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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這還真是口說無憑,一點證據都沒有難怪不能告官了。

    除了知道這件事,手上連半點證據都沒有,從張家兄弟這裡入手已經沒什麼可挖的了。喬苒起身準備告辭:「這件事我會同甄大人說的,對了,還有一件事。」

    張鐸和結巴張忐忑的看著她:這喬大人走都要走了,又有什麼事?

    「為什麼找我?」喬苒看著他二人道,「我不覺得我在京城有這樣的聲名,將這麼大的事情寄予一個初入京城的女官身上,你二人是瘋了才會這麼做吧!誰讓你二人找我的?」

    張鐸轉頭看向結巴張,他對此事也並不知情。

    結巴張忙道:「先……先前在驛站,喬……喬大人找……找繡圖,我……我覺得喬大人厲害。」

    那副丟失的繡圖是她找到的嗎?張鐸驚訝的望向喬苒。

    「這件事只我和甄大人兩個人知道。」喬苒臉上神情微變,看向結巴張,「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卻蒙不過我,你在說謊。」頓了頓,女孩子聲音不復先前的柔和,多了幾分難言的震懾和警告,「到底是誰讓你來找我的?還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找我過來的?」

    這個人多半是個金陵的老熟人了。

    撇去甄仕遠的話會是誰?

    見喬苒和張鐸看著自己,結巴張了張嘴:「我……我……」

    還未說完,外頭「嘭嘭嘭」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張鐸起身,問了一句,準備過去開門。

    「官差。」外頭的人開口道,「嚴查天花病人。」

    嚴查天花病人哦!這也不奇怪。三街九巷附近出了不少天花病人,以至於如今城中的官差天天都在灑石灰,查人呢!

    大通巷子就在三街九巷邊上,被查到也是正常的。

    張鐸不以為意,反正他們這裡沒有得天花的,查便查了。

    喬苒起身,指了指身上的官袍,道:「我躲一躲吧!」

    她身上穿的官袍太過顯眼了,先前不知道張鐸和結巴張是為了這等事情來找她,所以,下了值便直接過來了。如今這件事既然要私下查,那麼她這麼一個身穿官袍出現在張家兄弟家的人還是不要被人看到來得好。

    結巴張想了想,將喬苒帶到廚房裡,指著角落裡的米缸,道:「藏……藏這裡。」

    這米缸不大,可萬幸的是喬小姐身段纖細,一個女子也能勉強躲得下去。

    ……

    ……

    長安城三街九巷出現天花的事並不是秘密,儘管有官差每日幫著灑石灰,可各家各戶還是不斷的有查出天花的人被抓走。

    天花會傳人,將人抓走自然沒有錯。可這樣嚴苛的查人防範之下,仍然不斷有得了天花的人出現,百姓心中總是惶恐的。怎麼防都防不住呢?

    不過好在得天花的人只在三街九巷,並沒有傳出去。

    可今日,不少百姓眼看著有人被從三街九巷旁的大通巷子帶走了,據說是得了天花。

    整個巷子的百姓因此人人自危,惶惶不已。

    「是東頭的張家兄弟,老大是在大理寺做官的呢!老二就是那個結巴大夫,成天招搖撞騙的。」聚集在巷口的百姓看著被套了麻袋,堵了嘴強行拖走的張家兄弟議論紛紛。

    有官差手裡提著刺鼻的火油走了過來。

    「這一回天花來勢洶洶,未免落下什麼東西有孩子磕著碰著誤染上的,便只能出此下策了。」那官差說著對圍觀的百姓解釋道,「往後張家兄弟治好了放出來,寫個燒壞東西的單子,官府自會賠付的。」

    周圍的百姓不由拍手叫好。

    這做法真是好,既讓他們這些街坊領居不必憂心惶惶,又不叫張家兄弟白白蒙受了損失。

    ……

    臨近戌時,天色昏暗,幾個年輕的吏部官員在街上邊走邊聊。

    「黎兄,你說姓郁的是不是瘋了?」前不久的貪污案,陛下交由吏部來審理,結果人是一個不落的抓全了,可貪走的銀兩下落那些人卻邪了門一般始終不肯交待。

    不管是好言相勸還是大刑伺候都試過了,偏偏先任的戶部尚書郁明就是不肯鬆口。

    他這邊不肯鬆口,也叫吏部的官員們為此事頭疼不已,已經連著好幾日臨近戌時才下值了。

    黎兆並沒有回應,而是忽地一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一片天色:「那裡是不是起火了?」

    那是臨近三街九巷的方向,地方不大,卻一戶一戶緊密相連,這要一處起火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幾個吏部的年輕官員見狀臉色大變,忙趕了過去,待趕到時,見到的一幕卻委實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百姓在一旁看著雖是準備了水桶也裝滿了水,卻遲遲不動,更有官差在一旁守著指揮著讓人不要接近。

    這一幕委實有些古怪。

    「怎麼回事?」有人亮明身份上前問道,「那宅子起火了怎麼不救火?」

    話音剛落,不等官差回話,便有百姓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不是不救火,是那家人兄弟兩個得了天花,未免傳人不得已出此下策呢!」

    原來是為了防天花。這手段雖說有些過激,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幾個年輕官員明白了緣由也不再問了,這燒宅子也沒什麼可看的,這又不是他們吏部的事,該走了。

    「黎兄,黎兄。」

    聽到耳畔有人叫了兩聲自己,黎兆回過神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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