下來請罪。
「罷了罷了,你二人怎麼斗得過甄仕遠那個老謀深算的東西?」其中一個御史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道,「他這是再給我等下了個套啊!」
從放人進大牢開始就是個套了。
一位稍稍年輕些的御史問道:「現在我等如何是好?」
還要不要摻和這件事?
「甄仕遠手裡眼下人證物證俱全,明日,不,說不準現在就已經入宮準備面見陛下了。」先前點破「甄仕遠下套」的老御史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御史台的人腰牌在他手裡,明日若不站出來,他定然會指明我御史台畏懼房相爺權勢甚至同流合污。不站出來反而害了房相爺和御史台的清名。」
雖然御史台「清名」也要審時度勢,可卻萬萬不能落下這樣的口舌。否則,當御史台「畏懼權勢」的名頭被傳開之後,他們這些人都要倒霉。
畢竟御史台乾的就是「得罪人」的勾當,平日裡可沒少得罪人,到時候,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別說甄仕遠,真傳出了這樣的事,他們這些人絕對是要死在甄仕遠前頭了。
「真夠狠的。」老御史理清了其中的關鍵,忍不住嘆道,「這姓甄的原先被調去金陵還當他是認命了,在金陵無功無過了這麼久,卻沒想到自從今年年初開始,他就開始動作了。難怪人說能忍的人千萬不要得罪,看他忍了多少年了?自他回了京城之後,這甄仕遠就沒準備縮起腦袋做人。」
只是沒想到這柄刀這麼快就對準房家的人了。
斗就鬥了唄,還偏偏逼得他們也要下場,真夠狠的。
「眼下御史台也只能站出來了。」年輕御史聽罷已經明白了,只是仍忍不住感慨,「真虧甄仕遠想得到,居然還有後招。」
放著他們的人聽了一場好戲已經夠狠了,最厲害的後招就是拿走的那兩塊腰牌。
想到這裡,年輕御史忍不住問那兩個小吏:「你們什麼時候丟的腰牌?」
兩個小吏對視了一番,而後搖了搖頭。
若不是方才大人們提醒,他們還不知道呢,也不知道甄仕遠的人什麼時候接近的他們。
……
……
小姑娘將手裡的腰牌放在女孩子的手上,朝她吐了吐舌頭。
喬苒順手將腰牌交給甄仕遠,而後揉了揉裴卿卿腦袋上的糰子。
甄仕遠看著兩個腰牌,不由愕然:「你不提醒,我倒是險些忘了,這群御史台的人未必肯摻和進去。」
「大人的計策已經極妙了,我只是多留個心眼。」喬苒說著將腰牌放在他手裡,道,「他們若是不站出來,到時候怕生出什麼變故來。」
「如此證據確鑿,應當不會有什麼變故了。」甄仕遠不以為意。
喬苒垂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變故這種事說不準的。」
就像她曾經那樣的小心謹慎,將所有的一切都布局在計劃之中,以為萬無一失,所有的東西該是她的就是她的,那群被人稱為私生子或者私生女的兄弟姐妹如何都不可能分去一杯羹時,卻萬萬沒有想到會遇上飛機失事。
因為吃過一次虧,所以她不想再吃第二次虧了。
……
第二日朝堂之上,御史台向光祿大夫房瑄發難,參他教子不嚴之罪。甄仕遠也拿出了巴陵公主的口供,直證房瑄之子房值周暗中行阿芙蓉買賣的勾當。
房瑄當朝抗議房值周有錯不假,但參與買賣阿芙蓉並不屬實,頂多只是摻和其中為巴陵公主等人跑腿罷了,有罪但絕非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