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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05:24:08 作者: 漫漫步歸
趕回玄真觀取畫的是阿生,比起他們,自然還是能飛檐走壁的阿生走的更快。
一來一回還不到半個時辰,畫便取了過來。
那婆子親眼見了阿生的本事,也沒什麼反應,顯然並不介意她帶個「身手了得」的護衛陪同前往。
甄仕遠目送著那婆子帶著喬苒和阿生消失在他們面前,拿袖子拭了拭額頭上的汗。
這件事……不出意外,今日應當能結束了吧!
簪花宴是別想辦了,不,什麼宴都別辦的好!茶話宴、簪花宴,真是宴無好宴,哼!甄仕遠一甩袖,大步走入府衙。
若是可以,他當真想頒條禁令:往後禁令不得設宴。只是……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怎麼禁得了?
……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喬苒掀開帘子看向外頭。
木質的匾額上只有一個字:裴。
竟是裴家私宅!喬苒詫異的看向那婆子:「難不成此事是裴曦之的主張?」
婆子點頭:「是裴公子的意思。」也直到此時,這婆子的面色才柔和了幾分。
原來不是被綁了人,是唱了一出大戲啊!
喬苒心頭一松,跟著踏了進去。
雖然一早便聽說了如玉的名字,可今日卻是喬苒第一次見到她,、。當然,興許也是最後一次了。如玉的手上沾了這麼多人的血,不管大楚哪條律法,她都無法活下去了。
雖是秦淮十里風月之中最負盛名的花魁,可她身上卻沒有半點風塵之氣,反而有種脫塵於世的美。見到她的第一眼,喬苒便想到了那位總是一身素白的黎大小姐,比起那樣裝扮出的「仙氣」,如玉身上才是真正的仙姿玉骨。
真是個絕頂的佳人。就連喬苒都忍不住道了一聲「可惜」。
如玉神情淡淡,眉眼間透出了幾分倦色,接過阿生帶來的畫便將畫堆放到了裴曦之面前:「裴公子,你便告訴我,當年害死我阿姐的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
相比不受半點拘束的裴曦之,面前的兩個人易召南和林止水皆是一臉驚慌的坐在那方石凳上一動不動。
「他們怎麼了?」喬苒確認他們並未被束縛。
「香毒。」阿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黃子久就是死於這種香毒。眼下他們還沒事,只是若最後如玉不為他們解毒的話,他們也會同黃子久一樣死去。」
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湧入鼻間,這香味……喬苒看了阿生一眼。
第111章 最關鍵的證據
好,我可以說。」裴曦之看了喬苒和阿生一眼,便轉頭看向如玉,「你先前答應過我的事,還算數吧!」
如玉神色冷淡:「不管最後一個是誰,我都會將他交給官府。」
裴曦之這才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便是交給官府,他也逃不了一死,你又何必手上再多沾一條性命呢?」
「我都答應你了。」如玉皺了皺眉,「你快告訴我,那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
裴曦之嗯了一聲,將從蔣山長房中拿出的十二幅畫一一鋪開,這也是喬苒第一次看到這十二幅蔣山長留下的畫作。擅畫山水的蔣山長最後留下的是十二幅人像畫,畫的皆是女子翩翩起舞的的姿態。
「十年前的簪花宴設在洛陽,人總說才子佳人,簪花宴是才子齊聚,其間自然少不得佳人助興。時洛陽第一名妓玉柳,便是這簪花宴的助興佳人。」裴曦之道,「不過,在簪花宴最後一日,玉柳意外落水身亡,終成一大憾事。」
有些事說起來只需要三言兩語,輕描淡寫,但細思起來,卻會叫人覺得遍體生寒。
玉柳若真是意外落水身亡,也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裴曦之以帕沾水小心翼翼的擦拭起了那十二幅畫。
蔣山長的那十二幅畫只畫出了女子舞姿曼妙,面貌卻畫的極為模糊。
「玉柳的舞姿乃洛陽一絕,如玉姑娘對令姐的舞應當不會陌生吧!」裴曦之一邊擦拭著畫,一邊道。
如玉似乎有些意外,卻還是向他走了過去,也是第一次細細端詳起了蔣山長最後留下的畫作。片刻之後,喬苒便聽她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是我阿姐!」
蔣山長作畫的紙質與所用顏料似乎極為特殊,待遇水之後,表層竟慢慢化了開來,那些原先模糊的五官也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雖然依舊不過寥寥數筆,不過以蔣山長的畫技足以將女子的神韻舉止躍然於紙上了。
十二幅畫,遇水之後,漸漸露出了真容,她們翩翩起舞,風姿過人,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細看之下,這女子的五官與如玉十分相似,隻眼下一顆淚痣,為她更增添了幾分淒楚之姿。
「不僅是一個人,細看之下,畫中的場景應也是同一處。」阿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喬苒瞥了眼阿生:「你今日話挺多的。」
阿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確實是一處場景。」裴曦之指著其中一幅畫道,「此處的憑欄與那一幅畫中的憑欄是同一處,這裡出現一半的軟榻,在那一幅畫中也露了個頭。」
「十年前簪花宴設在洛陽摘星樓,畫裡畫的是摘星樓頂的景致。」如玉淡淡的瞥了一眼,道。
「山長死前留下的十二幅畫畫的就是當年名動一時的洛陽名妓玉柳在摘星樓頂起舞的情形。」裴曦之說道,「山長的死封仵作早已給出了結果,是自盡。」